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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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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家啊,白石。”

-----正文-----

“······所以真的不用我提前赶回去吗?”白石一脸忧虑,“我这边还有点收尾工作,正常回国的话就得后天了。

“真的不用,就是摔了一跤普通扭伤而已,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为了证明给白石看,谦也忍着酸痛把胳膊伸直又弯曲了几次。画面那边的人伸出了手,像是想摸一摸他似的,满脸关切的样子看得他心里一软。

“看表情就不是完全没事的样子······你啊······”

“别担心啦,”谦也挪了挪身子,改为侧躺在沙发上撑着脸颊的姿势,“拍片子看了没骨折,说不定你回来之前已经好了呢!”

“好吧,”白石无奈地笑了笑,“你老老实实的,动作慢点,还有······”

“知道了知道了,”谦也边听边乐,“笨蛋白石,你怎么也跟侑士一样越来越唠叨了。”

“还不是谦也太不让人放心,”他又皱起眉,“吓死人了,下次好歹报个平安啊。要不是侑士君他们住得近······”

画面那边的人一个劲地点头,也不知听进去了几分。他手机拿得很近,整张脸几乎撑满了镜头,连瞳孔的蓝色花纹都看得清清楚楚。

白石住了口,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屏幕上人的鼻尖,又叹了口气。

“算了,早点休息吧。”

“嗯嗯,到时候我去地铁站接你——”

白石还没来得及答应,谦也的尾音就消失在一个长长的哈欠里。一脸困倦的人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支起脑袋:

“——啊还有,前几天说好了等你回来请我吃关东煮,不许赖账!”

“好,一言为定,”白石笑着说,“晚安,谦也。”

“晚安。”

对面的人道过晚安却迟迟没挂断。白石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刚准备按下红色按钮就见谦也一脸心虚地凑到镜头前,以快得让人看不清的速度“啵”了一下,欲盖弥彰地干咳一声后火速挂断了通讯,只留下一个回味无穷的残影。

“······诶?”

一切发生得太快,显然对方连撒娇都贯彻了no speed no life的信条。他对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反常,太反常了。

谦也在恋爱方面一向害羞又迟钝,也更喜欢无声地表达自己的信任依赖。虽然总会无意间展露出一些傻乎乎近乎撒娇的柔软模样,这种刻意亲近的行为却依然称得上少见。

但就是可爱,好可爱。后脑总是翘起的头发可爱,闪闪发亮的眼睛也可爱,犹豫的表情很可爱,羞耻又慌乱的样子更可爱。估计现在也正可爱又纠结地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是在后悔就是在猜测自己的反应。

笑意不知不觉爬上嘴角。谦也就是有这样神奇的魅力,不管什么时候想起他内心总会一片柔软,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像一切不顺心都能被瞬间治愈。

白石漫无目的地解锁手机,冲着用谦也和鬣蜥的照片做背景的聊天界面发了会儿呆。

这次出国是作为节目顾问跟拍一部关于植物的纪录片,算是难得出了个长差,离分开那天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也许谦也对他的想念也不比他少吧,才会突然一反常态。

他笑了笑,把输入好的字句删除。手指在聊天框上停顿了许久,最后发了一张萨摩耶亲亲的动图。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虽然谦也答应了要去接他,但由于两位忍足医生双双调休失败,迎接白石回家的任务最终意外地光荣落在当天碰巧在家办公的迹部头上。

当初毕业后的谦也不愿利用父母的关系回关西进入父亲的诊所,于是从实习到转正都选择了留在东京的医院,阴差阳错地跟堂哥成为了同院不同科的同事关系。也正因如此,两人的住所相隔不过五分钟车程,平时要串门一般都是散步的距离,不能再方便了。所以被薅出门的总裁大人虽然有些不痛快,倒也没理由拒绝。

