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恒把楚鸮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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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鸮低着头走到徐恒身边，丝毫不敢对上晋越的视线。

“你把楚鸮困起来，考虑过他的想法吗？你知道这样会让他害怕吗？”徐恒把人揽进怀中，为他披上外套，收回手的时候却遇到一股阻力，低头看去，原来是楚鸮揪住了他的袖口。

他勾起唇角，圆而大的清澈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意，直直地看向晋越。

晋越的目光落在那只细白的手上，明明越看心里就越抽痛，可他仍然执拗地盯着，一眨不眨，眼球上冒出红血丝。

“你有种，你一辈子也别让他知道。”他笑了一声，声音低哑阴冷。

又来了，又在打哑谜，一点听不懂。

他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楚鸮抬头去看徐恒，却发现他神色阴森得可怕，眸中的恶意难以掩饰。他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再一看，徐恒已经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不用你操心了，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对付你家那边？这两天很辛苦吧。”徐恒的声音温和带笑，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寒暄。

“我们走吧。”他低下头，眼睛满含笑意地看向楚鸮。

楚鸮傻愣愣地点头，正跟他往车旁走，就听到身后的人在喊他。

他脚步顿住，刚想回头就被徐恒往前扯了一下，“快走吧，我还有个地方想带你去。”

说着，他拉开车门，站到楚鸮身后，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别看了，快走吧，他把你囚禁了，你还要可怜他？”系统出声催促。

说的也是……楚鸮咬咬牙，坐进车里。但他还是没忍住看向了后视镜。看着后视镜中晋越的身影逐渐缩小，他忽然神色一变。

可正当他想要把头探出车窗向后看时，徐恒把车窗升了上去。

“外面冷，先关上吧。”

楚鸮再次坐正，心里七上八下，莫名跳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刚才他好像从后视镜看到晋越倒在了地上。

犹豫半天，他还是说了出来。

可是徐恒却像是没听见一样。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徐恒？”

楚鸮直起身子，扭头看着他，忍不住蹙起眉头。

徐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逐渐收紧。

“你知道他曾经对你做了什么吗？仅仅一天他就让你改观了吗……那我又算什么。”他目视着前方，唇角略微向下，语气委屈而低柔，略带鼻音。

“……我很担心你。”他转头看了一眼，楚鸮这才发现他居然已经红了眼眶，眸底泛着星点水光，长睫微微颤动，我见犹怜。

楚鸮瞪大眼，瞬间被愧疚包围。

“对不起，我不是——”

但是徐恒却摇了摇头，继续道：“你不用道歉，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一定要用这种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

“有时候我真怕你会后悔喜欢这样卑劣的我。”

他说完，苦笑一声，面色苍白。

“你怎么能这么说！哪里卑劣了？”楚鸮拍了下腿，义愤填膺，“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要信他们！”

徐恒沉默了几秒，才说：“……很多人都这样说。”

“不用感到生气，楚鸮，我确实是这样卑……唔！”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楚鸮捂住了嘴。

“我不想听你承认自己是不好的人。”

“就算……就算你真的不好，但我喜欢你肯定是因为我眼里你就是好的啊！你这样说，不是显得我很蠢吗？”楚鸮抬高声音，皱着眉头一脸严肃。

正巧这时遇上红灯，徐恒把车停下，转头望着楚鸮，清澈漂亮的眼睛倒映着他一本正经的脸。

他把楚鸮的手轻轻拉下来，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拇指在手背摩挲着，唇边骤然绽开一抹笑，“抱歉，我不会再这样说了。”

楚鸮哼了一声，才重新坐好，又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这个，还有个人和我说你家里是黑道起家呢，这怎么可能……”

这时红灯转为绿灯，徐恒再次发动汽车。

他开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晋越说的吗？他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

这边楚鸮还在继续说着：“我就知道不可能嘛，你怎……你说什么？”他猛然看向徐恒。

不过徐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说：“你说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经历吗？比如家庭氛围是什么样的，而父母又分别是什么样的。”

楚鸮忽然沉默下来，握紧了拳头。

过了半晌，他才声音艰涩地开口道：“……不能吧。”

徐恒看他一眼，笑意不减，“是啊。所以我没办法选择我的出身。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至少能够表里如一。”

“我很羡慕径驰，甚至晋越。”

“……”

“你想去看看我曾经生活的地方吗，楚鸮？”

*

徐恒带楚鸮来到了徐家老宅。

老宅房子装饰得奢华老派，明明看着十分华美，走进去却让人莫名透不过气。楚鸮很不喜欢这里。

宅子里还有不少佣人，全都对徐恒毕恭毕敬。

“要见见我的家人吗？”徐恒转头看向楚鸮，可还没等他回答，就随便招来一个佣人，笑着说，“去把母亲喊过来。”

这话本没什么问题，可是却莫名让人感到态度怪异。

似乎……太随意了。

楚鸮觉得让人家家长来见自己实在不礼貌，刚要说算了，就听到有人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那是个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艳。

“小恒回来啦？我、我给你做饭去怎么样……这是你朋友吗？你们坐！你们坐！”她看到楚鸮，走上前想抓住他的手，却被徐恒挡了下来。

“不用了，您可以回去了。”徐恒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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