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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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知道从哪里涌进来，从孔缝中钻入。湖水托着，阵阵涟漪起落沉浮，一汪暖水，孶息着若许游鱼。

柳絮从枝条上翩然舞下，茸毛拂过脸颊，惹人痒意。

柳絮，怎么会有春天的柳絮？

“嗯哼……”

可能是床的上面，一条人形物体微不可察地动了几下。好了，的确是一个人，只见一个青年挣扎着，从一片灰旧麻布的羁绊中解放出来。

青年男子脸上透着病态的白，发未束，零散地垂下几缕贴在脸上。一黑一白相映衬，使白的更似汝瓷，黑得更似檀木，淡雅的蓝衣也显得明朗起来。

起身的眩晕缓过去，青年这才注意到周遭的环境，辨不出原色的木板围成一个四面漏风的环闭空间，径伸和庭宽都不长，看这大小再结合细微的摇晃，他寻思着所在之处可能是艘船。

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床，只有宽扁的草皮和细长的稻杆捆扎成一团充当着床。青年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裹着的麻布毯子，单薄就不说了，还泛着容易让人产生不好联想的色泽，想到自己盖着这东西睡了一觉就觉得头疼。

尖头偷偷扒着一根草儿，青年抬手摘掉，叹了口气——梦里柳絮，想必就是这稻草了。

难怪会有那样的梦。

青年掀开被子起身，顿感觉头重脚轻、四肢无力，在人力不可抗的阻力作用下，复而跌坐下来。

前腹后背磨之无物大为抗议，血液也因许久未饮变得粘稠滞缓，缺糖让头脑阵发眩晕。青年感觉立会儿身都费力，索性躺下来等着，看有没有人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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