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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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鸮躺在自己的床上，难得失眠了。

要是一开始没和他们接触，那大概就不会陷入这样矛盾的境地了。

他翻了个身，忽然顿住。

这么说来，系统是知道一切前情的，可为什么不在一开始阻止自己和他们碰面？如果不认识他们，那不管是它所说的痛苦的剧情，又或是现在难以抉择的局面，就都不会发生了。

听到他的问题，系统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没试过吗？我早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楚鸮，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相遇。还有许多次失败，你根本不记得了。”

“你可以把这当做是小说剧情的力量，也可以当做是宿命。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和他们相遇相识。”

“这一次，也许是我唯一成功的一次。”

之前它不让楚鸮和他们见面，小心地避开了剧情中提到的地点。

然而楚鸮在打工的时候，还是偶然遇上了晋越，接着被他包养，然后又走上了既定的剧情。

重来一次，它干脆让楚鸮离开s市，去别的城市发展。

可是这该死的晋越简直就像是无处不在的病毒，在那里，他们又遇到了来旅游的晋越。

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系统开始发觉，每次楚鸮都是先遇到的性格恶劣、不够坦诚的晋越。因为两人之间产生了感情，可晋越不愿承认，甚至误会楚鸮喜欢径驰，所以一气之下把他送给径驰。

径驰不认同包养这种事，从一开始就拒绝了，但后来也许是看楚鸮走投无路，就默许他住下了，只是仍然态度冷漠。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前提，所以即使后来他喜欢上了楚鸮、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两人也已经做不到没有任何隔阂地相处了。

再碰上后期徐恒火上浇油，四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在这样扭曲的关系中，谁都不可能获得幸福，每一次的结局都让楚鸮痛苦无比。

系统认为径驰还算三人中比较正常的。既然不能避开，那就只选择一个。

然而不管它怎么尝试，就像是存在着看不见的阻力，楚鸮最终都会认识那两人。

这一次它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编出这样离谱的理由，哄骗楚鸮做任务。

它让时间回溯了太多次，这次大概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这居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楚鸮喃喃自语。

“当然不是。”系统笑了一下，“我诞生于你的意识，但不和你完全相同。经历这样的剧情太多次，我改变了很多。但还好每次的你，仍然是初遇时的你，没有任何改变。”

“而我也不想你改变。”

所以才努力地去改变你的结局。

*

转天一早，在楚鸮还围在径驰身边哄他的时候，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两人同时低头去看，看到屏幕上的“晋越”两字。

楚鸮心虚一笑，刚要点挂断，就被径驰阻止了，“接吧，没关系。”

“哦。”

楚鸮又抬眼偷偷瞟了一眼径驰的表情，发现他正垂着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大半瞳仁。

“楚鸮！”晋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着掩饰不住的欢快。

“怎么了？”楚鸮抓不准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语气说话，声音有些僵硬。

但显然晋越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你想不想去看海？”

径驰离得近，大概听到了，但是他不表态，楚鸮也不敢答应，“我……”

这时，径驰突然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说：“可以，不过下次你打电话再晚一点，他习惯晚睡，现在才醒没多久。”

对面安静了很久，半晌，晋越忍着怒气的声音才响起来：“为什么是你接电话？我不和你说话，把手机给楚鸮。”

径驰冷笑一声，看向楚鸮，说：“他要和你说话。”

楚鸮不知道径驰是什么意思，但是至少能看出，要是自己现在接了电话，径驰会更不高兴，于是立刻摆摆手，推辞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先说吧。”

见他拒绝，径驰的表情果然软化了一些，微微勾起唇，对电话那边的晋越说：“听到了？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就行了。”

晋越把楚鸮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气之下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不去，你别生气了……”楚鸮把手挂上径驰的脖子，凑上去，撅起柔软的双唇在他脸上、脖子上亲了个遍，又用睡乱的头发蹭着他的颈窝。

径驰身子一僵，把人从自己身上拉了下去，声音有些低：“别闹了，先吃早饭。”

楚鸮以为他不高兴了，只敢站在一旁，抬起眼，巴巴地看着他。

一开始径驰还能够无视他的目光准备早饭，到后面就被他看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没生气，不用这样。”

“我在想，如果爱你的人多一个，你可能会更自信一点。我怕自己不能给你足够的爱，所以，我可以接受。只是，我还做不到完全不介意，你不能偏心别人太多。”

他总是对楚鸮心怀愧疚的。

自从知道楚鸮的过去，他每晚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在收养楚鸮的家庭来之前就把他安顿好。明明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改变楚鸮的人生，却次次都错过。

那个在福利院时都没有自卑的孩子，却在被收养之后，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他曾违背了自己说要永远保护楚鸮的誓言，但今后的每分每秒他都会践行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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