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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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征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他又不想被延福海“小事化了”,便想着先找借口把刘爹忽悠回去,自己租个民房住段时间,既方便养伤还能拖着病躯经常去公安跟前刷刷脸,督促一下。
刘爹知道他的想法后差点用指头把韩征太阳穴戳穿,牙咬了好几次才忍住脏话,撂下句“你也是有爹的人”就拿着手机去了楼梯间。
许久后再回来时手里攥着半截纸片子,塞进韩征手心说道:“这是你爹我最后的本事了,要干,就一次性给丫干死!”
韩征按照吩咐联系完之后还觉得恍惚。
谁能想到落魄寒酸一老头,竟会有这么牛逼的人际关系网,只辗转问了几个朋友就找到个在当地小有口碑的公益律师,签完一系列委托书后韩征就能将后续事宜交给对方全权代理。
韩征刚达到出院指征就办了手续,老少三人大包小包的直奔火车站。
刘雄要回孤儿院,韩征和小猫买了回家的车票。两趟车时间相近,父子俩也都不是话密的人,在站台分别时就只相互交代了几句便错肩而过,步履匆匆朝来的方向走去。
刘爹被旅行包压得佝偻着身子艰难穿过人群,等找到自己的座位后缓了好一阵才顾得上从大棉衣里面掏手机,结果手机没摸着先碰到一叠钱。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拨通韩征电话还没来得及骂上一句,对面就先发制人,“刘爹,你一个人坐车千万注意安全,现在兜里有硬货更是不能张扬,切记,财不外露啊!”
“露露露,老子露你奶个腿!”刘雄压着嗓子骂了一句,嘴角的笑却怎么都压不下去,“到家之后打电话,有啥事一定要说。”
“得嘞!”
韩征电话里吊儿郎当,其实心里也难受。
年少无知时为孤儿院出身感到耻辱,瞧不起刘爹拼尽全力撑着的破大院,更看不上他不出去挣钱净给人当爹当妈,明明年纪不大却满脸沧桑,那双手更是粗糙的没法看。
直到遇上小猫,他才终于明白人与人之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和幸福感,于是便想多帮衬帮衬刘爹。
列车“哐当哐当”的动静让小猫很兴奋,他一会儿爬床铺一会儿跑厕所的到处探索,还在热水器旁默默观察了好久别人是怎么接水的。
所幸这节车厢人不多,韩征也放心他转悠。
“韩征!”小猫从车厢另一边跑过来报信儿。
“面面,冲热水,好香!”
“饿了?”韩征被他馋猫的模样逗乐,“咱们也有方便面,你想吃吗?”
“嗯!”小猫点头。
以前跟着韩征跑大车时他就喜欢吃泡面,不过这玩意儿不健康,韩征不让他多吃,但坐火车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小猫抱着盒泡面高高兴兴走了。
再回来时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他端着滚烫的泡面盒小心翼翼走猫步回到铺位里。直到确定面安安稳稳放在了桌板上,他才甩着手迭声喊烫。
韩征捏着他的手指反复检查,见没有被烫伤便放在自己耳朵上降温。
“傻猫吧?面这么烫应该喊我去端啊。”
“猫不傻!”小猫收回手揭开泡面盖子,献宝似的叉起一个小香肠,“阿姨给的。”
“以后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啊。”韩征试探着咬了一角,“有些坏蛋就喜欢偷你这样的小馋猫。”
东西没问题,倒是馋得小猫直咽口水。
“你竟然忍住没吃?”
小猫摇头,“好吃,要给你。”
“猫以后,一直对韩征好。”小猫抬起手掌放在韩征胸口处郑重承诺。
“最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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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和小猫咪天下第一最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