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的惊艳与温柔,终抵不过求仙问道所带来的辉煌与荣耀
-----正文-----
一月期过,梅逊雪的肚子就开始显怀了。
正常的孕期大多要过两三月,肚子才会刚刚凸显弧度。
可大抵是怀上半妖之子的特殊,现在他的肚子竟就有旁人四五个月的大小。
即便穿上层层叠叠的衣裳,仍能看出清楚的孕态,肚皮尖尖,腰肉肥沃。
原本的一把窄腰变成了半个簸箕大的圆球,腰带就松松垮着,指尖勾一勾就会散开。
自从梅逊雪的肚子变大,太过猛烈的情事也就不适宜了,原本频繁的次数也明显得到控制。
原本夜夜能含着她睡,半夜还经常会被她突然活活的操醒。
等到被操完两轮过后,他依旧是颤着身子,张开双腿的悉数容纳她,抖抖索索的抱着她再次入睡。
但他的肚子大了起来,再想含着粗大的性器入睡便着实有些困难。
她的性器那样粗那样长,总觉得她插进来稍微动一动,就会顶到肚子里的孩子。
幸好他还未开口提出婉转的拒绝,京照夜就主动的收敛行为,不再每一晚都插着他睡觉。
毕竟在他的身体里,她总是克制不住的忍不住躁动起来,每晚睡着睡着就要红着脸爬起来,然后把人按在床铺里一顿好操。
要是哪一次的力道稍微大些,她都担心孩子会被没轻没重的自己肏的流产。
大多时候京照夜再是色欲薰心,也只敢克制的蹭蹭不敢进去。
她就怕自己一时兴起没控制住,把肚里刚成型的孩子肏没了。
有几次梅逊雪被她蹭的太厉害,只得挺着圆润的肚子跪下给她口含,帮她泄欲。
偏偏她的持久力又强,总是含的他脸颊酸痛,眼眶湿润才勉强泄了出来,射的他满脸白灼方算作罢。
后来夜间他被蹭的越来越厉害,久久得不到发泄的京照夜就缩在他的怀里开始折腾。
娇小的身子插进他双腿里,膝盖顶开他的大腿,粗大龟头就抵着他后穴浅戳。
他抱着满心焦躁的心上人,总有种随时会被她连带着衣裳就狠狠肏进去的感觉。
可她总能一次次的忍下来,哪怕好几次都快要插进去,还是强忍了下来,然后喘着粗气的把他从床里拽起身子。
直到在他嘴里射过两次后,她才又抱着他嘀嘀咕咕的重新入睡。
哪怕是睡着的时候,她半挺半硬的阴茎仍然插在他赤裸的双腿间,就抵着他湿润的穴口磨磨蹭蹭。
即便在睡梦里,她还是若有若无的来回抽插,竟是在梦中都做着狠狠操过他几次的场景。
这下梅逊雪实在无奈,每一晚基本都夜不能寐,张开腿根,后穴夹紧,身子颤颤的由着她蹭。
多亏他不需太多的睡眠,即便是被她紧紧掐着后臀蹭了一晚上,也没有对他肚里的胎儿产生过多的影响。
只是这种情况下他总睡不好,天亮后下身都是湿的一塌糊涂,圆润的龟头都蹭进去了大半个。
吐出的粘稠精液泡着穴缝整夜,早被泡的红肿黏糊,情糜欲烂的过分。
偶尔梅逊雪会感到一股子没来由的害怕,因为长时间的让她禁欲,没让她插进去,她定然早就憋坏了。
等到解禁之日时,怕是他的身体都会变成她的精盆,双腿都没有合上的机会。
到了那时,怕是就连吃饭走路,她都要插在他体内才觉得满意。
最近几日阁外总是雨敲屋打,哗哗雨声落个不停,激起蒙蒙的水雾。
红纱宽袍的俊俏郎君侧身坐在窗边细听雨声,长长的衣带流苏坠落在脚边,如水的绵延开。
他的衣襟松松拢着,一只手搁在膝上,一只手就松松的抚摸着圆润凸起的肚子。
他靠在窗边,嘴角微微勾着,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融于雨夜的柔情与安宁。
绵绵细碎的雨声里,从屋外走来的京照夜端着一壶刚烧好的茶水和两盘点心。
她轻步走到窗边,把点心茶水放在他身旁的小茶几上。
放下东西,她就撩裙和梅逊雪半坐半靠,过了会儿又弯下腰把脸贴到他凸起的肚子。
隔着单薄的衣衫,她凝神细听了许久,肚里的响动小得可怜。
