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苍蝇被打湿了翅膀,于是躲进老鼠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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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进来了。”骨头悄悄地对我说,“我可以要这具身体吗?”
“可以。”大半夜闯进别人家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很少有人会选择夜晚出行,因为小农经济讲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男耕女织一天天的特别累,白天努力干活就是为了能够心安理得地休息,我的睡眠脆弱,经常失眠,原因或许就是我不够累,身体的散漫催生了思维的活跃,骨头说这是不健康的过分活跃。
“你应该去工地搬二十袋水泥,”骨头是这么说的,“那么你一定倒头就睡。”
“你和我爸一个说辞。”我爸在我觉得自己有点抑郁情绪的时候认为我只是缺乏运动而已,“如果你变成人,肯定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唠叨中年大叔,和我爸一模一样。”
我听到那脚步越来越近,希望对方快点到我的房间吧,骨头已经等不及想见见这个深夜访客了。那个人尽量放轻了脚步,但是我和骨头都听得很清楚,我是天生听力好,而骨头说他的脚趾骨接触着地面,可以清晰感受到地面的轻微振动,毕竟固体传声比气体快。
“吱呀——”老旧的门发出呻吟。
“啊!”他看到骨头,叫了一声,并踢倒了椅子连带坐在上面的骨头,“鬼啊!”
“真可怜,”骨头望着瘫软的那人,冷嘲热讽道,“地板被他弄脏了,胆子这么小还当贼?容容,我在你床下放了个铁锤,来,用它把脏东西打扫干净。”
铁锤不大,很趁手。
开了灯,那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凶神恶煞的面目上还残留着惊恐,骨头反悔了:“这人怎么这么难看,我不想要了。”
“身材比例不错,就是头大了些。”我自顾自说,“不合适的东西去掉就好了,吃鱼去鳞,吃枣去核。”
“他很像一个人。”骨头在我处理好东西之后说。
“谁?”我看着靠着墙的躯体,躯干都比我高两个头,他穿着一身黑衣,湿漉漉的领口是鲜红,“我梦里那个人。”
“可惜了,万一他就是来找你的呢?”
“不可能,那是梦,现在才是现实。”
“现实中骨头架子会说话吗?”骨头不满地说,“你根本不知道现实和梦境的界限。”
“你是真的。”我的手指卡进骨头的肋骨,凉凉的,“我也是真的,没头还会走的玩意儿才是梦!”
“您是说我吗?”躯干明明没了嘴却在说话,“非常抱歉以这个样子出现在您面前,但这已经是我能找到最好的身体了,至少他不缺胳膊少腿。”
“闭嘴!”我一脚踢开地上的球状物,“你现在不要说话。”
“好的,遵命。”
你说什么,这个人是我杀的?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他自己要来找我的,来之前他就是个没有头的状态了,我哪知道他的头去哪里了?那我告诉你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故事有点长,别不耐烦呀,我可以长话短说嘛,就挑重点给你说。爱听不听,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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