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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x江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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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花港观鱼,而我在看你。

没常识又没文化的ooc惊天巨史

-----正文-----

林烨烨感觉头很大,她才刚刚出山没几步路程就遇到山贼抢劫,对方有五个人,看起来个个贼眉鼠眼,一副既要劫财又要劫色的下流模样。

她是一个没有什么名声的小门派的弟子,而他们门派平日里主要是研习医术,会武功的人实在是少,不如说如今在这江湖上这种专门研习的医术的门派实在是少之又少,毕竟各方各派都为了各种武功秘籍和稀世珍宝斗得死去活来。

林烨烨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很害怕的样子,只是在心里暗骂自己实在是倒霉,她平静的伸出双手,说道:“来,绑吧。”

那一伙子山贼看着她一副毫无波澜的模样倒是显得有些迟疑,生怕她耍什么花样,但还是几个人还是围了上去要将她五花大绑。

但就在绳子快要上手的的时候,林烨烨突然动作了,她原本握紧的手朝这些人一挥,白色的粉末一扬,几个山贼纷纷倒地。

“蠢货。”

林烨烨面无表情地给地上躺着的人一人来了一脚,又将原本要拿来绑她的绳子将这几这人捆到了一起,还将这些人的马匹全部放跑了,她做完这一切,似是很满意的扬了扬眉毛,拍了拍裙摆,准备转身走人。

“这天下的女人都招惹不得,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这句话果然不错。”

但她还没迈出一步,就听见一个清脆明朗的声音响起,她皱了皱眉,四处张望着,接着一个人影便从她面前闪过,她来不及看清,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对方在她耳边轻笑道:“嘿,在这儿呢。”

林烨烨一惊,回头一看,对上一双含笑的明亮双眸,她往后退了退,这才看清了这人的模样,对方是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明眸皓齿,那双含笑的双眼十分灵动,眉毛上靠着额头处有一道疤,但那疤痕丝毫不影响这人的容貌,反而平添了一丝野性的魅力,那张有些圆润的脸蛋和笑起来微弯的眼睛更显得他可爱,野性和可爱,这两种特质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得矛盾,这人是个世间难得的美少年。

林烨烨怔了怔,但是很快又缓过神来,避开对方的眼神,她问道:“你是谁?”

那少年像是觉得林烨烨明明看他看呆了但是很快又回过神来的模样有趣极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笑着说道:“你这人真是有趣,明明一点武功都不会,但却完全不怕那些贼人,明明看我都看呆了,却还装作没有看呆的样子。”

少年嬉皮笑脸没副正经的样子倒也不讨嫌,林烨烨听了也不羞不恼,她确实从未见过像眼前这样好看的人:“你既然不是山贼土匪,又不说明来意,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就不与阁下多说了。”

少年似是很急地拦住了她:“哎哎哎,刚刚还说你有趣,怎么这样不经逗。”他小声嘟囔着,又接着说道:“其实呢,我正在被一个很厉害的人追杀,但这个人呢,有个特点,就是特别的怜香惜玉,这人从不对女子动粗,更是将非礼勿视和‍‎男‎‎‍‌女‎‌‍‎授受不亲做到了极致。好妹妹,我猜你是要去镇江,而我也要去那里,我一向是对女子很头疼的,但是像你这样临危不乱的聪慧女子我却是很喜欢的,这一路上我可以保护你,你也可以保护我,你我二人同行可好?”

林烨烨诧异,他二人不过才第一次见面,统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这人居然能知道她是要去镇江,她脑子飞快地转着,有些想不通这些缘由,又觉得自己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对方可图的东西:“你怎知我是要去镇江?”

