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下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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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记事起，她就穿着各式各样的旗袍在我面前不分冬夏地晃动。我22岁时候，她也到了45岁。她穿着旗袍很美，似乎那些旗袍就是专为她量身定做。

在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常常在这栋别墅宽敞的客厅里踱着猫步，旗袍的开衩很高，直到她大腿的根部。

我通常在客厅虚掩的门缝里偷偷地瞅着她寂寞的自我欣赏，可是往往她也很快地就发现了我的偷看。

这时，她会用温柔而又优雅的口吻对我说:“樊森，还不给妈妈出来，偷看别人是不礼貌的哟!”然后她会过来拉着我的小手，和我一起坐在客厅松软的沙发里问我:“樊森，你说妈妈漂亮吗?”

那个时候，我只有4岁，并不知道什么是漂亮，什么叫性感。我只知道她穿旗袍的样子很好看，只是她在客厅里踱着的那些猫步，总是让我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很别扭。

可是，我还是对她说“妈妈很漂亮!”因为这样说了以后，她会奖励我一个暖暖的吻，还会给我一大把零钱，让我到附近的副食店买我喜欢吃的德芙巧克力。

她叫王朱砂，一个连名字也寂寞的女人。这是我从5岁到22岁对她的所有印象。

我没有父亲。

22岁以前，我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因为即使是恋爱，她也会说“樊森，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你都要听妈妈的话。因为这个世界，只有妈妈才是你的唯一。”

这是她从小到大给我的信条，只有她的话才是唯一真理，我只能服从，无力抗拒。

可是，这一次她把这个叫青花的女子领到我面前，她说:“你以后要好好爱她!"她的语气依然不容我有丝毫的抗拒。

青花只有22岁，与我同龄，如花的年纪。她羞涩地站在我的面前，红色的旗袍紧紧地包裹她饱满的身体。

旗袍的下衩依然开得很低，因为我几乎看见了她腿根部隐约的沟痕。这依然是个为旗袍而生的女子，我恍惚觉得她像极了一个女人，是的，像极了，像极了我的母亲王朱砂。

我将眼光扫向一旁的王朱砂惊奇地发现，她们的相像几乎让我无从识别谁才是谁的真正的盗版。

青花有着干净素白的身世。王朱砂对着我说，“只有青花这样的女子才是我的儿子应该处的女友，也只有这样婉约清秀的女子才是我儿子理想的妻子。”我明白，这句话是她对着我，下的又一道圣旨。

没有人知道，我是怎样在午夜狂乱地撕扯掉紧紧包裹着青花的旗袍。只有我知道，那件紧紧包裹青花身体的旗袍下摆被我意外地撕裂到了腰根处，只是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一片白茫茫的雪海，还有两座浑圆挺拔的雪峰。我肆无忌惮地在白茫茫的雪海里摸索、前进，然后再摸索、前进……最后直至一阵雪崩，我在深如万丈的雪崩里坠落，坠落，仿佛一个世纪，我依然下坠无底。

青花在我的怀里颤抖如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鸡。她说:“樊森，我真的很感激你的母亲。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20年前，是她在街市的垃圾桶旁，听到了我被父母遗弃后柔弱虚脱的哭声。然后又是她将送进孤儿院，并且从4岁起资助我直到念完大学。”午夜的静谧与漆黑，让我惊愕得未曾合眼。

青花说:“我要好好爱你，用一辈子去感激王阿姨和你们全家。”

我和青花，就在如此不可抗拒和摆脱的命运里，完成了彼此的新婚初夜。在我们的婚礼上，王朱砂送了我们一件用旗袍衣料包裹着、很是考究漂亮的礼物。她说:“樊森、青花，这是我送给你们最珍贵的礼物。里面包裹着我对你们最真诚的祝福。对了永远不要打开礼物，打开祝福就不灵了。我看见了她的脸上蒙着一层不易察觉的诡秘。

我从来以为母亲都是诡秘惊艳的贵妇人，除了她的寂寞和让我感觉别扭的猫步。可是8岁那年夏天的那个血色黄昏，当我像鬼魅一样穿过别墅的铁栅栏，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的大门时，我没能看见她像往常穿着旗袍在客厅里踱着猫步。

天啊，我看到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将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伸进了王朱砂的旗袍里，然后狠命地拽出了她的真丝内衣。紧接着又是另外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沿着王朱砂大腿的内侧缓缓地向腿根处匍匐前进……我听见了王朱砂焦急的喘息，我看见了她双手紧紧攥着的旗袍。还有，他们快乐的呻吟。

后来，我又看见许许多多的男人经过别墅的那道铁栅栏进进出出。她也不再避讳我的偷窥，她只是认真而又严肃地对我说:“樊森，不要把家里的事向任何外人讲起。”

她再往家里带男人时，从来不和我打招呼。我总是在毫无设防的情景下闯入她和不同男人缠绵的风景里。有时是在黄昏的浴池里，有时是在饮过红酒后卧室的地毯上。

无数个午夜，在这栋庞大而又空洞的别墅里，她的呻吟搅得我彻夜难眠。

四

王朱砂送我们的那件旗袍衣料包裹着的礼物，被我和青花端庄地摆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一侧。无数次我想解开那缠绕着的丝线，一探那神秘的谜面。可是每次刚要触及的瞬间，耳边就又触电般地响起那圣旨一样不容抗拒的声音“樊森，不要打开，不要打开。”

仿佛一旦打开，里面真有精灵会瞬间消失。青花更是每日轻拂礼物上的灰尘，不让它沾染一丁点儿尘埃。她说“樊森，这是王阿姨给我们的爱!”