白石回到东京的第一站还是选择了医院。说来十分蹊跷,两人早已过了热恋期,以往也不是没有短暂分开过,自己却从来不会这么迫切地想要见到谦也,以至于看着电梯数字的跳动都会感到心悸。

硬要解释的话,可能就是应了那句“小别胜新婚”吧。

此时正值午休时间,也是门诊部一天中难得的清闲时段。白石穿过等候区的座椅直奔谦也的诊室,走到门口时却并没惊扰他,只是安静地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

穿着白大褂的人抿着嘴,正低着头奋笔疾书,争分夺秒的样子跟中学时期如出一辙,把病历都写出了填答题卡的气势。前些日子长出了一截墨色发根的头发已经干脆全染回了深色,衬得眉眼间的少年气愈发浓烈,整个人看起来乖巧又清爽。

笔尖在纸面上停顿了一下,谦也似有所感般抬起了头,眼里蓦地闪过一点光亮,像引燃了一颗星星。

视线交接,却并没有小说里总爱写的那种噼里啪啦的火花,只是觉得有一股融融的暖意在体内过电般流了一遭。

“谦也!”

白石笑着朝他招手,身旁紧挨着就是最高刻度也只到他胸口的长颈鹿形身高尺,整个画面看起来有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傻气。

“藏之介小朋友,你超龄了啊,”谦也忍着笑指了指“儿科诊室”的牌子,“不过看在你跟医生关系匪浅的份上放你进来吧。”

得到医生特许,过于大只的藏之介小朋友便从善如流地进了门,一边还不忘吐槽:

“‘匪浅’听起来总觉得像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呢······”

“······笨蛋。”

谦也翻了个白眼,发现他两手空空便问道:“你回过家了?迹部呢?”

“直接过来的,”他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一口才接着说,“迹部回去了,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怎么这么小心眼,”谦也边乐边把病历放进抽屉锁好,“改天请他们吃饭不就得了,他还在乎一顿饭吗?”

“不过说的是啊,你受伤那天还麻烦侑士君跑了一趟,”白石说,“趁着还闲就这周末吧?”

“几步路的事侑士才不会在意······你看着安排吧,”谦也边应边起身走向门口,“我们现在······”

“现在直接去吃饭吗?”

白石弯起一边嘴角,状似不经意地掩上了门。

也不知是从他这个动作里品出了什么,谦也脱白大褂的动作一顿,磕磕巴巴道:

“饭、饭点不吃饭,那你还想干什么?”

“想······”白石停顿了一下,看他神情紧绷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在想什么啊。”

谦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上钩了,别扭地错开视线:

“我哪有想什么,明明是你在说些奇怪的话啊。”

白石笑了笑,走上前替他把白大褂挂好,上下打量了一遍才伸手环住了他。

“没什么,只是想抱一下而已。”

“······喂喂,犯规啦。”

谦也脸上有点发烫,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背,另一只手埋进他发间,手忙脚乱地试图制止他在自己颈窝乱蹭的行为。

“不想我吗?我可是每天都在想谦也哦。”

“想没想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走开走开,头发哈哈哈哈哈好痒——”

他脖子周围一向怕痒得很,边笑边一个劲往旁边躲,被顺势半推半搂着按在了墙边。

“知道也还是想听你说啊。”

“不要,先放开我,”谦也缩着脖子挣扎着伸出小臂挡在他面前,这才得空喘了口气,“呼······真、真的好痒哈哈哈哈哈别在我脖子上呼气啊!”

白石被他这过度敏感弄得也有点想笑,便略微起身改成了额头抵着额头的姿势。

“真的不想我吗?真是令人伤心啊······”

“······搞什么啊,”谦也看着他那副故作委屈的样子就来气,“笨蛋白石,你明明都知道的······”

其实本来也没指望他能真的说出口,毕竟十分不稳定的坦诚程度本就是恋人的可爱之处之一,有时候逆反心理一上来越是逼问就越适得其反。

白石眼睛弯了弯,低下头一触即分地吻了他一下算是答复,而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牵着他的手往门外走,同时还不忘把大衣披在他肩上。

“走吧,答应你的去吃关东煮。”

谦也晕晕乎乎地穿上外套:

“啊······啊?现在就去吗?!楼下那家?”

