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都手心出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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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已经快六点了，程南绝停好车，俩人直接上楼。

乔明飞在电梯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发红的下颌骨，“啧”了一声。

程南绝转过脸：“怎么了？”

乔明飞说：“程哥，你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有什么不太友善的癖好。”

程南绝盯着他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颌，说：“……对不起。”

乔明飞有点意外：“真有？”

程南绝：“……我下次会注意的。”

乔明飞本来是句玩笑话，结果被程南绝的回答闹得直到进了家门，心里还有点七上八下的。

“你有暴力倾向吗？”乔明飞问。

程南绝换好鞋，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又顺手接过乔明飞的挂好，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乔明飞跟在他屁股后头：“你有那个暴力的癖好吗程哥？”

程南绝从抽屉里拿出叠好的围裙抖开系在腰上，对乔明飞忽然执着于这个问题有些哭笑不得。癖好不癖好的，不是还没到那份儿上么？俩人现在的亲密程度仅限于接吻，乔明飞本身对进一步的接触就有些隐隐的排斥，程南绝也不是看不出来，他有足够的耐心等，但现在就聊癖好什么的，是不是为时过早。

乔明飞执着又紧张地看着他。

程南绝有点想笑。

一个接吻时手心都出汗的人，还真是不怕吓啊。

程南绝问：“还吃不吃饭了？我说带你吃好吃的，就是亲手给你做，我下午拉着洪炟在商场里转了两个多小时，就为准备这顿饭，你到底吃不吃？”

“吃。”乔明飞斩钉截铁。

程南绝刚转过身去，乔明飞又凑上来，小声问：“到底有没有啊？”

“以后你就知道了。”程南绝说。

乔明飞这回站在一边，半晌没吭声。

程南绝把食材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料理台上，看了看他：“你是不是害怕？”

乔明飞想了想，说：“我就是觉得……你好像每次都喜欢掐脖子什么的，喜欢压制那种，我可能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确实会有点儿心慌。”

程南绝微微皱了下眉：“对不起。”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那次，乔明飞脖子和手腕上一个多礼拜才变淡的淤青。

乔明飞问：“如果我……配合的不好，你会跟我分手吗？”

“什么？”程南绝皱起眉看着他。

“我是说，我没有那方面的经验，我……什么经验都没有。”他眼神有点回避着程南绝：“可是我愿意配合你，我愿意学，我不希望这个以后会成为我们之间的矛盾点。”

“乔明飞你到底在说什么？”程南绝扔下手里的东西看了他几秒钟，抓着他的胳膊拉出厨房，按着他坐在沙发上：“你怎么了？我想见你，我去找你，你不高兴吗？我带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你为什么忽然去纠结这些东西？”

“我只是想了解你。”乔明飞说：“程哥，你不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吗？我想了解你的喜好，你的习惯，我想学着跟你谈恋爱，我不想你以后因为我做得不好而跟我分手。”

程南绝心沉了沉：“你在瞎想什么？我们在一起才多久你就想什么分手的事？”

乔明飞看着他：“万一呢？我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会谈恋爱，这不是我理智思考过后的决定。”他看着程南绝：“我是被推到这份儿上的，程哥，我没退路了，你不能不要我……”

程南绝有些噎住了。

又有些心疼。

这些话若换做别人，程南绝会直接说那你不用勉强，可是对乔明飞，他说不出来，他知道乔明飞只是不会在他面前撒谎。

他知道乔明飞不是不需要他，而是太需要了。

乔明飞对以后所有的不确定和不安都写在脸上了，那种死死抓住救命绳子一般的惶恐……

绳子，程南绝叹了口气，自己可不就是那根绳子吗？

他伸手搓着乔明飞的头发：“到底怎么了？”

乔明飞被揉得那股紧绷的劲儿软下去一些，他仰脸看着程南绝，尽量掩饰着眼里的委屈，问：“你前些天，是不是故意冷着我呢？”

“不是。”

程南绝捏捏他软乎乎的耳垂：“我不可能故意冷着你，我这边有点事，等解决了以后再讲给你听，好不好？”

乔明飞想了想，点了点头。

程南绝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粘人呢？”

“你不喜欢粘人的话，我就不这样了。”乔明飞盯着程南绝衬衣的扣子，脑子里愣了会儿神，他伸手摸过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靠着沙发对程南绝笑了一下：“我没谈过恋爱，你可以教我，你不喜欢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会改，但是你不能找理由跟我分手。”

“不分手。”程南绝叹了口气，拉过他的手攥了攥：“这才好了几天啊就想着分手？”

乔明飞吸了口烟，去吻程南绝的嘴。

程南绝捏着他的后颈，微微歪着头吮住他，将烟雾吸了进去，又从鼻孔里冒了出来。

乔明飞声音很低：“可能我对谈恋爱这件事儿不太擅长……我总怕做得不好，我怕我是个不会爱的人，程哥，你有天会不会就觉得累了。”

程南绝笑笑：“那也得等我全心全力爱过你才知道，我现在浑身的劲儿还没往你身上使呢？”

