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犯了一个错误，并且不为此感到遗憾。

-----正文-----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不慎地、并非出于恶意地杀死了你邻居的爱人，并且妥善地为对方的尸体找到了一个安身的好去处……问题是，接下来要做什么？

清理案发现场？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再或者更自欺欺人一点儿，索性给对方通讯录上的所有人群发一条消息，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度个长假？

“统统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是去看看顾聘。”梁临说。

我想我可能是被什么人诅咒了，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梁临的鬼魂——否则的话，你很难解释为什么即使在梁临死后，那些关于他的投射、或者说是幻想，反而在我脑海中愈演愈烈，挥之不去。

但有一点他说对了：我确实应该去看看顾聘，去看看他那张因一无所知而洋溢着幸福的脸……哪怕我明知那是真相被揭露前的、虚伪的平静。

所以我将自己全副武装，再打车前往一家二十公里开外的小超市。这家店离顾聘就读的学校很远。如果不是因为做惯了跟顾聘身后默默守护的黑骑士，我绝对想不到他会选择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去打零工。

店里面积不大，客人分布得像是油脂分泌过剩的中年男人的头顶，稀疏得叫人觉得可怜。我一眼就看见顾聘，他正穿着那身配色可笑并且透露出庸俗审美的店员制服，仔细地将货架上的临期食物换成日期更新鲜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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