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是泽塔tv结束之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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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被叫到光之国开会，会议的间隙他看向窗外。

光之国没有夜晚，好像能让他忘记那个协助光明大获全胜却默默消失的身影。但确实不能，他又听见了那个名字，从窗外鬼鬼祟祟的两人口中。

“啊？赛罗师父，你说队长怎么了？”

哦，是那个刚刚苦大仇深叫自己“欧布前辈”的小孩。

“伽古拉他……”后面就听不清了，他拿下脸上的帽子从窗口一跃而出，他有些着急一把抓住想要悄悄从会场溜走的赛罗。

“伽古拉怎么了！”

赛罗吓了一跳，回头看凯紧张的神情有些心虚：“啊那个……这个……伽古拉……他和红莲喝茶去了，喝多了……”

“赛罗师父，喝茶不会喝醉吧！队长和红莲师父应该是喝……”

“喂，泽塔！”

“走吧。”凯有点无奈地摇摇头，顺手带上了帽子。

“赛罗师父，赛罗师父！”泽塔和赛罗飞在后面，挨挨挤挤的，小声说话。

“干什么？”

“欧布前辈他一直穿着皮衣，不热吗？”

酒吧的夜晚是令人迷乱的，即使纯粹喝酒的清吧，也是一样。在暧昧却算是明亮的灯光下，三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扑在吧台上絮絮叨叨的红莲和同样扑在吧台上撑着头笑的伽古拉。

凯发现，伽古拉笑得像是自己在O-50看到的幻像那样，那样熟悉又陌生，那样轻柔温暖，像一阵春风，像泡澡时舒适的热水，像……还像什么呢？他不太清楚，但他觉得无论谁看到都会忍不住会心一笑，他思索着那个问题的答案，踏上和赛罗、泽塔一起去接人的路。

红莲显然喝得晕了，他的脸紧紧贴着放到桌面的手臂上，侧着头对伽古拉很大声地说话。

“伽古拉先生！你好强！”

“当然。”伽古拉笑着喝酒，看不出半点醉意。

“今天我请你！来！再来一杯！”

“红莲！你不能再喝了！”赛罗熟练地上前一把夺过他的酒杯重重放在吧台上，把人提溜起来就走。

“队长！”泽塔已经变成了遥辉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学赛罗，正要把敬爱的队长架到身上却被队长本人制止了。伽古拉伸出手扶在遥辉的肩膀上，眯着眼睛仔细辨认遥辉的侧脸，半晌，好像认出来了。他转过身把杯中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说道：“凯，你也来喝一杯吗？”

“队长！我是遥……”

“不了。”遥辉还没说完就被后面的人打断了，凯大步向前接过伽古拉，自顾自地揽住他的腰向门外走去。

伽古拉却不是很安分，他其实也醉了，他倚在凯身上，对着凯笑，又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笑。他的呼吸轻轻的，落在凯的耳边，说道：“树，凯，我的树，别忘了。”

“树？什么树？”

“啊！是那个盆栽吧！”

“遥辉？！”伽古拉像是才听见遥辉的声音，反应格外的大，他猛地转身，连带凯都是一个踉跄。遥辉刚从酒保那里拿到队长的盆栽就直视了自己吹胡子瞪眼的队长。

“队队队队长！”

“遥辉，”伽古拉咬牙切齿地叫他，忍不住狠狠地闭了一下眼，“你再叫结花给你当枪手，你就给我回学校重修吧！”

“哦哦！”

看着伽古拉怒气未消还要说些什么，凯却不想再听这些没有自己参与的事了，他抢过伽古拉的话头说：“伽古拉，走吧。”

伽古拉回头看着凯，又是眉开眼笑的样子。凯却是心事重重，他瞟了一眼围着伽古拉叽叽喳喳的遥辉还有那个“盆栽”，默不作声地走。

门外红莲正在大吵大闹：“赛罗酱！你听我说啊！镜子那个混蛋……”

“好好好，我知道了。”

“我觉得伽古拉可以加入我们！”红莲说完这句看到伽古拉一行出来，又挣开赛罗扑到伽古拉身上大声道，“对吧！伽古拉，我们相性很好！你也加入警备队吧，我们做搭档！”

“他……”凯变得有些无措，犹豫着要替伽古拉拒绝。

“不了，我比较喜欢单干。”伽古拉直白的拒绝，让凯松了一口气。

“唉！队长你不要我们军械库了吗？”

凯这几年感受过痛苦、纠结、棘手、困惑、喜悦，唯独没感受过头大，这下让他狠狠体验了一番。

“哈哈，不好意思，红莲喝多了。”赛罗倒是稍微知道一点伽古拉拒绝的原因，狠狠捂住红莲的嘴，又尴尬地提议，“去我家吧，我老爸今天应该不会回来。”