少年似是很得意,扬了扬头,头上的小辫子也随他的动作动了动:“我可是这天下第一聪明人,这世上没有几件事情是能瞒得过我的,你从这座山上下来又说有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瞧你闲庭若步却又不似很着急,那就只能说明你要去的地方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且时间充裕,而这下山有两条路离这个地方较近,一条是通往镇江一条是通往扬州,我刚刚说你要去镇江的时候你的反应实在又是太过明显,你且放宽心,有我这么英俊的保镖换作他人可是求之不得呢,我要是真的图你什么,也是图你有趣,图你漂亮,喜欢你想跟你说说话罢了。”

林烨烨默然,她实在是很吃惊,这少年真的是很聪明,看起来也很有本事,也确实如他所说她身上没有什么可图的东西,这少年满嘴甜言蜜语纵然是动听,但她是不信半分,他一定有什么自己要办的事情,或许被追杀倒是不假,她思索半晌,少年也不紧不慢地捧着脸自顾自地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明媚。

“好吧,既然你也要去镇江,那我们就一起吧。我叫林烨烨,火华烨,你叫什么?”

“江小鱼,与我关系亲近的人都叫我小鱼儿,像你这样好看的姑娘也可以这么叫我。”话语刚落,只见江小鱼朝她眨了眨眼睛,那模样十分俏皮可爱,很难不让人心生喜爱。

林烨烨看着他,突然笑了,她说道:“我觉得追杀你的定不是个男人,而是个被你伤透心的姑娘。”

江小鱼也笑了:“这个人不是姑娘,却比姑娘麻烦上千倍万倍,比姑娘更让我头疼,我要是被他逮住了,那我就是必死无疑。”

林烨烨又道:“你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这世界上还能有人让你这么头疼?”

江小鱼看向她,不说话了,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很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

林烨烨倒也是没有接着追问,她说道:“好了,咱们既已达成了共识,就上路吧。”

江小鱼便又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林烨烨与江小鱼同行也有两日,这两日相处下来,她委实觉得这人有些奇怪,江小鱼说他正在被一个武功高强的厉害角色追杀,可他这一路上闲事可没少管,大到贼寇强抢民女,小到老农挑菜卖瓜,完了还大大方方地告诉别人,他叫江小鱼。此人简直毫无被追杀的自觉,生怕那赶着要他命的人追不上似的,吃喝玩乐样样不少,连小路都不屑走,好不高调。

“我觉得你这人的嘴实在是信不得,你实在是没有一点被追杀的样子。”林烨烨看着坐在餐桌旁大快朵颐的江小鱼说道。

江小鱼顺手夹起一大片麻辣水煮肉片,上面全都是辣椒花椒与红油,看得林烨烨心头一跳,他们门派的吃食向来少油少盐,这一桌火辣辣的红色看的她的胃好像要翻腾起来,只见江小鱼毫不迟疑地送入嘴中,眯着眼睛三两下嚼着,看上去十分满足的样子:“谁说被人追杀了就得东躲西藏,他人若是被追杀一定是要想着法子躲避仇人,宁可忍气吞声、委屈求全也要保命。”

江小鱼的眼睛亮晶晶的,眼里闪着精明的光,只听他又道:“而我小鱼儿不一样,就算我明天就会被杀死,我今天也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开开心心,光明正大地走在大道上,然后笑容满面地告诉那要取我性命的人,我就在这里,你想要的我的命尽管来取,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能杀死我小鱼儿的人,还没出生!”

他说着说着便又止不住地开始笑起来,那笑容十分有感染力,林烨烨也忍俊不禁,她问道:“你倒是很豁达,你既然想得这么开,又为什么要我与你同行保命?既然那个能杀死你的人还没出生,又为什么说你若是被那个追杀你的人逮住了,你就必死无疑?”

江小鱼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但很快又大笑起来:“你这小古板竟也会打趣人了,可真是近朱者赤。你问得很好,在这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能将我杀死,但无论如何我也是不想被他杀死的,所以我这不就遇见了你吗。”

林烨烨心下腹诽,我看是近墨者黑吧。她知道江小鱼又在胡扯了,对这个所谓的追杀者也是有了一点自己的猜测,她甚至觉得这人一定是个对江小鱼又爱又恨的姑娘,人的七情六欲最是复杂,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和他合为一体,而你恨一个人的时候又觉得把他拆吃入腹也不解气。

“你这张嘴要是不知道收敛,我看你有几条命都不够的。”林烨烨笑道。

江小鱼停下筷子看向她,也笑道:“不也有你这样,无论怎样的甜言蜜语也不为所动的姑娘吗?”

