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香（下）

-----正文-----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摸清了荆狡的行迹。他是个好享乐的货色，在勾栏听完曲儿，还常去正店喝酒过夜。

“为了便于接近荆狡，须得有一人混入正店……”我琢磨了一会，看向卫鸿，道，“我有个阿姐，天生口不能言。为寻立足之所，她进了正店，在其中做些活计。”

卫鸿大笑起来，“累着了？你都开始臆想了！”

他的笑声越来越弱，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面露忐忑之色。

“不错，我有个阿姐，她叫红儿。”我从箱箧中翻出那套衣裙，丢给了他。

手捧裙装，他看得瞠目结舌。

……

卫鸿快步走在街上，裙袂飞扬。他扭过脸，不拿正眼瞧我，我只能看见他那高高撅起的嘴。

“穿成这样，是为掩护你脱身！”我跟在他的身侧，一路小跑，低喝道，“你若不去接近他，我怎能伺机杀他？由你来射箭？你坐得住么！”

未曾想，他听后竟加快了脚步，“我不听，我不听！”

“啧……”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喊道，“红儿！”

卫鸿停下，转过身，“你这死鬼，舍得来哄我了？”

“不是。”我指向斜后方的花旗彩杆，“你错过正店了。”

他一跺脚，愤愤道：“负心汉！”

其实卫鸿已经入戏了。我憋着笑，领他进了正店。

见到管事的婆子，我将情况向她讲来。听罢，她打量着卫鸿，道：“这模样，倒还算能见人。那就做个‘焌糟’，为人斟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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