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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
他老婆从电脑后弹出只眼睛斜他:“我在忙,滚蛋。”
“老婆,理理我嘛,我好无聊。”
他起身,来到老婆的座位后,从后面以极优越的身高将老婆整个揽在怀里。
火热的鼻息扑在他老婆耳侧,他老婆缩了缩脖子,忍着痒意敷衍道:“记得记得。”
“说说嘛,你说说嘛。”他又拿鼻子去拱老婆的侧脸。
见他老婆的嘴如同一只没开缝的蚌壳,他叹了口气,独自回忆。
“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公交车上,你的卡里没钱了,我借你刷了我的卡。”
“那个时候我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卡里没钱了还要坐车,要是没有我帮你,多尴尬。后来把你拐到手了我才知道,你本来就傻里傻气的。”
他老婆对他一记肘击,他连忙改口。
“不傻不傻,我老婆最厉害了,是全宁川市最厉害的医生。就是这个医生总也不着家,留他可怜巴巴的丈夫独自一人守空房。”
“好了,不要瞪我,怪好看的,都把我瞪硬了。”
“他丈夫虽然守空房,但他老婆只要回来就会给他做一大桌好吃的,吃完饭他老婆还会奖励他亲亲贴贴和床上运……”
又一记肘击。
“我错了宝宝。跑题了。”
“公交车那次之后,我又在学校篮球场碰见你了。你举手投球,衣服被带上去,雪白的一片腹肌,当时我就混在一旁的女生啦啦队里和她们一起尖叫。”
“你……”他老婆打字的手顿住,耳垂染上一层粉红。
“我不会打篮球嘛,只能看着你们玩。后来我天天去篮球场,天天都能看到你在那里打球。”
“我当时看着你那片腹肌想,这么好看的人以后会草落谁家啊。”
他抓起老婆的左手把玩着,无名指磕碰在一起,一对戒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低低地闷笑:“哦,原来是我,草落我家。”
话到这里,他顿了顿,探头过去寻他老婆的唇,他老婆闭上眼睛乖乖任他亲了。
三分钟后,两人分开,皆气喘吁吁的。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眼睛笑到眯起来。
“老婆,你记不记得当时的篮球赛,比完赛有小姑娘冲上场跟你表白,你下意识把目光投向我,难道当时就已经对我芳心暗许了吗?”
他老婆哼道:“想什么呢你?我那只是尴尬,随便瞟了眼观众席。”
“哦——”他拉长语调,似是有些惆怅:“看来还是我先喜欢的你。”
“不是的。”他老婆急了,“明明是我……”
突然反应过来后,他老婆噤声,垂下头,柔软的发丝划过他指尖。
“什么?”他追问。
“你不说,那我说。我猜你在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对不对?不然怎么能瞟观众席一眼就瞟中我。”
“不过还是晚了,我在公交车上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他拉起老婆的无名指,在指根的戒指上轻轻亲了一口。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现在想想真是太戏剧了。”
“我去篮球队找你,正好碰到你们训练完集体去澡堂洗澡,我便跟着一起去了。不过我什么都没带,沐浴露啊洗头膏啊都是蹭你的,哦,还有水卡。”
“你说这是不是正好把公交车那次还了?”