乔明飞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弯了弯嘴角。

“今晚准备给我做什么？”他问。

程南绝抬起他的下巴，在他下唇咬了一口：“再胡搅蛮缠就到点儿睡觉了，什么也吃不成。”

他起身把遥控器扔给乔明飞：“先自己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从商场把东西买回来之后，程南绝就开车去品茗山了，洪炟在家把食材都整理好了才离开，帮忙节省了一大半时间。

不到半个小时，四菜一汤就已经端上了桌，乔明飞看着那盘白灼虾，又忍不住弯起嘴角。

“怎么？吃腻了？”程南绝拿出一瓶清酒，手指夹着两只小酒盅放在桌上。

“没有，就是觉得，每次和你吃饭都会给我剥虾，这感觉真挺好的。”

“知道你爱吃。”程南绝一边倒酒一边说：“所以就想让你高兴，我会一直剥到你吃腻为止。”

乔明飞抬头看了看他。

程南绝掂起酒盅往乔明飞手上的磕了磕：“来，敬我的——男朋友。”

乔明飞圆圆的眼睛里忽然有光波动了一下。

他缓了缓，笑起来：“男朋友。”

两人仰头喝了。

程南绝夹了几筷子菜放进乔明飞碟子里，擦擦手开始剥虾。

“程哥。”乔明飞吃着菜，慢慢说：“你知道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有层外壳，说保护壳也好，面具也好，总之别人看到的我，不是真的。”

程南绝笑笑。

“这么多年来我想的都是怎么加固这层壳，怎么保护我自己，怎么才能避免受到伤害。”

程南绝把一只剥好的虾放进乔明飞碟子里，乔明飞咬了一半，另一半夹着递到程南绝嘴边，程南绝张口咬住，吃进嘴里。

“直到我认识你。”乔明飞低着头咽下去：“一开始你不知道我有多恐慌……但是后来，一次次的，你就像拿着个小锤子，在我心里四处敲敲打打的，把我壳就都给敲碎了，你让我开始……不那么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了。”

程南绝把第二只虾放到乔明飞碟子里，笑：“土味情话吗？”

“……很土吗？”乔明飞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算了，反正我心里想的那个意思，你能明白就行。”

程南绝擦了擦手，给俩人把酒又倒满：“明白。”

乔明飞喝了一口。

“我也不知道迈出这一步对不对，程哥。”乔明飞夹起碟子里的小羊排低头慢慢啃着：“……我可能需要你撑着我，撑很久……”

程南绝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好，我对持久这件事有信心。”

乔明飞一顿，抬眼看了看他。

耳根渐渐泛红。

程南绝放下筷子点了根烟，乔明飞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抖着肩膀笑出了声，程南绝一边笑一边手指扣扣桌子：“快吃！”

一顿饭吃完快九点了，程南绝把碗筷收拾进洗碗机，乔明飞进卧室冲了个澡。

之前住在这里几天，房间里已经添置了不少乔明飞的东西，浴室里牙缸牙刷毛巾什么的，衣服倒是还没来得及拿过来，反正不出门的时候可以穿程南绝的。

洗完出来时程南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起身去把乔明飞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衣机洗了。

乔明飞拨了拨头发：“你们家这日子真省劲，扫地有机器人，刷碗有洗碗机，洗个衣服都能自动烘干。”

“嗯。”程南绝倒了杯水给他：“几个大男人，对做家务总归不是那么热衷，幸好现在有这些能帮忙解决问题的东西，只要花钱买回来就行了。”

“你也可以请个家政来收拾。”乔明飞捧着水杯窝到沙发上。

“请了，每个月过来深度打扫两次，其他的平时谁有空谁就收拾了，反正从小都是自己料理自己，也没多难。”

乔明飞喝了口水，转过脸来看着他：“不难吗？”

程南绝拿着遥控器盯着电视，一手搭着乔明飞的肩膀，捏着他的耳垂玩儿：“不难。”

乔明飞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那我应该谢谢你，你把自己料理的这么好，最后让我捡着了。”

“怎么谢？”程南绝低头看看他。

乔明飞还真认真想了一下：“我住这儿的时候，家务全包怎么样？我从小学开始就自己收拾自己房间了。”

程南绝轻笑一声，没回答。

“你还不稀罕啊？那就先欠着，以后想到了再说，永久有效。”乔明飞拍拍程南绝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边说着，一边捧着杯子刚要喝。

程南绝伸手将杯子拿走了。

乔明飞：“？”

程南绝起身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转过身，解开领口几粒扣子，欺身压了上来……

也许是此刻氛围不错，也许是之前让乔明飞一直纠结的暴力癖好问题给程南绝提了个醒儿，他这次吻得很温柔。

只不过当他手伸进乔明飞的衣服里，在腰上狠狠揉了两把，继而向后抓住他臀肉的时候，乔明飞还是浑身僵硬地开始躲。

“程哥、程哥——”他瞪大眼睛，想推开又不知道该不该推，满眼纠结无措，喉结都开始打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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