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一声“我爱你们”中,舒华对着朝思暮想的姐姐说道, “我爱你。”
-----正文-----
首尔入了夏。闷热的空气徘徊于每一条街巷,卷走任何一丝想要逗留的凉意。
又一年世巡,首尔站是第一场。叶舒华跟着团队早早赶到了会场,准备着彩排和演出的事宜。她进了后台的准备室,还没来得及和工作人员打招呼,脚下一顿。环视一圈下来,她从这间屋子里找回了些许熟悉的味道。
那一瞬间,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一个人。
演唱会在晚上准时开场。
她站在升降台上,缓缓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粉丝们的欢呼声瞬间高涨。
舞台上的灯光忽明忽灭,台下的紫光闪烁成海。
歌是熟悉的歌,但part不仅仅是原本属于她的那部分了。经历了世巡的历练,叶舒华早就学会了享受舞台。
她总是忍不住,偷偷地放任目光流连于观众席,哪怕入目的只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偶尔有被应援棒照亮的面庞映入眼帘,却总是找不到她想找到的那个人。
首尔的夏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热,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是喜欢在空调房里呆上一整天呢?她的穗珍姐姐。
当徐穗珍站到演唱会入口时还有些恍惚,猛然惊觉,自己实在太冲动了。
她已经许久不曾出门了,只是默默地关注着(G)I-DLE现在的动向。但她实在耐不住,终于等到了她们的世巡。想方设法抢到了门票,却在下一秒后悔。
但是她实在太想念了,那些原本属于她的灯光和舞台,应援和欢呼。还有那个会环上她的腰,想要亲她的那个人。
都因为一场像笑话的造谣而成为泡影。
她时不时会往上提一提她的口罩,扶一下自己的墨镜,生怕自己被认出来。挤挤攘攘的人群让她感到恐惧。
排队检票的时刻是最煎熬的,她站在人群中,周围时不时响起的人声总是令她不安。离开公司后的这一年里,她对人群过敏。任何人多的地方都令她焦虑不安,像沉入深海般的窒息感,淹没五官后还要吞灭意识。
她竭力控制自己情绪的稳定,终于挨过了检票,演唱会场内漆黑的环境让她稍稍安下心。
她手中紧紧握着应援棒。
和成员一起设计的应援棒,永远不会到达终点的neverland,她一不小心先到了终点。莹莹紫光晃了她的眼,也映亮了圈在她手上的腕带,六个字母是她最深刻的思念。
“SHUHUA.”
叶舒华在舞台上出现的那一刻,徐穗珍连呼吸都停滞。积攒了一年的迫切和想念顷刻爆发。
怎么样才能再见你一面?
她无声地念着舒华的名字,泪水悄悄地打湿了口罩的边缘。
女孩已经长大了,纯真青涩的气息不复存在,好像被过去的什么抹杀殆尽。
穗珍看着舒华唱着曾经属于自己的part,继承了她的妩媚与成熟,她的心被一些情绪堵得发涨。
好久不见,我未宣之于口的爱人。
某些瞬间,叶舒华总觉得能在那一片紫海里捕捉到什么人的视线。她拿着话筒,唱着穗珍的歌词,猛然鼻酸。
她曾经的许多时刻一度很委屈,她被迫断绝了和徐穗珍的一切联系。即使那个人并没有真正做错什么,但是什么也不能提,什么情绪也不能表现出来。
叶舒华想离开。
再万众瞩目又怎么了?在最无奈的时候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穗珍离开,她的挽留在公司看来又有什么用?甚至连挽留都立场和权力都没有。
她发狠般训练,差点将家安在练习室。练习室有熟悉的气息,她和徐穗珍曾经一同在镜子前练舞,在木地板上打闹,在旁边的沙发相拥而眠。
徐穗珍总是为她盖好被子,然后把她个抱满怀。印象里姐姐的怀抱真的很柔软,她总希望可以永远蜷缩在她的臂弯里。
终于,当她再次站在舞台的时候,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徐穗珍的部分。
就像现在这样。
《LATATA》快到尾声,她站在徐穗珍曾经站着的c位,大声地唱。
“谁在害怕什么?”
场内的灯光一瞬间映亮全场,她突然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离得特别特别远,但是她看到了。
口罩遮住穗珍的下半张脸,帽檐连她的眼睛都能遮住。
灯光亮起的时候,却也映亮了徐穗珍的眼睛。
她隔着一年岁月与万般遗憾与她对视。她知道叶舒华看到她了。
她看着叶舒华看似正常地跳完整首歌。
她看着她ending的时候偷偷擦了眼睛。
她看着她和成员们一起向着台下挥手,但她只看向她的方向。
成员们在说着感谢粉丝的话,叶舒华夹杂在她们中间,在一声一声“我爱你们”中,舒华对着朝思暮想的姐姐说。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