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越骂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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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鸮找了保安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分开了。

楚鸮跑过去扶着晋越手臂，检查他脸和身上有没有受伤。

他双手放在晋越脸侧，左右扭着他的头仔细查看，面上紧张和担忧丝毫不作假，看得晋越忍不住笑出声，尽管牵动到脸上的伤，也还是停不下来。

“你笑什么啊，哪好笑？”楚鸮看他莫名其妙大笑，放开了手，皱起眉。

但手还没完全放下，就被晋越又抓了起来，放到唇边轻轻吻着指尖，温热的气息洒在他微凉的指尖。

“你担心我。”晋越话中有遮掩不住的笑意，“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改变想法了？”

楚鸮不知道怎么回答，努力往回抽自己的手，“……不想说。”

看到两人之间他人难以融入的氛围，徐恒如鲠在喉。如果他没有因为猜忌而做出错误决定，这一切都没发生的话，现在和楚鸮并肩站着的人，楚鸮会这样关心的人，理应是他。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

他还记得那只手是怎样的触感。

纤细，骨节分明，很白，但是皮肤不算十分细腻。在掌心和指节侧面有着薄茧，手背靠近手腕的地方，有一处疤痕。

徐恒知道，这是楚鸮从前在领养人家里干活时留下的痕迹。那块疤痕，则是被他养父醉酒后拿刀砍的。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楚鸮会和自己一样，为想要得到的一切而算计，以一幅天真愚蠢的姿态骗取那两人的感情，到后来甚至还把手伸到他身上。

在楚鸮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挡在他身后的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真的能有人从痛苦中诞生爱人的心，而不是如他一样低劣地索取。

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之前楚鸮来公司，刚好一个碰上拿着刀想找他报仇的蠢货。

他一时反应不及，被那人划伤了手，楚鸮吓得脸都煞白，在原地团团转，最后竟然要抄起雨伞捅那个人。

还好保安来得及时，把那人抓起来去报案了，阻止了楚鸮的犯蠢。

他知道楚鸮只是失去了来到s市之后的记忆，之前的事情仍记得，所以他这样做，也有可能是在为了他自己的未来而惺惺作态。

但徐恒没揭穿，还笑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他有很多人手，不可能出事的。

没想到楚鸮第一次和他生气，骂道：“你受伤和你是谁有什么关系？难道伤口会看在你有钱有权的份上就愈合更快？你厉害，受伤就能不疼了吗！”

徐恒愣住，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下去。

他自作聪明地以为自己能够看透所有人，认为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真心，先入为主地为楚鸮贴上标签，忽略这颗捧到自己面前的、晶莹剔透的真心，蒙着眼睛一意孤行。

现在他睁开眼睛，那颗心却已经被捧到别人面前。

“明天我们出去约会！”晋越仿佛忘了刚才扇巴掌的事，也不记得早上自己曾放狠话说并不是非楚鸮不可，自顾自地约起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谁要约会了！”楚鸮被他的自说自话弄得无语，甩了两下手，却没能甩开。

“反正径驰不在家不是吗？你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不如和我出来玩。”

晋越舔了下唇钉，脸上的笑容充满引诱。

“我肯定会让你开心的。”

他知道自己太在意那一点点可笑的自尊心，才总说出刺人的话。他已经把自己所有难堪都展露给楚鸮看过，没什么可再掩饰，现在反而倒不像以前那样维护面子。

楚鸮也感觉到晋越似乎有些不同。

若非要说是什么变化，那大概就是变得比以前不要脸了。

“我才不要呢，我要学习的！”

“你学什么？我以前成绩可好了，可以教你……”晋越正嬉皮笑脸地说着，却被人打断。

“楚鸮。”

被两人忽略已久的徐恒开口了。

他站在离两人几步之外，身穿一件浅色大衣，白色高领毛衣的领子柔软地拥在脖颈，整个人显得柔和斯文。

那张俊秀漂亮的脸上，挂着一抹清浅笑意，是与两人初见时，一样的干净纯挚的情态。

那时楚鸮还不知道他本性会这样恶劣。

“楚鸮，没有你我会死的。”徐恒笑着说。

他语气平静，只尾音有一丝颤抖。

楚鸮呼吸一滞，瞬间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

他想，系统说他是渣攻贱受文的贱受，一定是有依据的。毕竟他即使被徐恒伤害过，此时此刻却仍会被他牵动心绪，内心产生动摇。

看到楚鸮闪躲的目光，他睫羽轻颤，过了很久才说：“我不可能放弃。”

“……不要不看我。”

“我……”

他还想说什么，晋越却似笑非笑地开口了，目光阴冷。

“那你就去死啊。”

徐恒猛地顿住，慢慢把目光移向他，瞳仁如同吸食一切光亮的黑洞，要把人吞噬。

“你坏事做完了，就想用这样的话道德绑架他？你要不要脸啊，徐恒。”

“别恶心人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除他以外，楚鸮和谁都不说重话。不过没关系，他忍了。楚鸮不说，那就他来说。

徐恒害楚鸮受伤的事，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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