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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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你不打算请我吃顿饭吗？好歹这也是你学校，你哪怕请我吃顿食堂呢？”刚参观完实验室，简辰在结束之后跟吴落雨这样开玩笑说。

吴落雨想了想，回答：“我请你喝奶茶吧，国外应该喝不到这个牌子。”

“行啊！”简辰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定的要求，他只是想跟吴落雨多呆一会儿。

到了奶茶店门口，由于刚下课，这里有很多学生和外卖小哥在排队，吴落雨让简辰在旁边等他，简辰拒绝了，和他一起排在了队伍里。

两个人讲了一会儿要合作的项目，没一会就到了他们。直到店员走到他们面前，简辰才反应过来，落雨不会是顺便带他来喝奶茶的吧？

“小雨？你怎么来了？要喝什么？”吴衡水有些惊讶，小雨平时不怎么喝这些的，他更喜欢喝白开水。

“简辰，你喝什么？”吴落雨回头问他。

“你好。”简辰只好尴尬地和吴衡水打了个招呼，随便报了个新品的名字。

吴衡水对他点点头，一边打单子一边问吴落雨：“今天怎么这么早？”

“带他们参观学校，就没有上课。”吴落雨回答，他接着悄声问道:“我等你下班？”

“你先回去吧，今天人比较多，要等好久。”吴衡水回答了他，就进去做奶茶了，排队的人还有很多，他们也不能一直在这聊天。

简辰在旁边听得难受，落雨好像完全没有继续陪他的意思。只是他还有些惊讶，吴衡水竟然在奶茶店里上班，怎么看怎么跟落雨不搭。不过也是，他早就没读书在家‌‍种‎‎‌田‍‍‎‌了，出来还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呢？

他还在暗暗思索，吴衡水已经把奶茶做好递给了吴落雨。

吴落雨不喜欢喝就只点了一杯，他把奶茶给简辰，问他：“要我帮你打车吗？其实简少爷也可以体验一下坐地铁，可以直达你们住的酒店。”

见吴落雨跟他开玩笑叫他少爷，简辰心里很高兴，他吸了口奶茶说：“坐地铁我还是会的，那我走了，你就住在附近吧？”

吴落雨点点头：“地铁口在那边，跟我不顺路，我就不送你了。”

“明天见。”简辰对着他挥了挥手，又看到吴衡水注意着这边，举起手里的奶茶晃了晃，笑着说：“你做的奶茶很好喝。”

吴衡水没理他，跟下一位顾客说话去了。

“水哥，我回去了哦，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吴落雨笑了一下。

“好。”吴衡水点头。

第二天中午，吴衡水没想到还能碰到那个不速之客，从他第一次见简辰的时候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只是对方好歹是小雨的朋友，不好不理人，他有些无奈地开口：“你要喝什么？”

简辰摇了摇头：“你有时间吗？你们中午应该有休息时间吧？”

“你有什么事吗？”吴衡水真不想搭理他，虽然确实也到了换班吃饭的时间了。

“落雨让我叫你过去，他说想让你帮他回家拿份资料。”简辰见他皱着眉，继续说：“你应该知道我们做实验的时候有些实验是不能随意中断的吧？得一直在那边记录数据。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落雨平时会不会跟你说这些，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走吧！”吴衡水没多说话，反正小雨的实验室离这里不远，他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虽然他平时确实不怎么进去，一直是在楼下等小雨。

“嘿，Javan，你怎么在这里，我听说杨教授在做演示实验？你没去看吗？”抱着书的女学生从实验楼里出来，主动跟简辰打了招呼。

简辰对她笑了一下：“我看完了才走的，有事出去，你看我不是马上回来了吗？”

“我就知道，你和落雨学长都是学术痴，不会故意错过的。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吴衡水当了会透明人，这会儿也感觉自己穿着这身衣服又两手空空的进来这里有些怪，在楼梯前踌躇了一会儿。