“那是因为我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语总是哄得人开心,但是却不能信,在我看来这普天之下的男人,不过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只分长得好看与不好看,有趣与不有趣罢了,但说到底不过都只是过客,人的一生不能总是拘泥于情爱。”

林烨烨说起这话的时候看上去十分老成,明明涉世未深却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引得江小鱼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林烨烨倒是被他笑得有些恼怒。

江小鱼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说道:“哈哈哈你这话倒是说得不错,我同意,因为在我看来女人不过也是如此罢了,被女人缠上那可真是大麻烦,倘若被情爱牵绊住了,就更糟糕了,这辈子就完了!”

只见他还没完,又喝了一口酒接着道:“你若是个男子我定是要和你结拜为兄弟的,但或许你只是没见过能让这天下女子都甘之如饴的人呢?我认识一个人,他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他温和谦逊、武功高强,气质更是万里挑一,天下没有比他更怜香惜玉的人,见过他的少女没有不爱慕他的。”

江小鱼说得起劲,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仿佛在说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似的,那神态也像是他也成了爱慕那人中的一员,林烨烨好奇道:“你不会又在骗我吧?这世上哪有这样完美无缺的人?”

“我怎会骗你,这人可是我的......”他说着说着却又突然沉默了,还又轻轻嘟囔一句:“我怎么又说起他来了......”看上去十分心情复杂的样子。

林烨烨感觉像是被一个说书人吊了胃口,连忙追问了起来:“他是你什么?”

江小鱼又不说话了,他鲜少有这样不说话的时候,这种时候他一般都在思考些什么。

林烨烨不追问了,但是她几乎已经在心里肯定了,江小鱼刚刚说的这个人,必定就是那个追杀他的,对他又爱又恨的姑娘,她倒是越来越好奇,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姑娘,得让他如此隐瞒,连性别都不肯明着说,这般纠结。

又赶了两日的路,他们终于是到了镇江,林烨烨牵着马,指了指前面的客栈,道:“现在已经到了镇江了,午时三刻我约了与人在此会面,你呢?你一直没有说过你到镇江来是为了什么,这里能避开追杀你的那个人?”

江小鱼没有说话,不知为何这几日越是靠近镇江,他的话越是少,常常心不在焉的样子,林烨烨想不通,实在是看不透这个人,明明是他自己说要到这里来,来了却又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然而就在林烨烨想要说就此别过的时候,他突然又开口了,答非所问道:“你知道要和你见面的是什么人吗?”

林烨烨一头雾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此处下山是代替我师兄来的,我师兄说他约了一个贵人在此相见,这个贵人于他有恩,救过他一命,当时匆匆忙忙的来得及答谢他,本来这次是打算亲自来,但是却因临时受命于师傅不得不让我代替他。”

林烨烨似是叹了口气,又接着道:“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风风火火的,连那贵人叫什么名字都没来得及告诉我,只跟我说,贵人气质出尘脱俗,我只管去他们约定好的地方,那人只要在,我在人群中定能就认出他来。”

江小鱼乐了,道:“好一个出尘脱俗,你那师兄莫不是约了个神仙。”说完他又从衣服上衣里掏出来一个东西递给了林烨烨,那竟是一块玉坠剑穗,剑穗上用的还是上好的乳白色羊脂玉,这充满贵气清冷的气质的物件与他本人气质毫不相干,他许是一直贴身带着,这玉上还残留着江小鱼的体温。

林烨烨当即就不自在起来,她还没来得多想什么,就听见江小鱼没心没肺道:“这剑穗就麻烦林姑娘佩戴在腰间系上,越显眼越好,你且安心,它绝对不会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但若是有人因这玉问起我的行踪,你就说我往扬州去了,再把这玉交给那个问你的人。”

这话刚说完,就见那没心没肺的人翻身上了马,很是无赖地笑了笑,之后头也不回地招了招手,嘴里还喊着:“别忘了!”