“是啊,怎么总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白石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时间有点紧,你要想晚上或者周末再去也行。”

“好烦······本来没想起来的,被你一说马上就想吃了。”

谦也看了眼表,在心里掐算了一下,拉起他的手腕就往电梯走:

“快走快走,我吃得快,现在下去应该来得及!”

不得不说谦也的小孩子心性是真的这么多年也没变过。白石点完单,端着两杯关东煮一转身就看见坐在角落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双眼发亮的样子像是盼着主人投食的小狗,就差摇尾巴了。

白石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好笑:

“也不用这么开心吧,平时又不是不让你吃,家附近便利店也有啊。”

“还是想来店里嘛······”谦也“啊呜”咬了一口鱼丸,“而且一个人吃多没意思,侑士他们又老没时间······我馋好久了,总算等到你回来了。”

“你啊······”

白石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他挑了一串筋多的肉,又随口问道:“头发什么时候染的?”

“就昨天,”谦也含糊不清地说,“之前老要补色也挺烦的,想懒一段时间。”

他拨弄了两下刘海,又抬起头问白石:“看着会不会太幼稚了?侑士说像中学生。”

“嗯······确实挺显小的,”白石点点头,“幼稚倒是不会,看着很有活力啊,很可爱。”

“······就你会说,”谦也嘟囔了一句,又叹了口气,“唉,不过偶尔也好想体验一下做成熟美男的感觉。”

“没关系,”白石安慰道,“每家有一个成熟美男就够了。”

“······”谦也一脸无语地指了指他,“别逼我吐槽你。”

“我是说你们忍足家有侑士君一个成熟美男就够了,”白石一脸无辜地咬着鱼丸,“你非要跟我一家我也没办法啊。”

“你真的好烦啊!”谦也望天。

两人用完午餐时离午休结束还有不到十分钟。谦也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好好吃,人生圆满了。”

“你也太容易满足了,”白石无奈,低头看了眼表,“今天照常下班吗?”

“嗯,”谦也点头,“你回家睡一觉吧。我新买了俩枕头,可舒服了。”

“好,我回家就试睡。怎么突然想起来买枕头?”

谦也轻咳一声:“不就是······那天视频你说颈椎不舒服,最近睡软枕头老落枕,所以就给你买了个记忆棉的······”

白石一怔,半天才回忆起这句早已被他遗忘的随口抱怨,没想到谦也却替他记住了。

真是意外的细腻敏锐啊。

脸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他捏了捏谦也的手:

“晚上我来接你,记得门口等我。”

“就这么几步路,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啊,”谦也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这次回来这么腻歪。”

“谁知道呢。”白石笑道。

自己的行李都还在迹部车上,于是把人送回诊室后他先给迹部去了个电话。没想到的是这位大爷上午看起来一副不爽的样子,送他到医院之后倒是扭头就拿着忍足的备用钥匙把行李给他送回家了,妥帖得没话说。

向他道过谢,白石调转方向直接回到了久违的家。

一进门就闻见一股清淡的柠檬香,看来是谦也在他回来前已经抽时间打扫过了,还挤了新鲜的柠檬水在屋里喷洒过,整间屋子都是温暖干净的味道。

午后的阳光从客厅的大玻璃窗洒进来,令人心安的熟悉感盈满胸腔。白石把行李箱搬进卧室。鬣蜥正懒洋洋地趴在窗边晒太阳,闻声机警地动了动前爪,感觉到是白石后又缓缓趴了回去。

“看来还没忘了我啊。”

