吴鸣台和裴亦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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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玉冷着一张微红的脸站在原地,他的大腿根还在隐隐发颤,微风吹过他的黑发,撩起几根呆毛。
“你们要做什么?”
这是一条很隐蔽的巷子,也许它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行苟且之事。在这儿大声说话都会有回音。
一群人围堵在巷口,谢宁玉丝毫不慌张。他已经联系上了杨止丞,对方的速度他是无比信任的。
“谢宁玉。”为首的人先开了口,像是要确定他的身份,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很深。
谢宁玉从后背泛起一阵不适,脸上的嫌弃更加重。
不知人群里谁啐了一口,难听的话就顺着风飘到谢宁玉的耳朵里了:“都在这儿被人干了三个小时了,还装什么清纯,趁着那里还有垫子,躺上去好好受着。”
谢宁玉嗤笑一声,他很精准地捕捉到说这话的人,如鹰般锐利抓取了他心虚的模样。
“三。”
谢宁玉只是数了一个数,杨止丞就从后面带着人冲了进来,棍棒声哀嚎声一齐响起,谢宁玉摇摇头,踱着步子走到刚才出言不逊的人身边,他已经被揍得爬不起来了。
他只感觉一道阴影落在自己眼前,死神般的寂静。他还没来得及出声求饶,自己的头就被一只脚狠狠踩住。
谢宁玉挺直着背,抱着双手,看都没看脚下的人,冷冷道:“躺的舒服吗?”
他破口大骂:“谢宁玉你敢承认你没装吗?!明明被男人操的时候叫挺欢,现在怎么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明天就会遭报复的!”
谢宁玉一听,往下瞥了一眼,是没见过的模样。他已经把全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给认了个遍,没见过脚下这号人。
还想唬他?真是不知好歹。
“哇,那我好怕啊。”
谢宁玉边说边用脚在他的头上撵着。
他不断哀嚎,嘴里骂着很脏的话。
杨止丞把那些人解决完后,走到谢宁玉身边。
“哥,还需要做什么?”
谢宁玉把手伸给他:“扶着我。”
杨止丞扶着谢宁玉的手臂,谢宁玉把脚抬起,用鞋尖挑起男人的下巴,一张全是灰尘的狼狈的脸就暴露出来,谢宁玉勾起一抹笑,把鞋尖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嘴巴太脏了。”
鞋尖不断往口腔里怼,碰到牙齿也不收回,直到把整个舌头按压住,对方接连不断发出难受的干呕声。
谢宁玉一拿出来,对方就吐了。
“走,回去。”
谢宁玉的心情很差,杨止丞一来就发现了。他嘴笨,尤其是不会安慰人,这么久了他还是没学会怎么去安慰谢宁玉。他总是会让谢宁玉发泄在他身上。
谢宁玉偏过头对他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表达不清楚罢了。”
杨止丞把方向盘握得更紧:“我帮你解决他们。”
谢宁玉笑了笑:“他们又没什么错,今晚打一顿够了。”
说完这句后,谢宁玉收敛起笑容,黑色的眼睛在不断闪烁过去的路灯下闪着光,像是要发起总攻前那发耀眼的信号弹。
“该死的,是吴鸣台。”谢宁玉撑着自己还挺昏沉的头,靠在车窗上。
杨止丞在等红灯的间隙凝视着闭着眼休息的谢宁玉。他以一种格外风情的姿势靠在车窗上,碎发偶尔拂过他白皙的耳尖,杨止丞觉得也撩过了他的心尖。翘长的睫毛撒下的阴影、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显得谢宁玉略微疲惫。
深夜的上海还是灯火通明,途径热闹地段,还有人群簇拥欢呼。谢宁玉浑身透出一股颓废美。杨止丞觉得此刻的夜,就是冷清的。
他短暂拥有着一个冷血的男人,和永远有着一颗热切爱着他的心。
杨止丞拿出来小毯子,盖在了谢宁玉身上,谢宁玉没有睁眼,从喉咙发出一声小小的哼,葱白的手指扯过胸前的毯子,拉到了下巴,偏着头把自己往里面埋了埋。
杨止丞简直是哭了出来。这一刻,没有人懂他为何哭泣。
谢宁玉终于愿意在他面前主动表现出“脆弱”的一面,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泪流满面,直到到了家,才擦干眼泪。
谢宁玉第二天就是原来的样子了,这杨止丞早就料想到,谢宁玉有着一颗无可动摇的心,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杨止丞相信谢宁玉做什么都可以成功。
裴麟一整天都没和谢宁玉说上话,对方好像在刻意躲着他,但他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在楼梯间碰到裴亦,他罕见地拦着他想要说些什么。
裴亦一脸不耐烦:“有事吗?”