“哦哦。赛罗师父我也可以去吗”！

“你给我回去开会。”

这一路上红莲都在大呼小叫的，搞得赛罗手忙脚乱，一到家就给人塞房间里去了，都没空带凯到房间里去，只能顺手指了指客房的位置。凯把伽古拉扶到床上，看着光之国的光从窗台滑到伽古拉的脸上，半明半暗的，他叹了口气。

“叩叩”，房门被敲响了。赛罗端着一碗糖水进来了，递给凯刚要说什么，门外就传来红莲大吼大叫要找镜子打架要找钢铁打架的吆喝声，赛罗把碗往凯手里一塞，立马开门冲了出去。凯在“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要开大门，我反锁了！哈哈哈”声中关上了房门，他回头被吓了一跳。伽古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他靠在窗边，把下巴放在手背上。

凯正要说让他把水喝了躺下，就看他突然站起身来，右手撑在窗框上微微探出身去，一脸无语地说：“叶虎先生，不要再给结花投喂夜宵了！”

说完，他像是冲另一个人说话一样，稍微转了一下方向，喊道：“结花！再吃你这个月体检要过不了了！”

伽古拉晃了两下握住了窗框，凯怕他栽下去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伽古拉闭上眼睛，摸索着拍了拍凯的肩说：“遥辉，遥辉，你以后不要冒冒失失的了，知道吗？洋子就很好，但是不要总是勉强自己……”接下来他又模模糊糊地说了几个人名和几句嘱咐，就彻底摊在了凯的怀里。

“伽古拉！伽古拉？”

“……嗯？”

“喝一点吧？”凯应是把碗凑到他嘴边，试图劝他喝一点东西。

“咖啡？”

“咖啡。”伽古拉就着他的手只喝了一口，又挣开他自己坐到床边，坐了没一会儿，把衣服一脱钻到被子里自己睡了。

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端着碗站了很久。可能是想钻石新星的爆炸、黄金银河的极光，或者是伽古拉笑着流出的眼泪、一心求死的眼神。还有什么呢？凯想，是自己倒下伸过来的手，还是对倒下的他伸出的手。

凯的心里很乱，他一口喝了碗里的糖水才意识到，这是伽古拉刚喝过的。他一抹嘴唇把碗扔到一边，盯着伽古拉挑染的红色发尾看。很漂亮，他想，耳钉也是。凯回想起伽古拉某一次说自己迷死他的话，笑了笑，又去点他耳朵上的小蛇。

蛇心剑就像这人一样，危险又那么迷人，但总是心软。凯开始想起从前那些并肩的日子，那个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的身影，和随着自己呼喊而转头的背影，还有那些总是口是心非的关心。凯摇了摇头坐到他的床边，轻轻弹了一下伽古拉额头旁的枕头，笑道：“阴阳怪气。”

好像自己想起他总是很放松，凯摸到了自己上扬的嘴角，看向窗外，自言自语：“没有经历过黑暗，就无法照亮别人吗……”

凯又想到了刚才那一串人名和遥辉的脸，以及一些传言，还有那个被重置了记忆的公主。

“是吗，伽古拉，你又好好地在照亮别人了。”

凯已经习惯面对伽古拉在每个事件解决后的默不作声的消失，和每个事件开始时的出人意料的重逢：“我们好久没有静下心聊聊了。”

正如伽古拉知道每个大事结束后凯会寻找自己一样，凯也知道每次擦肩而过伽古拉都会回头看他，但那时要说什么呢？凯不明白，正如他确实无法切身明白伽古拉的痛苦一样，他只能坚持抓住一切机会劝伽古拉，希望伽古拉不要一去不回，希望伽古拉明白：黑暗不是永恒的，爱才是，爱会生发于交握的双手中，无论是你握紧我，还是我握紧你。

还好，也不算太晚，我抓住你，你也抓住了我。凯看着自己的手。

“凯，”沉默了很久的伽古拉将凯的注意从回忆手中夺出，“今晚的月色很美。”

说完，他自己都惊讶了，属于魔人的蓝色瞳孔一闪而过。凯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一副自觉失言的样子时，他已经释然一笑，接着说道：“明天是个好天气。”

伽古拉又安稳睡去，任凯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径直坠入软绵绵的无边睡意中。

“光之国又没有夜晚，哪来的月亮？”凯坐在床边，两手撑在身侧，偏着头看伽古拉的睡脸，突然，凯瞥见了他胸口的弯月伤疤，低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月色很美，那……明天也一定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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