林烨烨呆愣了一会儿,随即笑出声来,将那剑穗系在了腰间,她想,这人可当真是个祸害,他和你相处的时候什么样的甜言蜜语都是信手拈来,但他时时刻刻又和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管你与他相处了几日,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喜欢他,想留住他,还是想和他一起,等到他该走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不给人家一点挽留的余地,这样的人,可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林烨烨似乎稍稍能理解那个追杀江小鱼的姑娘的心情了,她摇了摇头,朝客栈走去。

她刚一踏入客栈,就明白了为什么她师兄说倘若那人要是在,那便能一眼认出了。

只见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位白衣公子,他左手持一把折扇,右手拿着一只杯子,明明那不过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茶杯,愣是被这人浑身的清冷贵气衬托得像是什么上好材质制作的器皿,他的眉眼像是被精雕细琢过,挑不出一点瑕疵,他光是坐在那里,哪怕是不起眼的角落,也让人忍不住想要偷偷打量他,

他穿着的也不过只是件普普通通的白麻衣衫,但那种华贵的气质,已非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公子能及。

林烨烨不由得惊呆了,他师兄竟然认识这样一位谪仙似的人物,她甚至有些不确定。

但是转念一想,不管这是不是师兄认识的那位贵人,她这一次下山也是很有收获了,先是和一位人间难得的美少年同行几日,后又能在平平无奇的客栈里偶遇“神仙”。

她这头站在客栈门口发着呆,店小二已经走过来冲她笑了笑,问她打尖还是住店,一下子就把她的思绪拉回来了,她塞了点碎银说她要住下之后,便朝那白衣谪仙走去。

“打扰这位公子了,我是段凌的师妹,我叫林烨烨,师兄此次有要事在身,让我代替他前来,师兄说多谢公子那日的救命之恩。”

林烨烨有些局促地开口,她终究还是阅历太浅了,这世上的男人也见得太少了,她突然想起那日江小鱼同她说的话,原来这世界上这样的人是真有的。

那位白衣公子看她站着一脸局促的样子,温和地笑了笑,也站了起来,朝她行了个礼,开口道:“林姑娘好,在下花无缺,姑娘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想必一定是有些疲惫了,还请坐下说话。”

花无缺的声音低沉温和,说话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了她。林烨烨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拍了拍衣裙,腰间系着的剑穗也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

林烨烨说道:“花公子到很久了吗,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花无缺看见那剑穗,神情微动,但很快又轻轻笑了笑,说道:“林姑娘言重了,是在下早到了,其实我这次来镇江也是有事情要办,姑娘可回去告诉段公子,那日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不必特意答谢我什么,换作别人也是定然看不过贼人作恶的。”

林烨烨摇摇头,很坚定地说:“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这是我门门训,断不可违。”

花无缺将折扇一展,像是在思索什么,他说道:“那既然如此就烦请姑娘帮在下一个忙吧。”

林烨烨回答道:“公子请说。”

“林姑娘腰间系的这剑穗可有渊源?”

花无缺此话一出,林烨烨可真是十分震惊了,脑子里突然飞快地闪过江小鱼的话。

怜香惜玉、气质万里挑一、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怎么看怎么和面前的人契合,她这下真的是惊了,她本以为那满嘴胡扯的小骗子是骗她的,没想到还真不是姑娘,一直以来都是她想太多。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复杂,花无缺看上去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是在下唐突了?”

林烨烨捏了自己一把,回过神来,道:“花公子认得这剑穗的主人?”

花无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神情变得很温柔,他说道:“这剑穗与我从小佩带的那只实在是很像,但是在下已将它赠予了我的心上人,如果是我的那只,但又怎会在姑娘身上?”

一语既出,犹如平地惊雷。

“你这小二怎么回事啊?!怎么连个茶水都端不稳?!”

“对不住啊客官!”

隔壁传来食客的叫骂声,但林烨烨好像已经听不太见了,林烨烨沉默了,她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能用五味杂陈来形容的了,她感觉她弄不懂这些好像很简单,但又很复杂的人物关系。

她只能干巴巴地说道:“但是给我这个剑穗的是个额头上有道疤的少年,他说有人在追杀他,还说追杀他的人一定会问起这个剑穗,花公子,你是那个人吗?”

花无缺愣了愣,随即失笑道:“他竟是这么与你说的?”

居然没有否认对方是个男人,林烨烨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感觉腰上系的剑穗瞬间变得很沉重,赶忙将它给取了下来,道:“花公子,江小鱼说他要去扬州,还让我把这个交还给你。”

花无缺接了过来,道:“多谢姑娘告知,小鱼儿这一路上可有给姑娘添麻烦?”