“你之前没上来过吗？”简辰回头看他，“落雨的实验室在三楼哦，你知道吗？”

吴衡水臭着脸没回他，跟他往上走。没多久就到了实验室门口，教授正在吴落雨的实验台旁边做讲解，吴落雨认真地摆弄着那些吴衡水看不懂的实验仪器，好一会儿，他有些看呆了。他站在那里很久没有动作，也知道这种气氛他不好进去打扰。

“看得懂吗？”简辰突然在他旁边出声问。

吴衡水想也没想反问道：“你看得懂？”

“我当然看得懂了，我的导师和落雨的导师是这个领域最牛的两个人，我们分别是他们的得意门生，你说我看不看得懂？”简辰笑着回他。

“小雨到底有没有叫我？”吴衡水突然感觉到自己被耍了。

“你还没有那么笨嘛，”简辰笑了笑继续说，“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工作时候的落雨，是不是很有魅力？”

吴衡水瞪了他一眼，转身往楼下走。

“别着急走啊，你应该感谢我让你看到了你没看过的落雨的样子，既然你都来了，为什么不等落雨一起吃饭？还是你自己也觉得你不配？”

简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吴衡水没有因为他的话停下来，抓紧脚步走出了实验楼。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晚上回家看到小雨的时候，吴衡水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小雨。

“你很闲吗？”吴衡水白了一眼准点出现的简辰，很想当没看见。

“最后一次，我请你喝杯咖啡怎么样？我跟你好好聊聊，聊完之后我绝对不来找你了。”简辰说。

吴衡水很无语，为了摆脱这个狗皮膏药，他只能跟随他去了附近的咖啡店。

“你喝什么咖啡？”简辰问。

“我不喝。”吴衡水从来没喝过咖啡，也不想喝。

“我随便给你点个吧，在这干坐着也不好。”简辰随意地说。

吴衡水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咖啡店人不算多，不过他们俩这样的组合在人群里还是有点奇葩。

简辰等咖啡都上了上来，他端起来喝了一口之后才开口：“你知道落雨下个星期要去我的学校学习交流吗？”

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看你的表情，看来落雨还没跟你说。”

“那又怎么样，离下个星期还有几天，他有必要提前那么久说吗？”吴衡水呛他。

简辰摇了摇头：“我没有说他不会告诉你。”

他突然坐直了身体，盯着吴衡水问道：“你知道学术交流是去干什么吗？你知道他的专业和他以后会做的事是什么吗？你知道他今天因为什么研究进展而高兴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吴衡水打断了他。

简辰叹了口气，盯着他回答：“我的意思是，你不理解他。”

“你理解不了他未来将要奉献一生的事业，哪怕一点点。他取得进展时你无法跟他分享喜悦，他工作受阻时你无法给他任何帮助。你们并不合适。”

吴衡水心烦意乱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那你们就合适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跟落雨已经结婚了！”

“结婚？”简辰嗤笑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国家什么时候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你所认为的婚姻在法律意义上根本不算数。”

“退一步说，就算你们真的结婚了，也只是因为当时落雨辍学回家的时候你给了他一些安慰，难道他就要为他十八岁时的决定搭上他的一生吗？你不能这么自私。”

“我知道我跟你说这些可能会让你觉得别有用心，但我还是想真心跟你说：他值得更好的人，那个人可以不是我，但也不会是你。”

“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不会再来找你了。”简辰站了起来，也不管对面的人是什么反应，快步走出了咖啡店。

吴衡水在咖啡店坐了一中午，难喝得要死的咖啡也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全喝完了。直到快到上班的点他才走出了店门。

他只觉得自己确实不聪明，很多东西他都不懂。每次家里买了什么东西，都要小雨教他怎么用，有时候教了又忘，还得小雨重新教。

他确实没有个好脑子，不然怎么会那么早不读书，就算他想努力追上小雨，他也没有这个资本。就他这个脑子，还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简辰那一番话，是他从未想过的方向，他确实被打击到了，他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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