许是刚刚凝型的缘故,胎儿的心跳声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可这里面实实在在的多了一个胎儿,是她京照夜的亲生骨肉。
真是神奇的事啊,她还什么都没准备呢,竟就要当孩子的娘了。
梅逊雪靠在窗台,从上往下的看向她,红绸遮掩住了后面的眼睛,只听他轻声细语的问:“娘子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许是因为怀胎虚弱的缘故,他的脸更白了,白的如块浸在水里的玉,殷红的唇瓣也变成了淡粉,脸颊上的一颗黑痣更加夺目。
窗外的雨珠连成了线,把这颗黑痣也染上了几分湿润的柔,宛如宣纸上无意滴落的一滴坠墨。
京照夜伏靠在他怀里,仰起头来,愣愣盯着他薄红的唇瓣,苍白的肌肤,一时移不开目光。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她无意识的捏了捏他的衣袖,眼露为难。
“只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当一个好娘亲,又能否保护好孩子。”
她连自己都还照顾不好呢,怎么去照顾一个即将出世的孩子?
她甚至不敢让这个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毕竟师尊与师门如何容得下她与鬼怪生下的胎儿,这算是妖还是鬼?
无论是鬼是妖,都绝非一个正常的,能受到所有人祝福与庆贺的孩子。
“娘子不必担忧,一切有为夫呢。”
梅逊雪看出她的顾虑与担心,便轻柔按住她的手,柔声安抚。
“为夫会保护好你,也会保护好孩子,你不方便的事,都有为夫代为处理干净,没人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无人能怪得着你一字半句。”
孩子呱呱落地生下来时,她早就回了师门,没人知道她有个身份不详的孩子,自然不会产生无谓的议论与指责。
她仍是扶摇门大长老光风霁月,光环罩身的首座弟子,一身素衣,超尘脱俗。
一切龌龊之事和脏污血脉,和她从无关系。
至于他.......
他已经有了和她息息相关的血肉亲子,有了点点滴滴和她相处的美好回忆,便再无所求了。
京照夜蹙起眉头,脸色更加忧郁:“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娘,长大了,一定会怪我抛弃了你们一对父子。”
“孩子一定会体谅你的难处,原谅你不得已的作为。”梅逊雪抬手摸住她的脸颊,耐心哄着她。
他凉软的指尖摸过她的眉眼,鬓角,轻声翼翼的安抚着,比起初时更显温柔无比,情深意重。
“他是你的孩子,便会如你一般的孝顺懂事,就该明白他的存在不该影响,阻碍娘亲未来的前进大道。”
即便他说的诚心诚意,百般哄慰,京照夜却一字不答,避开圆滚滚的肚子,沉默阴郁的靠在他胸膛。
靠着的胸膛没有温度,没有心跳,她的心口没来由的略感一种苦涩的微妙。
她没有多说,而是幽幽转头望向窗外的细雨连绵,不知在想些什么。
梅逊雪低头望着她缄默而冷沉的脸,便暗暗心想这真的是一位太过善良的好姑娘。
哪怕当初是被他设计的成亲洞房,到最后怀上孩子,还是忍不住为他为孩子担忧不已。
怕孩子生下来后就天天缠着爹,问自己的亲娘去了哪里,问怎么不在他们的身边。
怕他的眼睛不好,身子也弱,无法保护孩子,也保护不好自己。
更怕他们一对鬼父子在这座空荡荡的老宅相依相靠过的不好,过的寂寞。
从以前到现在,她一直是如此善良,为人考虑,善良的不忍责怪,善良的不忍多说。
梅逊雪伸臂抱着怀里缄默无声,忧心忡忡的姑娘,心底便幽幽叹息一声。
两人都陷入了一阵无言的沉默之中,互相依偎着坐在窗前,默默望着窗外出神。
