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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最好是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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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夸我

-----正文-----

五.

难熬。

窗外暴雨滂沱,衬得画室里安静得如同真空。

褚楚闭目养神,假装自己没有被凝视——没有被秦简凝视,其他人都无所谓。他从正式做起这份兼职开始,就没有在老师和学生的面前拘谨过,但今天不同。

别怕。

我叫秦简。

真的,请相信我!

眨一下眼吧。

上一次短短的一句“迷眼睛,也要当心感染”就被回味过无数遍,这一次一下子多了好几句,褚楚感觉自己手忙脚乱,在脑海里把它们翻来覆去地咀嚼遍,又怕记住忘不掉,又怕记不住而忘掉。

以前坐在这里,变身雕塑两小时两百块,比那些年长的老伯要多赚八十块钱。学生们问他是不是超级累,褚楚总摇头,说,不累。

虽然这的确是他为钱奔波的工作之一,但相比之下已经是最为轻松的闲职了。可以打盹儿,什么都不想,也可以静下心来喘口气,把逃离计划一遍遍完善,用自由的幻影来支撑自己坚持下去。

但今天真的不同,脑袋乱成麻团,还发情... ...都在幻想些什么啊?没有哪一幅画面是可以见人的。

褚楚受够自己的‍‌‎淫‍‎‌‎荡‌‌,忍不住悄悄深呼吸,再偷偷睁开眼,佯装自然地朝窗边看去。

还没走,还在画。

... ...到底在画什么?

... ...是在画近乎赤裸的自己吗?

黑板上方挂着一面圆形的旧时钟。

分针走过一圈后,老师回来了,挨排小声地给学生进行指导。

秦简竖着耳朵听了两句,听不懂,太专业,他自顾沉浸于创作中,目光已经从褚楚身上转移到了请褚楚吃馒头的那人身上,仍是纳闷,怎么会有人请人吃馒头啊?

分针不紧不慢,又走过一圈。

下课了。

秦简坐得腰酸背痛,站在后门等着褚楚换完衣服从小房间里出来。

今天应该没有人投喂模特,教室已经空了。

等了大约五分钟,秦简耐心耗尽。

他往小房间走,心想,难不成里面还有个后门,守株待兔守错株,让兔子跑了吗?

秦简抬手叩门:“喂——”

门根本没关,吱呀一声在叩门的力度下慢悠悠地敞开了。

白炽灯泡接触不良,苍白的光线明明灭灭。

秦简看着上身赤裸的褚楚:“... ...”

褚楚跪在地上,扒在一个大纸箱旁扭头看着秦简:“... ...”

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两人初见的那个小巷子里,在猝不及防之下打上照面,然后空气凝固。

秦简“啊”一声,又“那什么”一句,才问:“你在找什么?”

褚楚无法自控地飞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抿了下嘴唇,转回头继续在纸箱里扒拉,说:“手机掉进去了。”

“这么暗,能看见么?”秦简掏手机点开手电筒,“我给你照一下。”

屋子里稍微又亮一点了,灰尘漂浮在空气中,雨声被墙壁阻隔,闷闷的。

秦简蹲到褚楚对面,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时机。

“现在只有我和你,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了,”他看着褚楚低垂下去的长睫,说不清但就是信心在握,“我这几天吃饭在想,睡觉在想,玩游戏在想,想来想去我好像终于想明白了那种违和感是什么。”

褚楚抬起脸,手里抓着已经找到的手机,没有动。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你不是乐意的,对吗?”秦简看进他眼睛里,“你那样对自己下狠手,是你压抑得受不了了、发泄压力的方式,是不是?”

褚楚咬住嘴里的软肉,眼眶有一点发热。

但也不至于委屈到真的流出眼泪来。

他站起身,把手机揣进裤兜里:“你那天,你和他是陌生人的话,为什么会去给他过生日?”

秦简也站起来,认真解释道:“我好朋友杜从筵,或许你认识,我是被他强行拉去的。本来是陪他,结果后来他女朋友也去了。”

说完再加一句:“我单纯就是冲着吃螃蟹去的。”

褚楚一愣,嘴巴微微张了张,默念道:“螃蟹。”

秦简重复:“是的,螃蟹。”

“那,没有把你吓到么?”

“什么?”

褚楚说:“我。”

秦简点头,又摇头:“吓懵了,你不疼吗?我今天特意带了个望远镜,就为了看你伤口愈合了没有。”

褚楚没声了。

秦简关掉手电筒,两人面对面站着,头顶的灯泡发出轻微的滋啦声,好像下一秒就要彻底坏掉。

“... ...我是童养媳,没有吓到你吗?”

声音干涩,听起来像是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你是童养媳,又不是你的错。吓到我的是封建糟粕。”

秦简已经能确定自己的猜想了:“所以,你就是不情愿的。”

褚楚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随后他弯下腰,想从大纸箱里捡起自己的单衣穿上,赶紧和秦简分开。

眼眶要兜不住了。

鼻尖特别酸。

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他说过这些话,明明只一面之缘而已啊。

然而意外也发生得猝不及防,刺啦一声,灯泡还亮着,褚楚的单衣却被铁艺烛台的针尖狠狠勾住,撕裂开一道毛糙糙的大口子。

从画室出来,要往下一个打工地赶去。

褚楚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属于秦简的薄毛衫,直接套在了自己的单衣外面,能把那道几乎贯穿了整个后背的破口给完全掩盖住。

肩线掉到肩膀下面,下摆遮住大腿根儿,空空荡荡。

褚楚把袖口往上卷三卷,又转头看只穿着外套、拉链拉到胸口的秦简,不仅眼睛红,脸颊耳朵也红透了,他忍不住再道谢一遍,羞耻得连脖子都红了。

秦简不理他的客客气气,反问道:“你穿这么少不冷?”

褚楚:“我跑来跑去的,穿多怕热。”

跑来跑去... ...秦简的脑海里浮出仓鼠在摩天轮里疯狂奔跑的画面来。

“那你接下来——”

“你是怎么——”

两人异口同声,秦简莫名心情非常好,爽快道:“我怎么?”

褚楚单肩背包,手指一直过分用力地攥紧着肩带。

他问:“你是怎么混进画室的?”

“哦,我就大大方方进的,没人管。”

褚楚:“... ...”

他实在忍不住,不论是因为好奇心,还是要给自己受到的煎熬一个交代,他追问:“你,你画了什么?”

秦简乐起来,从衣兜儿里把画掏出来:“很努力了,你最好是夸我。”

临到窗边,朦胧透进一些被云雨遮蔽的天光。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褚楚既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秦简把纸张展开。

不是几近赤裸的他。

笔画生涩,歪歪扭扭,排线凌乱。

但依旧能看得出,是一朵花瓣饱满的黄玫瑰,盛开在他曾自残过的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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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看文文!

这章本来预计要大帅哥自己搞涩涩的,没写到,待我卯足力气写他想着老婆把勾八撸秃噜皮(没有不是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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