他笑了笑,用指腹蹭了蹭小家伙的头顶。

这次出差虽然去了一个多月,但他带的东西并不多,整理起来也比较轻松。把一切都收拾妥当时才不过四点。他裹着一身水汽神清气爽地从浴室出来,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疲惫,于是拉上窗帘打算立刻开始自己的试睡体验。

新枕头确实很舒服,躺上去像是一脚踩进了一朵云,整个人变得柔软又轻盈,很快就被牵引着意识陷入了同样纯白的梦境。

不知是因为睡得太舒服了还是舟车劳顿过于疲惫,白石迷迷糊糊地再次睁开眼睛时屋里已经黑透了。

“喂喂,白石?藏——再睡晚上就要睡不着了——”

“······嗯,谦也······诶?!”

白石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差点一头撞上谦也的鼻梁。

“哼,还说要来接我,”谦也抱臂,“我就猜你一睡就醒不来,真等你得等到后半夜去。”

“抱歉······”白石揉了揉眼睛,“几点了,等了很久吗?”

“那倒没有,”谦也气呼呼地掐住他的脸扯了扯,另一只手“啪”的一声打开了床头灯,“给你发了短信你没回,我就很自觉地自己回来了。”

突然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白石眯起眼睛伸出了一只手。

“唔······拉我起来。”

谦也不明所以,手倒是很配合地伸向了他的掌心:

“干嘛,这不是已经起来了吗?”

白石闻言立刻钻回了被窝里,又一次伸出手:“拉我起来。”

“噗······还没睡醒吗,幼稚死了。”

谦也差点笑出声,握着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还没用力却反过来被对方猛地一拽。白石像特意等着似的掀起被子,他刚跌进对方怀里就被兜头捂了个严实。

“唔——!”

被窝里白石的温度和味道罩了他一脸,蒸笼似的烘得脸上发烫。他眼冒金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被子里探出了半个脑袋。

“······变态,倒是把衣服穿上啊。”

“再陪我躺一会儿······”白石抱着他含混不清地说,半晌又猛地一睁眼摸到了他的手肘,“啊,你的手,刚才没扯到吧?”

谦也没好气道:“······你才想起来问?”

“诶?”白石立刻不困了,慌里慌张地在他胳膊上胡乱摸着,“要不要紧?不痛吧?”

谦也哭笑不得地把手抽了回来:

“伤的不是这边,笨蛋,而且也不会很疼啦。”

“······是另一边啊,”白石松了口气,微阖上眼在他腰侧捏了捏,“不要这样吓我······”

“吓醒了?”

谦也被他的反应逗笑,凑近了伸出手去扒拉他的眼皮。

“别闹。”

白石捉住那只作乱的手塞进被窝里,闭着眼蹭了蹭谦也的鼻尖。

谦也不吱声了。

这样的温度和距离是久违的感受。两人额头几乎相贴,嘴唇上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呼吸时的热气,安然躺在下眼睑上的睫毛也看得一清二楚。

白石的睡颜自带一种安静的美男子氛围,他不禁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他。那人却突然在被子下覆上了他的手,睫毛颤了颤,随后露出一对带着笑意的褐色瞳孔。

“谦也的手心,好像在出汗哦。”

“······是因为你身上太热了!”

谦也的手掌触电般离开了他的腰侧,挣扎着想缩回去却又被纳入了温暖的掌心。

“要接吻吗?”

白石轻声道,语气像是在问“中午吃什么”一样平常坦然。

谦也抬眼,看见满目柔光中映着自己眼睛的一点蓝色,在暖黄的灯影里显得炙热又温和。

他心里一动,被名为思念的磁场牵引着主动迎了上去。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接吻这件事大概是真的会上瘾。柔软的唇瓣相触,带着温柔的力道和微妙的电流感席卷全身。两人的鼻梁有些阻碍行动,白石便微微起身侧过头去含住谦也的下唇,一手搂着他的腰让他平躺在床上,一边试探性地探出舌尖,轻缓地顺着唇缝溜了进去。谦也攀上他的脖子微微抬起下巴迎合,喉间时不时溢出几声含糊不清的低吟。