夜很深，在这座庞大别墅空旷的房间里，除了我和青花焦急的喘息，就是我猛烈撞击青花身体的声音。青花的呻吟一会儿像梦魇中的呓语，一会儿又像躺在海平面上的深呼吸。只是没有人知道，我脑海里激情喷涌地正撞击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体。

她是王朱砂。

我撕扯掉她的旗袍，褪去她的内衣，我的撞击一浪高过一浪，脊间细密的汗珠汇聚成一条小小的溪流在我的股间缓缓流淌。我感觉到整个人在摇晃，整张床在摇晃，整栋别墅、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突然，“哐”的一声。灯亮了，我和青花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床头柜下方的地板上，那里安静地躺着王朱砂送给我们的礼物。随之而来是青花发出的刺耳尖叫，随着青花的目光，我再一次看见了王朱砂站在我们卧室门口煞白的面孔。

此后，王朱砂就无原无故地患了一种怪病。她疯了，整日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疯癫后的王朱砂将整栋别墅变成了她的旗袍王国，房子的每一角落，随处可见她乱扔着的旗袍。

那夜，王朱砂站在卧室门口的时候她看见了我手中已经被打开的送给我们的礼物。当我拆开最外面一层旗袍衣料时，里面包裹着的是已摔碎的青花陶瓷碎片，还有一个仍然被旗袍衣料包裹着的包裹。显然，这包裹是被装在青花陶瓷瓶里的。这件礼物共里外三层。当我缓缓地打开这最后一层旗袍衣料，正在琢磨包裹里面颗粒状、油腻黏糊的东西是什么时，我听见了青花的尖叫，然后我就看见了王朱砂煞白灰的面孔。

只是，不知道，王朱砂怎么就得了这么一种怪病!她怎么就突然就疯了呢?

五

后来，我想，如果王朱砂不疯癫，我永远不会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如果不是我想揭开王朱砂疯癫的原因，我也不会将那件包裹礼物送到派出所去做化验。只是，这样一来，却揭开了一个预谋已久的惊天秘密。

化验的结果令人惊叹。当我在派出所里听见警察对我说:“通过我们对你提供的物品进行DNA鉴定，初步诊断为一具成年男人尸骨。”随后很快警察便拘捕了王朱砂。

王朱砂的供词里面是这样记录的.

20年前，樊冰是一个专做旗袍服饰的富商。樊冰的生意做得很大，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他开的旗袍服饰专卖店。而我当时只是他其中一个服饰专卖店里的普通营业员。后来，我和樊冰好上了。我做了他的情人，他答应给我在这座城市的近郊地段买下一栋别墅，供我俩长期‎‎‌‍偷‎‌欢‍‍。

可是时隔3年后，坏事便接二连三地在樊冰身上发生。首先是樊冰的妻子在车祸中遇难，留下一对孪生子女抛他而去。其次是他的服饰专卖店由于经营和管理不善，一连多家的亏损和倒闭，直至最后欠下两百多万的债务。

我以为樊冰将和我靠着他为我买下的这栋价值三百多万的别墅好好地享受以后的平静生活。可是樊冰却对我这样说，他要卖掉这栋为我买的别墅还清债务，剩余的钱他将全部留给他的两个孩子和新近认识的未婚妻子。

可是有谁知道，在做樊冰3年的情人中，我为他打掉了6个孩子。更让我怒火中烧的是，在不久后的一次妇科检查中，医生告诉我说，我患了子宫癌。

樊冰太绝情了，于是我策划了一场阴谋，我杀了樊冰，保住了别墅。我领养了樊冰的两个孩子，将哥哥樊森留在身边，将妹妹送进了孤儿院，造成了从小‎‌兄‎‍‌妹‍‌‌‎‍分离的假象。我要报复樊冰，让他看看我是怎样折磨他对我的绝情，我会将一切都报应在他的亲人身上……

其实王朱砂并没有真的疯癫。警察通过测谎仪鉴定出王朱砂其实是伪疯癫，以此达到逃脱法律制裁的目的。可是天网恢恢，王朱砂在真相面前不得不招认了一切。可是又有谁会知道，那旗袍衣料里包裹着的礼物竟是我的父亲，而青花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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