江小鱼叫她把这个交还给花无缺,是回绝的意思了吧,她观察着花无缺的神色,道:“多谢花公子关心,这一路上多亏有他,我很少下山,所以对山下的事情也不甚熟悉...”

接着又像是忍不住似的,林烨烨又问道:“江小鱼...当真是公子的心上人?”

只见花无缺又笑了起来,轻轻点头道:“是。”

虽说断袖倒也不是多么令人值得大惊小怪之事,但却很难让人将这两个字与花无缺联系到一起,甚至都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个人物,也会说自己有心上人,而且看上去还是一厢情愿,求而不得。

林烨烨问:“花公子,为什么会喜欢江小鱼呢?”

花无缺反问她:“姑娘和小鱼儿相处的这些日子,又觉得他如何?”

林烨烨想了想,道:“但凡是见过他的人,很难有不喜欢他的。”

花无缺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但是花公子的缘由,感觉并不止这样?”林烨烨不解道。

花无缺将折扇合上,眼神很深,又道:“姑娘说得不错,喜欢这种感情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何况是我这样对感情笨拙的人,我与他,本来双方能够相安无事已是万幸,但是我不满足罢了。”

看花无缺的样子,似是深情不已,林烨烨不忍道:“花公子,我和江小鱼同行数日,他也有提到过你,虽说比较隐晦,但是我听得出,他绝对没有厌恶你的意思。”

花无缺眼神微动,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得知我心意的时候,很是惊讶,第二日只留下一张写着我走了的字条,这些日子,我找了他很久。”

只见他神色黯然,道:“是我逾越了,现在连陪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涉世未深的林烨烨从没见过这般眼神中都写满一往情深的人,她当即就想大喊江小鱼负心人。

林烨烨还没激动地开口,只见刚刚毛手毛脚的店小二风风火火提着茶壶就过来了,看上去一副很急的样子,他对花无缺道:“打扰二位客官了,阁下可是花无缺?花公子?”

花无缺点点头,道:“正是。”

那小二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赶忙道:“公子啊,刚刚有个蒙面人绑了后厨,他说公子定不会不管咱们这些平民百姓,指名道姓说要你只身前往两道河。”

花无缺皱了皱眉,但很快眉头又舒展开来,道:“既如此,林姑娘在此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林烨烨点点头,看着花无缺出了客栈门,心中有些古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花无缺很快便到了两道河,四周寂寥,荒无人烟,看起来是个杀人灭口的极佳之地。

但却未见那所谓被绑的后厨和绑匪。

花无缺突然笑了,道:“你既特意把我叫到这儿来,为何我到了,却又不肯让我见你?”

“小鱼儿,我很想你。”

花无缺眼神柔和地看着河面,清冽温柔的声音在寂静的四周下显得十分清晰,他这声像是落在水上,又像是落在谁的心上。

话音刚落,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只见刚刚那客栈里的店小二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他一把撕开了脸上的面具,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神情复杂,那人俨然是自称已经去扬州的江小鱼。

江小鱼像是十分不甘心,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花无缺盯着他,道:“林姑娘刚踏入客栈的时候。”他说罢,又是像是顾忌什么,又接着道:“并非你易容之术不好亦或是退步了,只因我多日寻你,什么都会格外留意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未从江小鱼身上下去过,不如说从江小鱼现身之后,花无缺那像是万般克制隐忍却还是泄露出了炽热的目光就一直在江小鱼身上来回。

江小鱼本就被他先前那句“我很想你。”给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又被这样炽热的眼神紧盯,他不自在极了,甚至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但是没有去扬州的是他,把花无缺单独叫到这里来的也是他。

江小鱼有些羞恼,咬牙切齿到:“好啊花无缺,那你先前在林烨烨面前胡说八道就是故意说给我听了?”

花无缺见江小鱼咬牙切齿的样子实在是有趣,不知怎地,他这些天紧张忐忑的心情忽然轻松了不少,他轻笑道:“你说的哪句?我的剑穗赠予了心上人吗,你是我的弟弟,你我双生同根,血浓于水,在这个世上没有比我们更亲密的,我自然要把你放在心上,那我说你是我的心上人,错在哪里?”