白石吻得很慢,像是要把分开的这些日子都补回来一样。没有激烈的动作,只是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汲取着恋人的温度。这样慢节奏的深吻对于急迫惯了的谦也来说有些过于冗长,他却乐于多折磨他一会儿,不慌不忙地勾起他的舌尖,像在夕阳下共舞,也像在夜空中漫游。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退了出来,舌尖一勾,将两人唇间牵出的银丝卷入口中。谦也的胸口随着喘息轻微起伏着,看到他的动作又红了脸,原本扣在他后颈的手已经软软地滑到了耳后。白石笑了笑,又躺回床上把他搂到自己胸前。

“要继续吗?”

谦也刚要回话,余光看到挂钟却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你还没吃晚饭吧?”

“······嗯?”白石在他颈窝留下一个淡粉色的咬痕,“在暗示什么吗?”

“哈?哪有,”谦也痒得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一手揪住了他后脑的头发,“倒是你在想什么啊!”

“唔······在想晚上吃什么。”

“诶?”

白石笑了笑,放开他的脖子,转而抬起手摸小狗似的捋起了他的头发。谦也略带嫌弃地把他的手扒拉开,借着这点距离敏捷地钻出了他的臂弯,站在床边边整理领口边问:

“那你想好了吗?”

“奶酪烩饭?”

“······”谦也语塞,“能不能有点新意啊,怎么每次一问你就是奶酪烩饭。”

“因为谦也做得很好吃嘛,”白石说,“每次都会想起U-17集训的时候,确实是难忘的味道呢。”

“明明就很一般······”谦也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奶酪没有了,咖喱饭可以吗?”

“好啊,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就好。”

“······什么鬼,一点有用的意见都没有啊!”

谦也走向厨房,决定单方面结束这段无意义对话。

其实两个人平时并没有固定谁做饭的习惯,一般谁先到家谁就做了,都是基础家常菜水平也不存在什么参差。只有谦也的一道奶酪烩饭算是拿手菜式,从十五岁为白石庆生的初次尝试就大获成功,以至于让寿星一记记了这么多年。

“其实主要也不是因为好吃,”有一次被问起的时候白石说,“好吃也确实很好吃,但比起那个我更感动你对我喜欢的东西上心的样子啊。”

说着说着又掰起手指头开始数:“那时候写《毒草圣经》还陪着我去图书馆查资料,还有加百列飞走了马上就跑去树林里追,也不怕自己跑丢了······还有——”

“停停停,”谦也听得怪不好意思的,连忙打断他,“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还在说,你是老爷爷吗?”

“等到我真成了老爷爷的时候,”白石笑着拉起他的手,“大概也还是会继续念叨的吧。”

确实,尽管时隔已久,每每回忆起国中时期还是会被那时的意气风发所感染。

奔跑、汗水、球场上没日没夜的练习、悬崖上仿佛熬不到头的苦难······也许道路不同、方式不同,所有人的目标却都无比纯粹,别无他想,直指胜利。

所以哪怕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当初并肩在网球道路上行走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他们依旧会不约而同地在心底给十四五岁的那个赤子留一块柔软的角落。

有时候谦也想起来也觉得神奇。十五岁的自己还是个莽莽撞撞动不动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的毛头小子,现在竟然也在学医这条非人的道路上熬出了头。当年在悬崖上哪怕饿得要吃野草也要坚持下去,那种劲头似乎始终留在他心中,大概也是因祸得福的成长吧。

“在笑什么?”

白石循着香味摸到厨房,自然地接过了他手里的盘子。

“诶?!”谦也的手猛地一颤,随即又放松下来,“吓死我了,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门口站半天了,”白石替他把偷懒没绑好的围裙系带在腰后打了个蝴蝶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在想······周末去打网球吧?”他随口说道,“叫上侑士他们一起。”

“什么嘛,”白石调侃道,“我们speed star终于忍不住了吗?”