“澡堂没位子,刚好多余一个我,我就在你洗的那个隔间门口等你洗完。”
“洗着洗着你突然叫出声,把我吓一跳,直接冲进去了。我当时真的没别的心思,只是怕你摔倒磕碰伤到哪里。”
“你肌肉拉伤,洗的时候犯疼了,当时可给我心疼坏了。我蹲下去给你揉腿,你使坏,拿脚去碰我的脸。”
“我抓着你的脚不让你使坏,你便抬脚踹我,结果自己没站稳,要往后摔。”
“我一把搂住你,咱们俩贴得可近,下半身也撞在一起。”
“你当时就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勾引我。嘶——好疼,错了错了,是我勾引你。”
“你看我,我把持不住,脑子一昏上头了,低头就去亲你。”
“你居然没推开我,我当时快高兴死了,越亲越猛,越亲越猛,直到你啪地打开花洒,我才意识到咱们俩亲的动静太大了。”
“借着水流,我更肆无忌惮了。反正也没人知道咱俩在一个隔间,到最后咱俩嘴都亲肿了。”
“后来你兄弟过来敲门,说他们洗好了,又问你我去哪里了。”
“想没想起来?宝宝。学校浴室的门下面遮挡的严严实实,但上面不太高,能看到别人头顶。”
“情急之下你蹲下身子,紧贴着门,模糊回答说我先回去了,你兄弟也没怀疑就走了。”
“你蹲下之后脸正对着我的……唔,我的小鸟,不,大鸟。热气都扑在上面,我当时对着你的脸就硬了。”
“你还骂我不知羞耻乱发情,可当时明明你也硬了,我好委屈啊老婆。”
他说着说着扑在老婆身上,埋胸怒嚎。
他老婆不作言语,手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你不让我和你硬碰硬,我只能憋着回宿舍想着你的脸纾解。”
“你真是……”他老婆悠悠叹口气。
“这时候咱俩就默认在一起了,那时候你对我可真好,老婆,天天接我下课,没课咱俩就一起逛校园,吃小吃,偶尔去湖边亲个嘴儿打个啵,那个时候打啵都能打半小时,半小时呢。”
他老婆抚弄他发丝的手指一顿,无奈道:“那个时候你多大?现在我们多大?肺活量还够吗?”
然后开始温温柔柔地絮叨:“你呀,都一把年纪了,还总是猛劲儿喝酒,应酬也不是这么个应酬法,身体受得住吗?下次不许喝这么多酒了,听到没?”
他老婆的絮叨太温柔,令他昏昏欲睡,他强撑着精神低低的咕哝:“我什么年纪?还不到四十呢。好吧……马上四十了……好快啊……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他忍过一波瞌睡,又开始插科打诨:“哼哼,男人四十一枝花!”
“老婆。”他伸出手,去抚月光下男人清白的脸,“老婆,你快说说话,别不理我,我总觉得你要离我而去,你是奔月的嫦娥,我是徒留人间的后羿,你不要我,你不要我了。”
他老婆一巴掌呼在他脸上,“酒还没醒?”
“醒了,醒了。”他睁开眼,眼底一抹湿润,他紧紧擒住老婆的手,往胸口揣:“老婆,你以后多多回家好不好?我自己在家可怜死了,被窝都是凉的。”
他老婆抿着嘴,不说话。
他知道的,他老婆是医生,忙得很,是他太任性了。
于是他噙着泪花,欺身紧紧抱住老婆,头深深埋在颈间:“老婆,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老婆缓缓抬起手,揩去他的泪,轻柔覆上一吻:“我也爱你。”
此刻已经午夜四点了,窗外风雨未停,但已经有明显减小的趋势。
他等着老婆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老婆,我又想起来了。咱们第一次出去玩,你还记得吗?”
“那时候是夏天,你有辆摩托车,凌晨我心情不好去找你,你也下楼了,说骑摩托带我压弯兜风。”
“我问你我是不是第一个坐上你摩托车后座的人,你说不是,我问还有谁坐过,你说舍友,去送迟到的他们上课。”
“我说这以后就是我的专属后座了,要在上面刻上‘老公专属座位’。”
“你不解风情地瞪我,说会让他舍友笑话,可是老婆,当时我想,如果以后我有车了,我一定在副驾驶刻上这是你的专属座位,不让任何人坐。”
“你带着我翻墙,逃学校门禁,你说摩托车停在校外,我便跟着你去了。”
“我抱着你,你骑着摩托一路向西,穿过市区,穿过郊区,最后停在没有尽头的原野公路。”
“你摘下头盔问我兜风爽不爽,我说爽,其实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我也摘下头盔,我们便在公路上接吻。我把你抱坐在摩托车后座上。”
“后来啊,后来天亮了,我们坐在马路沿上看日出,你说有点冷,我把你搂紧到怀里。”
“那天的日出格外好看,是不是它也在见证我们的爱情?”
他老婆这次跟着他陷入回忆,盯着某处微微发神:“那个时候的我们真年轻,真好。”
他凑过去亲吻老婆的脸:“没关系,老婆,等你不忙了我们还去骑摩托压马路。”
他老婆歪头,看着他笑,那张清秀的脸多了份艳丽,“我们现在就可以。”
“嗯。嗯?!”
反应过来后,他雀跃地盯着老婆,他老婆拉过他的衣领在他唇上亲了口,“下班了,走,我带你去骑摩托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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