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甜甜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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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狼狈地跌坐在地上,这场车祸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晋宴被车轮碾过,然后那辆车嘭地撞上路灯冒出浓烟。
车祸中心有人围上来,街口的交通几乎瘫痪。他浑身发软,抖着手打了急救和报警电话,用最后的冷静说清地点和情况,然后手脚并用踉跄地站起来朝晋宴的方向走去。
“喂,喂,你……”入目是大片赤红的血,江临手足无措地看向周围,崩溃地求助,“有没有医生……有没有医生!”
围观者们的声音骚动了一阵,有个年轻的女学生挤进来:“我在医学院读书!会基础的急救!”
人群互相推攘着,那个女孩立刻从让出的通路里钻了出来。晋宴推开江临的时候已经避不开车辆,两条腿直接被车轮碾过,剧痛使他失去了意识,两人在救护车赶来前紧急给他的伤处做了止血和固定,江临看着沾得满手的血,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女学生一把扶住了他。
“你做得很好了,真的。”她安慰着江临,江临声音发抖地向她道谢,用衣袖抹脸上的泪。
救护车终于赶来,几个护士检查伤情时稍微松了口气,应急处理做的很好,这两条腿因此才都有希望抱住。江临终于有勇气看肇事车,警察和医护围着车门,那个瘫倒的男人被抬上担架时,江临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那个傻逼秃头。
他急喘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跟着救护车离开前,还问了女学生的学校和姓名,答应一定会上门道谢。
江临在手术室门外等了几个小时,跑上跑下给晋宴安排医护,公司的事务还要推迟,忙得焦头烂额,晋宴还没醒,而医生叫他过去,告诉他晋宴的左腿伤的太严重,应该是治不好了。
江临沉默很久,感谢医生尽最大努力治疗。
另一个消息是死秃头醒了,他匆匆赶去,听着警察向他问话,等病房空下来时,江临冷冷地瞪着他:“我建议你把事情交代清楚,如果有半句假话,你知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死秃头本想狡辩,被杀了几次都没死成的活阎王江临吓得尿了床,鬼哭狼嚎地喊警察保护他,交代了毒驾的事实,承认自己就是想谋杀江临,但是江临被推开,才意外撞了路过的晋宴。警察说他大概会被判终身监禁,回国的话应该可以喜提死刑,江临嫌那边太吵,兜兜转转又回了晋宴的病房。
诸事尘埃落定,只剩下晋宴还没清醒。
他不眠不休地守了晋宴几天,陪着医护给晋宴拆针换药,看到晋宴左腿上狰狞的疤痕,又是很久说不出话。
他在病房从白昼坐到夜幕降临,无数次狠下心来想一走了之,最终也没有付诸行动。
终于,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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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宴恢复的还不错,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谈起那个相看泪眼的深夜,得知瘸了一条腿,晋宴没什么反应,苦笑着说怪不得那么疼。
江临向晋宴道谢,也向晋宴道歉。
江临:“有没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
晋宴:“我可以每天见到你吗?”
江临:“……这个不行,我知道我很忙的,照顾你这阵子已经耽误很多事了。”
晋宴撅着嘴:“那你别跟别的男人见面。”
江临微微皱眉:“你别发疯了,好好说。”
晋宴盯着江临看了一会,突然欺身上前,他手上还扎着点滴,吓得江临忙按住晋宴的手臂,两人的距离因此更近了。
晋宴:“我以后喊你江楚林,可以吗?”
“不……”拒绝到一半,江临抓了抓头发,“算了,这个随便你吧。”
晋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爱江临的全部,从爱江楚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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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出差半年,晋宴在病床上也躺了半年。
晋宴瘸了,左腿好不容易保住了但是基本上用不了,走路吭哧吭哧的,还得拄个手杖。
本来是请护工照顾他,但是医生说病人嘴上说没事,实际情绪波动很大,有严重的抑郁倾向,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很不利于恢复。
毕竟他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才变成这样的,江临理该负起责任来,于是每隔几天下了班就会来一趟,待上几个小时的,照顾一下或者陪他说点话。
有一次他的一个追求者追到医院来了,江临出去和对方谈,谈着谈着抱了一会儿,对方亲了他两口,晋宴一声没吭,但是他回来时透过玻璃看到晋宴在阴暗地磨着牙。
有一回进病房,看到晋宴在屋里围着个黑围巾,自己手里拿着毛线团和针织棒,在织一条黑白相间的围巾。
江临随口夸了句织的不错,多看了晋宴脖子上那条一眼,很讨厌地有点眼熟。
江临:“喂,把你脖子上那坨摘下来。”
晋宴:“我不,这是我老婆给我织的。”
于是江临上手抢下来了,晋宴就低着头不吱声,一边慢吞吞织围巾一边掉眼泪,把毛线团都哭潮了。
江临真是怕了他了,只好随他去了。
晋宴在出院的当天换了身漂亮的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江临立马猜到这小子不是表白就是要求婚,提前把人叫到了停车场的私家车里。
江临苦口婆心:“你我年少时的情分早就断了,之前的相处也只是一场报复,没有真心,前日事前日尽,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的命,也很愧疚害你残疾,但我真的没办法答应和你在一起。”
晋宴废了好大力气跪下,把手杖搭在车门边,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丝绒的盒子,江临无奈地闭了闭眼睛。
可是晋宴笑眯眯打开盒子,里面不是戒指,是一个皮质的项圈,中间挂着一个骨头形状的小狗牌,刻着:Mr. Jiang's puppy♡
江临:“江先生的……小狗?”
“我没有别的愿望了,你可以不太在意我,只偶尔看看我,”晋宴红着脸,眼睛湿漉漉的,“把我当成一只永远等待你、主人的小狗,好吗?”
“你可以抛弃我,但是拥有我也不亏,嗯?”
“我的主人,我唯一的主人,可以请求你,帮我带上这个项圈吗?……就算是最后的恩赐。”
黑暗中,江临朝晋宴深出了手。
脖颈被束缚,对方温热的手抚摸着他跳动的脉搏,用力咬了上去。
晋宴激动地落下泪来,摸索着亲吻,终于贴上江楚林的嘴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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