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被打磨出尖刺，既闪耀无比，又刺痛了你。那根尖刺名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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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你在做梦……

因为你看见奥尔什方安然无恙。

他推开门为你带来一杯奶茶，肩上一些细小的雪花迅速地融化了。

惊得你耳朵都立起来了。

你明明记得自己是因为疲惫而决定回到小公寓中休息一晚，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巨龙首他为你安排的房间里。

你身上还穿着舒适的家居服，一动也不动盯着蓝发的精灵，他没有穿着一身的锁甲，换了身很平淡的衣裳，却也显得一样俊朗。

他看着你，忽然间那双耳朵尖就红了，这在他的蓝发中太过明显。

这大胆直爽的精灵第一次在你面前局促起来，他还是叫你挚友，向你解释说阿尔菲诺已经为你检查过了，只是身体的疲累还没有恢复过来，睡醒了就好了。

你却敏锐的察觉到在这声挚友之下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你看着他。你颤抖着。直到他的目光担忧地转回你的脸上。

他性格直爽，但向来心思细腻，立刻注意到你眼底的水光，眉头便皱起来，念叨着要去找阿尔菲诺来，或者去找艾默里克，好把伊修加德的医生请到巨龙首营地里。

这是梦吗。你瞧着他，指甲边的皮肉被撕扯着，这细微的疼痛忽然间使你崩溃了，你冲上前拉住你的挚友，哭得像离家前的那个晚上。

那个时候母亲抱着你，轻声说分离都是为了相遇。你是母亲心爱的幺儿，被她抱在怀中，温柔的手上带着些弓箭磨出的茧，揉揉你的耳朵，然后把你送上了新的旅程。

奥尔什方只是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你越发委屈，紧紧攥着他的袖子，要空出一只手来抹眼泪，就用一只手把他整个袖口都攥住了。

过了好一会你察觉他僵硬的手臂抬起，伴随一声轻轻的叹息落在你的头顶。

“我的挚友，英雄可不能露出悲伤的表情啊。”

精灵的手掌宽大，手指纤长，却是粗糙的，那里烙着他的过往、他的伤疤与他的荣耀，或许还能够创造他的未来。那只手轻轻揉揉你的头顶，拂过你的耳根。维埃拉族的大耳朵很敏感，你忍不住抖了两下，那对竖立的毛茸茸长耳轻轻前后摇晃着，惹得精灵饶有兴趣地看。你想起之前把一只小矮兔带在身边给他看，他看了也只是笑着点头，并没有对那对耳朵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可是如今他看着你，倒叫你局促起来。

你还是垂着头不说话，却知道他的目光凝聚在你身上，一时间脸颊都开始发烫。

听阿尔菲诺说，我伤得很重，你守在床边好几天都没合眼，差点难过得什么都做不了了。挚友忽然开口，轻轻整理好你凌乱的额前发，然后绅士地收回了手。

谢谢你。他低声笑着。我现在已经好了。

你的头脑现在不管用了，觉得好像大梦一场，憋住了眼泪，带着嗡嗡的鼻音问他，那么大的伤口，真的好了？

你还记得呢，你之前梦到他死在泽菲兰的长枪之下。那枪撞碎他的盾，刺穿他的身体，也在那一瞬间把你尚未完全适应英雄之名的内心撕得粉碎。

那枪为他留下了碗口大的贯穿伤，那枪夺走了你的挚友，你的奥尔什方。

那就好，那就好。你语无伦次，抬头看他时他恰好也看着你。

他一直看着你。

蓝发的精灵温柔地微微垂下头，脸上的笑容忽然添了一点别的意味。

他说，他听到你在床边说的话了。

你傻了，结结巴巴地问他听到什么了。

挚友，英雄说话算话吗？他问你。

你突然就明白过来了，那句你一直想说出口却又总是退缩着咽回腹中的话语。

他看到你蜜色的脸上都泛起了红，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我同意了。他笑着说，反手拉住你那只挣扎不断的手又生怕抓疼了你，只虚虚圈着你的手腕。挚友，你应该明白，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他说，愿意。

你当然知道他愿意——哪怕是在梦里他也那样的义无反顾。

只是——只是……

你放弃了挣扎，轻轻把额头抵上他的肩膀。精灵的肩膀宽阔温热，任你施为。先是额头，再是脸颊，你贴上前去试图把自己嵌进他的臂弯，想要如同他的剑，他的盾，成为他手中之物。

你也知道热意在攀升，因为你把柔软的胸脯贴上了他的身体，一双薄唇紧张地轻抿着擦过他的衣领。

那一瞬间，你甚至想。

要与他携手迈入十二神大圣堂。

——

家居服很快被挑落，露出了维埃拉族线条流畅的躯体，你垂头看，室内一些跃动的火光融化在你的皮肤上，泛起的亮色让你自己都觉得脸红。

挚友果然遵守诺言，坐在床边闭着眼睛，你扭头侧身去看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呼唤他，或者是靠近他。

他仍然闭着眼，嘴角却扬起来，突然开口说。

自从见到你以后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他说。挚友有一对漂亮可爱的耳朵。

你抖抖耳朵双臂环起，等待他的下文。

他停顿了一下，笑容更大了。

但我很想知道——他说——挚友你是否也有和其相衬的可爱的尾巴？

你忽然间觉得羞耻，但现在想要再把地上的衣物捡起来穿好，已经太晚了。

奥尔什方啊，这精灵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的？

他还不如像从前一样，以火热的躯体这种词汇夸赞你。

你的脸红透了，最终却还是拖着脚步走到他面前。

他坐在那里，闭着眼垂着头，你光是看着他，都恍然以为他的呼吸已然拂过了你的小腹。

你可以自己来找找看。

你回答，并且微微弯下腰，捧起精灵的面颊，向他微笑的双唇献上一吻。

后来他把你弄哭了，又揩去你的眼泪说你还是笑起来最棒了。

你环着他的脖颈，你说不想走了，就算要走，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旅行。

他没有答应你，只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

你的手指抚过他腰间的伤疤，那里仍在生长新的血肉，凹凸不平，你通过相贴的地方感觉到他在颤栗。

他看着你，你忽然哭了。

你说宁愿溺死在这一刻温柔的欢愉里，再也不要清醒过来。

——

“……可以请您喝一杯吗？”他如是说。

你怔怔地看着艾默里克，直到他缓缓收起了笑容，沉默地垂下眼睛。

他知道你透过他看到了谁，他碧空一样的蓝色双眸里映着你怅然若失的脸。

你才想起来你在他府上赴宴，甚至还换上了厚实的伊修加德大衣。

你试图掩盖自己的失态，接上了上一个话题，开始谈论你的旅途。

你掩盖了那些失去的痛楚，只把一些快乐的事拿出来说给这位劳心劳力的掌权人听。

他笑起来。

你脱口而出道，下次一起去旅行怎么样？

他一愣，只是笑说你描绘的旅途很美好，但是伊修加德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你看着他，他真挚地笑。

你手一顿，垂下头去。

“是啊。”

你说。

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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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像做梦一样啪的一下我那么大一个老爷就没了……满心悲痛跑完3.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