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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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四竿,费明烛终于清醒过来。
像是哭得多了,眼边传来干涩的感觉。
他单手捂着半边的脸,眼角是有点微红的,碎发落在其间,睫毛微微眨了一下,眼神下垂盯着灰色的床被,不知在想什么地喘了一口气。
回忆起这激烈的性爱来,费明烛在后面的过程中几乎上没了意识,唯有那人在他耳边不停诉说的话语透过回忆记起来了一些。
那被盯着的眼神萦绕在他的脑中消散不去,像是侵占领地一般在这副精健美丽的身体里打上了专属于他的烙印。
单单只是这样坐着,恍惚其间那双精壮的臂膀仿佛从背后搂住了他,咬住了他的耳朵在不停摩挲着。
只记得在昏阙之前曾无数次被吻上嘴唇,折磨到红肿,金绿色的眸子缠镌温柔的望着他,因此皮肤热得发烫。
“抱紧我。”微热腻味的气氛中吐露的那句话,让他不禁靠本能去索取那一点温度。
身体被不断打开的感觉让他害怕又不停地高潮。
落在肌肤上青涩的点点吻痕,好像在叫嚣着想要完全地获得他,将他拽入深渊。
这种感觉太过可怕了。
不过是一时欢愉,费明烛还不想搞得像那时一样狼狈。
窗帘还没拉开,屋内略微有些黯淡,他从床头柜那打开抽屉取出手机来,划开屏幕发给秘书一条推迟会议的消息。
处理完消息,看向身上,上衣简单穿了一件毛衣,也没有粘腻的感觉非常干爽,看样子是收拾过了,这无由来的贴切照顾让费明烛有些焦虑。
总觉得是在一点点的瓦解自己的心里防线。
“咔哒。”是门把转动的声音,夏竟推着门走了过来。
“你醒了?”夏竟稍微一怔,看着他道。
暂时环绕在费明烛心底的暧昧情绪还没落下,看着那人走了过来,一步步踏着步子在他眼中好似慢动作播放。
然后走到费明烛面前给了一个如他心底期待一样的亲吻。
那双手按在他的后脑上抵着深吻着,唾液交换间心神不断摇晃着。
“啧。”夏竟看到面前人皱了皱眉,疏离地推开了他。
“我没说让你吻我,不要得寸进尺。”费明烛冷冷地道,仿佛要划清界限般张开了身上的刺。
夏竟愣了神,撤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虽然身体上很契合,甚至已经做到了那种地步,但他还是无法揣测费明烛是个什么情绪,只是稍微被刺到了一下。
他走到一旁拉开窗帘,短时间内午后的阳光一下子洒满了整个屋子。
“我做了点粥,要不要喝一些?”他一个人住,会些简单的料理。“早上我做的太过...”
看着费明烛渐渐有点沉下去的脸色,识趣打住了这个话题。
逆着光的夏竟看着有些刺眼,费明烛准备从床上起身,臀部和后穴都有些痒痒发麻,双腿像是被完全操开了一样发软。
动作间隔着丝滑的真丝被子,修长的双腿有些被玩弄的太过于敏感,滑滑的触感掠过肌肤,让他费明烛不禁有感觉地闷哼了一声。
一抹绯红立马爬上费明烛的脸颊,他不敢相信自己能被做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一种耻辱感油然而生。
夏竟听到这声,手掌不得不捂着半边脸,有些脸红。
“咳咳。”他随意咳了两声。
眼睛不受控制地飘向那双修长流畅的双腿,从被子伸出来的那双腿,内裤边娇嫩的腿内侧格外密集,是他留下来的各种青紫痕迹,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起身的时候像是还没有适应好,太过柔软,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费明烛扶了一下床头柜。这次真情实意地带着点杀气看向夏竟。
“喝点粥好吗?”夏竟语气中带着些不好意思地缓着声道,眼神打量了一下那人下不去的红晕,看出来有些窘迫,“我在客厅等你。”若是帮忙可能更让他生气,便借口离开。
等费明烛出来,已经洗漱过换好了衣服,走到餐桌旁看到夏竟刚刚盛好的粥,放在离他近的一边,眯起来眼睛对他笑着,像相处很久的恋人一般。
他没有多说话,捧着那碗粥喝了起来。
那双蓝色的眸子抬眼盯着他,眼中带着点审视。
没喝几口,费明烛从黑色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包来,从中取了一张金色的卡放在桌子上。
夏竟那边的粉色泡泡仿佛一下子破了下来。
脸色冷漠下来,混色的眸子里似乎带着点不可置信。
“什么意思。”语调冷的像冰冻三尺一样。
费明烛从刚开始就意识到了一些氛围,不过也只能是夏竟会错了意,他绝对不会跟一个一夜情的对象玩真的。
他可以找个小情人,但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一月20w,只多不少。”他点了点桌子,蓝色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感情般盯着夏竟。“我很满意你,算是包养的费用。”
“如果你答应了,我会追加一些东西,只要你想要,我会考虑给你。”他打量着夏竟,金绿色的眼睛看他越来越晦暗。“我不谈感情,希望你也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有了这笔钱你就不用风雨兼程跑外卖了,很划算不是吗?”他似笑非笑着,语气很轻松却也透着一股凉意。
费明烛承认这位很和他心意,但也并不是不可代替,顶多会比较爽,也比较疯狂很能满足他,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他接受。
不过看着对面那阴沉的脸色,他知道多半是不成立了。
“你把我当鸭?”看着费明烛,夏竟像是有点压抑住怒火压低声音道。
眼前那似笑非笑的人与记忆重叠,柔软的银发,漂亮的蓝色瞳孔,今早还被操那么依恋自己,那被他干的失神吻着自己手指的样子,脆弱又迷人彻底的让他怦然心动。
虽说他也想过最后只是一夜情的下场,毕竟开场就过于苍白,但没想到却是被这样践踏,那雪味变得冷冽起来向他压迫过来,让同为A的他变得有些烦躁和易怒。
“没有。这只是合作而已,我很尊重你的意愿。”费明烛回道。“同意与否在你。”
不过就是换了个说法,这时的费明烛像一个挑选货物的商人一样,况且是卖不卖都随意,并没有太多兴趣的那种。夏竟被那眼里的冷漠刺到。
“我不接受。”夏竟森冷的开口道,本来的心动被彻底消磨殆尽,像一头被惹怒的老虎透出凶光来,握紧的手掌都有点颤抖。
起身就准备走。
这反应有些剧烈,不过费明烛根本不慌,又递出一张名片来。“或许你在某天会改变想法,不过我的兴趣很有限,希望你早点决定。”
看见眼前人一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却仍是接过了那张卡片,他以为很坚定来着,不由得心底有些发笑。
夏竟只是稍微心软了一下,一瞬间盖过了暴躁,想起了那双薄唇中曾回道的名字,想知道是什么而已,反应回来时已经拿了回来,瞬间觉得自己纯粹就是犯贱。
握了握那名片,不愿意再看那张脸,转头就走。路过玄关一把抓过放在台子上钥匙,利落地带了一下门就走了出去。
踏出那个门后像是做了一场梦,却还是忍着脾气去看那名字,名片已经被他过于气愤的手劲攥的皱巴巴的。
纸张变了形状,只看见了费明烛这三个字还算比较显眼,夏竟蹙着眉头,握在掌心烦躁地放下了手。
名字挺好听的,人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下了楼层时,闹心地揉成一团,随意地丢了进入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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