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

-----正文-----

我当然认得他。

多年前的偶遇又一次浮现于眼前，我回忆起那时被他抛下的玉锁，心中已有了定论。此人性情喜怒无常，若他只是想试探出我的深浅，我需得用迂回的法子同他交手，切莫碰了老虎尾巴。

“奴婢曾与王爷有过一面之缘。”我恭敬地回答道。

“你觉得卫鸿死得冤么？”

我稍作斟酌，冷静道：“卫鸿其人，该死。”

他哈哈一笑，“真是个薄情之人，可知卫鸿将你藏得有多严实？”

我的五指紧紧攥成拳，脸上却是一派风平浪静。

卫鸿所知的这些事，究竟有多重要，甚至足以使他丧命？莫非，这睿王的算盘关乎整个紫禁城？

不敢再多想，我听他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卫鸿自己割了舌，还将眼也挖出来，只求本王留他一命。”

他笑得停不下。

闻言，我的心仿佛被陨铁砸去了一块，耳旁只剩轰鸣。我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微微发抖。

“送你去见他，如何？”

“今日离府匆忙，还未与小姐道别，求王爷让奴婢再与小姐见上最后一面。”

夜雨潇潇，落于庑殿，犹如一声声呼唤，却永远得不到回应。

生与死，遥遥不得相望，我与卫鸿之间也隔了九重天。他随着风雨去了，留我一人直面这凄哀。

我有些倦了。

“此后，烂命一条，悉听尊便。”说完，我闭上眼。

睿王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晌，他才问道：“你服侍她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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