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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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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不再是满目的雪白,而是我哥眼睫颤抖,瞳孔有我,与我相拥接吻的样子。

-----正文-----

23.

头一回发现,哥哥的房间这么敞亮,这么暖和。

像梦中妈妈的怀抱,令人沉醉,不禁留恋。

我吻他的唇,吻他的下巴,再一点点吻到他喉结处藏起来的痣。我一直都想知道亲这颗痣会是怎样的感觉,现下“梦想成真”,我哥正被我压在身下。

他与我接吻完毕,尚未含住的唾液,喉结一下子滚动,我也不禁随他一起。

好人与坏人,应当如何区分呢?

爸爸说,用眼睛。用眼睛去注视,对视,观察。

我便不知不觉染上与人长久对视的“毛病”。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只是为了尝试,为了破解心中的困惑。并不是因为有多爱,有多喜欢——谢清洵却将此称之为我的扭捏,以及难以言说的深情——他误以为的。

这么说的话,我眨眨眼,望进我哥的眼里,我其实也算得上是个骗子。

只是学艺不精,只能骗到谢清洵这个满眼都是我的家伙。

其他人,陆雪姝,我爸,还有谁?我都看不明白,我的问题。

眼眸里的光活跃,我抬抬眉眼,其实还是困惑我哥——我不知道他的想法,莫非也是一时兴起?不应该啊。好学生不都矜持吗。不都恨不得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牢记于心吗——难道不是?

扑面而来的灼热的呼吸,拥有几分真实感。不是做梦。我摸着我哥的胳膊,顺着干净利落的线条一路抚摸。摸到挽上来的袖口,微微蕴热的体温。他身体好暖。皮肤表层仿佛有小火山在蓄势待发。戚从厌的脸庞泛红,催熟的白桃。甜嫩多汁。我吮吸他口腔汲取而来的津液,一瞬间迷失。

指腹蹭过眉弓,毛茸茸。戚从厌浓眉大眼,此时此刻,俊秀沉静的五官,平添一层颓废、平和。他好像看起来无比脆弱。我摸他脖颈,冻他一哆嗦。视线范围内,锁骨活像被人硬生生凿刻出来的。凸显出来的弧度角度,坚硬刻薄,轻轻一折便能断。

我恐慌、害怕,又担忧他会被我碰坏,碎掉。

一边柔柔抚摸,一边交换呼吸、唾液。唇舌碰撞,没再像上次一样仓皇逃窜。吸附于表层的电流般的战栗感,致使我的肢体动作变得缓慢许多。有享受的意味。

我哥面如春花,饶是见俊男靓女无数的我也不由痴了。他蹙眉,眼里闪烁微光,不知是呼吸困难,还是空气闷热,他那双被灯光渲染出暖意的瞳孔湿了。欲哭无泪的架势。我分明还没做什么。

果然不正常。我想:戚从厌果然不正常,他同我一样。这认知多念几遍,咀嚼几遍,仿佛可以化为某种心照不宣,或是敷衍含义的慰藉。也许此时此刻的他,也是好奇心作祟。

我轻咬他饱满红润的唇珠,含糊道:“哥,亲了好久。是因为我跟谢清洵也接过吻,你想间接感受,品尝他的味道吗?”

上不得台面的话语,戚从厌的神情出现一丝皲裂。

但他始终没有回应我的话语,看起来想保持沉默到底。衣物摩挲,肢体接触,我的唇,他的唇,火热湿润,一开口便是热浪,冬天一定起白雾,太冷。

“可能哥哥要失望了,”我遗憾道,“我有段时间没跟他见面,接吻也少之又少。”

“他的味道可能都没了,”今天涂了唇膏,不怎么显色,我哥估计也吃到了,偏过头蹭好几下嘴唇,红艳艳的水润,“这是水蜜桃味儿的,可食用,不会中毒的。”

我觉得好开心,雀跃得要飞起来——我哥这幅模样,实在是,实在是……

我的动作更为大胆。

月亮被云雾吞没,消失在茫茫夜空。

若说四季,若说冬季,我哥的眉眼便是化不开的冰雪。他平静时神情疏离,正眼看人时,眼里的真实情绪却是柔软,与他下半身多出来的那个生殖器官一样柔软。

冬天不再是满目的雪白,而是我哥眼睫颤抖,瞳孔有我,与我相拥接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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