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越质问楚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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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晋越有可能喜欢我吗？”

楚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调台，跟系统闲聊道。

系统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抛出了新问题：“你希望他喜欢你吗？”

楚鸮按着遥控的手指僵住，“我希望不希望的……有什么关系吗？反正我最后也要离开。”

“你知道的话，还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系统的声音向来很冷淡，但楚鸮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楚地意识到。

“凶什么嘛。我不就是问问……再说了，我这样的人，别人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楚鸮哼了一声，表情臭屁。

系统则叹了口气，透露出一丝无奈。

“为什么你们人类即使因为感情受伤了，也仍然要执着地追寻别人的感情？再受伤一次不是很蠢吗？”

“你说什么呢？我可没有因为感情受过伤……”楚鸮嘟囔着，转头注意到晋越正看着他，朝厨房里面偏了下头。

“快点。”

于是楚鸮中止了与系统的话题，起身再次坐回到餐桌前，低头看向碗里的粥。

晋越大概是第一次做这些，看得出刀功生疏，菜切得很粗糙，但大致也还过得去。味道上除了有些糊味，倒是比楚鸮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这要是徐恒或者径驰做的，楚鸮可能还会捧场地夸上两句。但是显然他和晋越不是这样的交情。

他正安静地吃着，一抬眼忽然看到晋越阴冷的脸色。

“你就不会说些什么？”晋越看他只顾着埋头吃，冷声问道。

楚鸮觉得他就是在故意找茬。

“你要听什么啊？”

“我是你雇来的做饭阿姨？你就知道吃？”

这句话一说出来，两个人都感觉怪怪的。

楚鸮直接幻视自己是不知体谅妻子、一回家就保持沉默的无能丈夫，而晋越则是在家辛苦做着家务、却换不来一句关心的妻子。

他打了个激灵。

“挺好的，那你加、加油？”

晋越大概是想发作，但最终忍了下来。他深呼吸一口，把勺子撂在碗里，向后靠到椅背上，十指交叉着放在桌上，一副要谈判的架势。

“你……”他顿了一下，“你以后住在这间房子，我会把名字改成你的。”

“哈？”楚鸮有些难以置信。

晋越干什么……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难道有什么阴谋？

晋越垂着眼，睫毛轻轻颤动，手指扣紧了，骨节发白，像是正在进行一场纠结的心理战。

“我只是看你现在住的地方太破了。看在你以前救过我……这就当是报酬。”

他这样说楚鸮倒是能理解了。

原来他是想把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算清。

“好呀，那你什么时候去改名字？”楚鸮才不会和他客气。反正这也是原主应得的。难道他晋家独子的命还不如一套房子值钱吗？

晋越听他答应，神情才放松下来。

“过一阵子，所以我这段时间也要住在这里。”

“为什么？这样的话那我等你改好再来吧。”楚鸮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不过他不怎么想和晋越同居，说着就打算起身，却被人一把按回椅子上。

楚鸮惊惶地抬起头，看到晋越微蹙着眉注视他，高挺的眉骨在眼窝打下一层阴影，清浅的瞳色渐深，唇瓣抿紧。

“你就这么着急要走吗？”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握着楚鸮肩膀的手慢慢收紧。

“不是你说让我不要再出现在……”楚鸮刚说到一半，看着晋越泛红的眼睛却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一样。

“我做的这些，让你很讨厌？”

“……可是我已经改了。”

说着说着，晋越低下了头，楚鸮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手上。

啪嗒，啪嗒。

透明的水珠砸碎在手背，细小的水花飞溅开来，一点点渗入皮肤，连带着那份酸涩感一同渗入心头。

“你不能留下吗？”

晋越习惯了以充满攻击性的姿态面对别人。他从未后悔，也没反思过自己的话会不会给别人带来伤害。

对他来说，低头道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在和楚鸮分开的时间里，他却不断回想起刚认识楚鸮时，他曾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

他不清楚楚鸮是否还会因这些事情难过，可是他自己，已经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

楚鸮愣愣地看着手上的泪珠滑落，后知后觉地想要抬头去看晋越的脸，却被他伸手遮住了眼睛。

“别看。”

晋越擦掉脸上的眼泪，眼周的皮肤被蹭得发红。他能感觉到楚鸮正不安地眨眼，睫毛不停地扫过他的手心。

“哎呀，我不看了，你把手拿下来——”楚鸮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正准备扯下去，却突然被人小心翼翼地吻住了双唇。

对方没有深入，只是用柔软的唇瓣在他的唇上磨蹭着，与他交换着清浅的吐息，单纯得像是中学生的吻。

没有性暗示，温柔又生涩，像是羽毛拂过皮肤，可这反而让楚鸮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呼吸加快，脸上的温度升高了些，忍不住向后躲。

察觉到他躲闪的动作，晋越没有继续，只是从善如流地放开了他，蹲下身来，仰头看着楚鸮。

晋越或许没意识到，但他的动作其实已经自然而然地带上了讨好示弱的意思。

尽管已经被肢体动作出卖，可他脸上表情却仍不情不愿的。

“你就留在这里不行吗？”

“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不就是几天而已吗？”楚鸮绝望地看向大门。

他现在更想走了。在面对不会处理的事情时，他只想逃离，而眼下晋越俨然已经成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难题。

晋越看向另一侧，咬紧牙，好像下了什么决心。

“我喜欢你行了吧？喜欢！喜欢你！所以想让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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