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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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都是从没有起始的片段开始的,大约只是一个回神,穆容眼前就变了样子。飘着雪的夜空阴沉,月光和星辰都被隐匿,借着雪色才能勉强看到前路,纷飞的雪花挡在眼前,穆容以为自己看到了驻扎的牧民,淌着雪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才发现又是一场幻象。
在火苗即将吞噬自己之前,他从几乎完全倒塌的礼拜寺中逃脱,在大雪中没走多远,就看到那幢原本精美的建筑成了焦黑的废墟,梁柱墙壁接连倒塌,化成灰烬。穆容转过头,沿着被雪覆盖住的公路,一路向东去往玉城。
穆容庆幸自己逃了出来,看着前来支援的车辆已经没了踪影,雪地上只留下的浅浅的车辙,想到那个人最后没有进入险境,就更加庆幸。
只是穆容发现,关于他的痕迹正在一点点地变得模糊。
因为爆炸,穆容的头撞到石壁上,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满脸,他抬起手抹了一把,温热的血在冰天雪地里发着烫。撞击不仅带来疼痛,晕眩感也十分剧烈,穆容甚至感觉他正在以局外人的视角,看着他的记忆如同指缝中的沙,一边流失,一边又无能为力。
脑后渗出来的血浸湿了穆容的帽子,又潮又冷,穆容想把皮帽摘下来,可冻僵的手指不灵活,怎么也解不开绳带的结。下午的时候,穆容还与他一起等着援兵到来,他把这顶帽子扣自己在头上,安慰他说“别怕”。他眼睛看不到,一双手揽着穆容的头,温柔地摸索下来,笨拙地把护耳的尾端系成一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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