江小鱼愣了愣,像是在惊讶花无缺突然就变得能说会道起来,而一向伶牙俐齿的他,此刻却说不出话来。

花无缺接着道:“小鱼儿,我这一路上听说了你很多事情。”

“你早就知道我约了谁在此会面,对吗?”

“你希望我追上你,是吗?”

“小鱼儿,你心里在想什么?”

花无缺敛了笑容,神情忽然变得很认真。

他每说一句话,江小鱼就心头一跳,花无缺说的没错,天下第一聪明人倘若真是想要躲谁,那么就算那人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

江小鱼对上他的眼睛,自从他们见面后,这是他第一次去认真地看花无缺的脸。

那张和自己有着相似眉眼却截然不同的脸上,是江小鱼曾经看不懂的情愫,或者说,是曾经不愿意去想的,此刻不再去逃的。

江小鱼看着他,道:“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让我头疼的人了,从前屠姑姑告诉我,男人若是被女人骗去了真心,那这一辈子就完了,但屠姑姑万万没想到,能骗男人心的,可不只有女人。”

江小鱼又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什么似的,道:“花无缺,你刚刚在客栈确实有句话说错了,你说是你逾越了,没有资格留在我身边。”

“但我现在告诉你,你听好且给我记住了。你错了,这天下不会有哪一个人比你更有资格待在我身边了。”

江小鱼的话让花无缺心头一震,他愣在哪里,除了紧紧地盯着江小鱼再没有任何动作。

他和江小鱼是亲兄弟的事情曾让他狂喜,喜的是,原来他们本生下来就该在一起,他们不是敌人,是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他喜欢江小鱼的事情也让他痛苦,痛苦的是,他无法再单纯地将他二人的关系看作兄弟,他会想起江小鱼对他的笑容,对他的毫无保留,他是那样信任着自己,而他却对他带有这样离经叛道的感情。他也会常常会想起苏樱,那个眼里只有江小鱼的女子,江小鱼难得也会对一个人束手无策,他们看起来是那样般配。

喜欢这种感情原来也会叫人痛苦。

他曾以为他对铁心兰是喜欢的,他从未对一个女子那么上心过,但直到铁心兰向他表白,他却并无满心欢喜的感觉时,他才明白,铁心兰是个好姑娘,他尊重她,欣赏她,怜惜她,但是不爱她。

花无缺以前在移花宫只学会了两件事,顺从和忍耐,现在移花宫不在了,他却依然要忍耐。

但他曾以为能做得最好的事情,也在那个夜晚给搞砸了,那天晚上月明星稀,江小鱼拎着酒壶带他爬上了浅风楼的楼顶上,他和江小鱼喝着酒,说着话,躺在楼顶上看着月亮,楼下是万家灯火,耳边是江小鱼喋喋不休的声音,花无缺觉得实在是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花无缺觉得自己好像醉了,但是意识却十分清明,他看着月亮,月亮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他突然就不想再忍耐下去了,他盯着江小鱼的侧脸,他想对江小鱼说,我喜欢你,是男子之于女子的喜欢,苏樱之于你的喜欢,是我之于你的喜欢。

花无缺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但是江小鱼震惊复杂的神情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本是觉得江小鱼应是接受不了,所以选择了不见他,回避他。但是这一路上太过明显的引导信息又让他不那么确定了,他甚至有些紧张,紧张这种感情很少在他的身上出现。

直到现在,江小鱼对他说,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有陪在他身边。

花无缺一下子愣住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江小鱼可能会给他回应,但是听江小鱼本人亲口说出来,也让他这天下所有初涉情爱的少年少女一样不知所措。

他听见自己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你、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这样青涩表现的花无缺让江小鱼觉得十分稀奇,他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江小鱼突然就觉得很轻快,曾经的那些纠结、困惑也随着他的笑声释然,他伸手将花无缺抱住,道:“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花无缺,这天下不会有哪一个人比你更有资格待在我身边了。”

花无缺被抱住愣了愣神,随即内心异常柔软。

他想,他不会再为感情而痛苦,也不用再忍耐,他知道,无论怎样,他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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