裴麟问:“谁惹你了?脸色这么不好。”
裴亦没好气地说:“你不也一样,跟谢宁玉跟别人跑了似的。”
提到谢宁玉,两个人艰难伪装的好脾气终于维持不下去了。
“宁玉今天跟你在一起?”
“哪能啊,我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还能扣押总裁助理不成。”
“……”
两个人都怀疑是对方把谢宁玉给占有了,但现在他们都清楚了,谢宁玉今天就是忙到见不到人影。
裴亦走了,走的时候经过裴麟还阴阳怪气道:“总裁助理就这一个,别把人家累垮了。”
裴麟气不打一处来,只是面上没什么波动,周身气压更低了。
吴鸣台没回家,他不愿称那是他的家。他觉得谢宁玉的怀抱才是他温暖的家。
他回到了原本给自己和谢宁玉订好的酒店,躺在床上,他时而发出瘆人的笑,时而掩面哭泣,时而面瘫着一张脸,宛如一个精神病人,还是正在发病的那种。
吴鸣台在浴缸里放好水,躺了进去。他用了一个蓝蓝的浴盐球,把整个缸子里的水都变得蔚蓝,像是最湛蓝的海水。
不过,他没找到自己要的答案。
那……就这样死了算了?死在求真的道路上,也还不错。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闭上了眼,起初他只是靠在边沿睡觉,随着睡眠的深入,他的身体逐渐往下滑,水没过他的下巴、嘴唇、鼻子……
迷迷糊糊他窒息又呼吸,眼前全是人影攒动,他不禁想,自己已经到了天堂吗?
酒店的员工把他给救过来了。也知道他的身份,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来了。
吴鸣台清醒过来后觉得颇为可惜,又有点庆幸。他还是觉得自己如果是要死,能死在谢宁玉手上是最好的。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裴亦那走火入魔的样子。
他和裴亦又有所不同,他是清醒着沉沦,裴亦是疯魔着沉沦。
裴亦知道吴鸣台病了后,直觉认为和谢宁玉有关。自己儿时的好朋友,长大后的好兄弟,现在的情敌,一个一个都因为谢宁玉而死去。自己也在想,是不是有一天,也会轮到自己呢。
裴亦在去医院的路上想了许久,想不出来他死是什么样子的,但如果是谢宁玉亲手了结他的话,那他和谢宁玉还是能续上缘分,他会化为魂魄,去监狱和谢宁玉私会的。
“怎么把自己弄医院来了?”裴亦进门第一句话就说。
吴鸣台诧异:“裴亦,你怎么来了?”
裴亦笑着说:“我还不能来看看兄弟了。”
吴鸣台以为自从那次裴亦囚禁谢宁玉,设计让他们去轮奸谢宁玉之后,他和裴亦的友谊也走到了尽头。原来自己那天想琢磨琢磨,就没去参与,在裴亦眼里竟然成了对谢宁玉不感兴趣。
吴鸣台也笑了。
“当然可以,我可寂寞得很呢。”
裴亦拿出小刀,又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笨拙地给吴鸣台削苹果,他边削边和吴鸣台闲聊。
“你家里又不管你,找个恋爱谈谈呗。”
“你家里也不管,你怎么不谈。”
裴亦抬眼看了一下吴鸣台,短促笑了声,手一抖,原本蓄了快五厘米的果皮就断了。
“难道我对谢宁玉的心思还不够明显吗?我这辈子,身心都是谢宁玉的。就算他不要,我也会把自己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偷偷掺进他的饭菜里,和他融为一起。”
吴鸣台听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但骨子里的疯劲也随之流动。他想,裴亦这样在意谢宁玉,还觉得自己对谢宁玉不感兴趣,要是知道了他刚操完谢宁玉,该是怎样的景象呢?
吴鸣台清清嗓子:“裴亦,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裴亦停下自己削皮的动作,认真看向床上躺着的,一脸苍白的吴鸣台:“你说。”
病房内两个大男人,剑拔弩张的气势把滞重的空气都划破开,呼吸都仿佛在掐架。随意自由的云朵飘飘然,把原本灿烂耀眼的太阳给遮蔽住,病房内的光线不那么刺眼了。
吴鸣台的脸竟然没有那么苍白了,裴亦还看见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人一笑,就鲜活了。
吴鸣台的声音嘶哑:“我昨晚和谢宁玉睡了。”
裴亦几乎是下意识追问:“……哪种?”
吴鸣台哈哈大笑:“好天真啊,裴二,你说是哪种呢?当然是是你最熟悉的那种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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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完结了,感觉。嘿嘿罒ω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