细碎的雨珠摇曳,清冷冷的拂过窗帘,落了窗口一对人影的衣角,凉幽幽的,这盛夏时节竟冷的如秋日将近。
漫漫变大的雨声,惊扰了廊下成片停歇啄羽的乌鸦,纷纷扇着翅膀吧嗒吧嗒的飞走。
鸦飞振翅的声音响在幽静梅宅里,飒飒落了窗外满树的枝丫。
京照夜收回涣散的思绪,目光就望向树枝里那些乌压压的黑鸟。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无意识的收紧手指,掌心捏满身前人冰凉柔软的红纱袖带。
“娘子,你瞧,那池子里有条鱼游的真开心,”梅逊雪抱着她,想逗她开心,秀雅白皙的侧脸对着窗外,“翻起肚皮的样子好傻。”
京照夜就顺着他的话扭头往窗外看,果然看到一条红尾鲤鱼在池中欢快的游来游去。
雨打水落间翻滚鱼身,甩动尾巴,快活的压根不知这世间有多少的苦乐哀愁。
她直直愣愣的盯着池中游鱼看了好久好久,忽然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冷沉沉的开了口。
“我想过两日就出宅,师尊交给我的任务已是耽搁了很久,再拖下去会来找我。”
闻言,梅逊雪的心口一紧,嘴角的弧度立时僵硬了。
他明白这话的意思,她想尽早完成任务后就脱离他的身边,离开梅宅,离开望仙镇。
她要远离这里的一切。
她的心太软了,既怕自己陷入的越来越深,丢失自己来望仙镇的最终目的。
她最怕的是时长生变,若是此间端倪被远在扶摇的师尊发现,到时他们一对父子的性命很难保全。
所以她才要尽早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查清望仙镇发生的种种怪事后,便可彻底与他们划清界限,放放心心的回到扶摇门。
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实在是太短了,若连最后的时日都与她聚少离多,他真的舍不得。
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饶是他步步为营,心忍难舍,也迟早是要与她分离的。
他不能再为一己私欲就拦着不让她走,阻碍她的求仙之路。
于是梅逊雪忍下心口的层层涩意,重新恢复脸上的笑意。
“好。”他轻声的颔首,依旧温柔而纵容,“娘子想去,便去吧,为夫等你回来。”
京照夜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他,见他笑意之下皆是掩不住的悲凄与难舍。
见状,她的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过了好久,她到底一个字没说出来。
师尊曾与她说过,红尘如流,笔墨难叙,若最后说出来的话全是伤人之语,又何必再说?
与梅逊雪相遇相知也不过才月余而已,他的眉眼温柔,他的情谊如海,一腔爱意难参透,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他打动。
完美而痴情的郎君,竟令她深深的痴迷其中,恨不得日日夜夜的都与他纠缠在一处,次次的蓦然心动更是来得全无缘由。
在下山之前,她的心里满满装着的只有师尊和求仙,可现在已经大不一样了。
她一心想成为云间飞翔的龙,想成为师尊最值得骄傲的弟子,而不是成为河里一条不知苦乐的游鱼。
她怕继续和梅逊雪在一起,怕那条鱼是忘了来跳龙门的,而甘愿陪着他在河里自由自在的游下去。
她必须要和他分开了。
霎时的惊艳与温柔,终抵不过求仙问道所带来的辉煌与荣耀。
她从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次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