“你是不知道,”谦也一脸郁结,“上次手冢和迹部他们组了个局,不二和幸村也来了,侑士就把我也叫上了,结果······”

“结果被手冢虐菜了吗?”白石弯起嘴角。

“好过分,你还幸灾乐祸!”

显然是被说中,谦也愤然在他小腿上轻踢一脚,又接着道:

“后来侑士又非要跟迹部打,不二和幸村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在隔壁球场对打,那可不就剩我和手冢了吗!那手冢哪是会放水的人······”

可不是吗,中学时期锋芒初绽的手冢国光已经强得不像样子了,何况现在正值在世界舞台上大杀四方的全盛期呢?

白石在恋人的喋喋不休声中把饭菜端上桌,最终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被人瞪了半天才清了清嗓子:

“行啦,你跟人家职网的较什么劲,何况你不是也忙得好久没碰球拍了。”

“话是这么说啦,”谦也叹了口气,“上次到最后又是迹部跟他打得没完没了······不过他体力也不如以前了,最后还是让侑士给拉下去了。”

“迹部也不是一般人啊,”白石感叹,“正好,周末打完球请他们吃烤肉吧。要问问手冢不二他们吗?”

谦也满嘴食物“嗯嗯呜呜”的说不出话,只有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见状他又忍不住露出笑意,连忙轻咳一声憋了回去。

“知道了,周末我陪你找找手感,嗯?”

“嗯嗯嗯嗯。”

谦也鼓着腮帮子疯狂点头。

白石边吃边歪着头打量人。好像重逢的新鲜劲还没过去,连对方仓鼠一样飞速咀嚼的动作都觉得怀念。

“总觉得谦也好像年纪越大反而越来越可爱了,”他忍不住感叹道,“真是不可思议呐。”

“······可爱这种词算怎么回事啊······”谦也呛了一下,“而且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也是,”白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谦也来说也许是理所应当的呢。”

“什么跟什么啊,我可没有说那种话!”

“好了好了,”白石连忙拍了拍他的背,“不逗你了,小心呛到。”

“早该这样了······你洗碗哦~”

谦也三两口扒完了碗里的饭,一脸满足地揉着肚子起身走向客厅。

随手调了几个喜剧节目却都觉得索然无味,好像还不如厨房里的阵阵水声吸引人。他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耐住寂寞跑进了厨房。

“有事吗?”白石头也不回地说,“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怕你忘了怎么洗碗,来看看。”

白石这才看了他一眼,满脸的无可奈何:“不至于吧。”

“那谁知道呢,”谦也笑嘻嘻地说,“没事我就是无聊了来发会儿呆。”

他说到做到,说是发呆还真就靠在灶台边盯着白石的背影看了起来。

除了扎成朝天揪的刘海有些傻气,完美的好好先生连背影也是毫无死角,姿势看起来放松随意,却不会让人觉得垮。他穿着灰色的连帽衫,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宽松的上衣下摆随着动作堆出各种形状的皱褶。

在不见面的日子里,每天好像除了好好生活就是在期待见面,可真等到见面了他又有些无所适从,积攒下来的思念想纾解又总觉得怎样都不够,不知如何是好。

或许,偶尔这样几次也没关系吧。

这样想着,谦也上前几步,犹犹豫豫地伸手从背后环住了白石的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白石有些诧异,停下动作微微侧过头问到。

“不要管我,你洗你的就好。”谦也抱着他闷闷地说。

“······没办法嘛,突然撒娇什么的很让人在意啊,谦也。”

白石笑了笑,依言重新打开了水龙头。

谦也也笑了,把脸埋在柔软的布料里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满满都是恋人身上独有的熟悉气息。

“欢迎回家啊,白石。”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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