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不堪……你也甘愿赔上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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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了太久,久到跨越了漫长光阴,蜷缩在纪原怀里,像孩童,也像佝着腰的老头。
窗外雨声连绵不断,和着电闪雷鸣,这本是个很喧闹的夜。
可郁理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他将那些无所依傍的记忆,鱼儿吐沫般道尽了。
直到布谷鸟挂钟准点敲响,他才如梦初醒,冰凉的指骤然抓住男人腕骨,又急急松开,显得手足无措,“完了……都完了。”
惨白闪电划开天幕,郁理在转瞬间看清男人的脸,吓得连连后退,险些摔下床去。
“别怕,理理,别怕。”
纪原动作更快,将他重新拥入怀中,顺着眉尾吻到唇边,施加信息素竭力安抚。
他胸膛宽阔,omega在他怀里,如初生的小动物,抬起湿漉漉一双眼,声音很轻,像是呓语:“……你也会伤害我吗?”
“不会了……对不起。”纪原心绪复杂,“我只能用余下的生命来疼你,保护你。”
他心知肚明,自己何尝没有伤害过郁理,从他强行踏进他的人生开始,就烙下了不愉快的印记。
可若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他甚至会更早就将他带到身边,亲手养他长大,娇惯他,舍不得给人受一丁点委屈。
“我这样不堪……你也甘愿赔上一辈子吗?”郁理低声喃喃,下了床开灯,室内霎时通明如昼。他就这样站在纪原面前,缓缓解开睡袍。
这是一副很漂亮的身体,少年人的骨相,骨肉匀亭,在暖色光照下,呈现着一种柔媚的白。
可是并不完美,底质越干净,疤痕越发怵目惊心。
他凑上前,将身上层层交叠的鞭痕袒露得一清二楚,“你看见了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褪不干净了。”
他一一指着,纤白的指轻轻划过肌肤,分明是很情色的动作,纪原却不忍多看。他当然知道这些伤疤,那是他爱人身上的一部分,在一次又一次的情事中,他吮舔、抚摸它们,比郁理自己看得还清楚。
这样丑陋的疤痕,他担心郁理以为自己嫌弃他,从未提出过让对方去消掉,手术可以抹平伤疤,却抹不去苦痛。
“还有这里。”郁理抓起他的手,竟然放到了自己胸前,他肤色很浅,连小巧乳尖都是两点可爱的嫩红,“你摸到了吗?他给我穿了孔,很疼,再也不能愈合了。”
纪原心里像被针尖烫过,又疼又烧,他伏下头,张口含住微微的凸起。郁理没有拒绝软热的唇舌,反而抱住他的脖颈,轻轻颤着身子。
“不疼了,以后再也不会疼了。”纪原很快就放开,又小心翼翼去吻他心口,隔着皮肉,他似乎能听到心防溃崩瓦解的声音。
一滴水落在他脸上,尝进嘴里是苦涩的咸味,郁理在哭,哭得无声而压抑。
“乖,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有我在。”
纪原突然痛恨于自己的笨嘴拙舌,他习惯了发号施令,能从容指挥上万人组建的军队,能历经血雨腥风后战胜归来,可面对怀中遍体鳞伤的爱人,他却只会重复一句——“别怕,有我在。”
最后俩人还是做了。
窗外雨声渐息,室内却落了一场大雨,放肆的,温柔的,洗刷掉所有罪恶与不堪。
郁理被操得呼吸迷乱,黑发逐渐濡湿,眼里也泛着一层薄薄水汽。
在好几个瞬间,快感疾速集涌,几乎快让人晕死过去,可他仍努力并臀抬腿,去迎合这场性爱。
已经内射过一次,滚烫精液令他小腹发酸,连带着腰也使不上劲。纪原瞧他这可怜样子,轻笑一声,往深里猛顶,“乖乖躺着,我来动就够了。”
“嗯……”郁理下身撑得满满当当,只能勉力抬起胳膊勾住他脖子,任身体随着律动一下一下往上耸。
纪原怕他撞到床头,把着腰将人拉回来,性器凿得更凶,郁理失控哭叫一阵,眼角晕红,半晌才缓过来,朦朦胧胧盯着他看,疾风暴雨中,还不忘抬手为他拭汗。
汗液湿热,黏在掌心上,裹挟着欲望的温度。
“你是想我干死你吗?”纪原已经尽力克制了,偏偏郁理这样温柔,渺渺火星也能勾得他欲火四燃。
郁理不明所以,眨了眨润湿的睫毛,小声说:“……也不是不可以。”
alpha怔愣了一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omega温软的唇堵住了嘴,甜津津的,是盛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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