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青禾
-----正文-----
顾耀东最近很苦恼。
按理说,和沈小姐在天台上的聊天进行的很融洽,最近的防身术训练也没落下,警局的工作也都处理的没问题,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很妥当。生活圆满,工作顺心。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但是,顾警官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就连总爱挑刺的肖警官最近的每日挑刺次数都从一日百次变成了一日九十五次。
“你小子,最近想什么呢?愁眉不展的。”夏继成边吃鸡腿边示意顾耀东准备干净毛巾过来。
“处长,我在想,沈小姐最近怎么又不理我了?”顾耀东递上毛巾,皱了皱眉头,“我也没干什么啊?而且她最近早出晚归的,我也没怎么碰上她不能好好问问。处长,您最近和沈小姐有联系吗?能帮我问问吗?”
夏继成瞥他一眼,心道这个傻子,摇了摇头,叼着根牙签,理了理衣领,拎着警帽就出门了。顾耀东愣了一下,追在夏继成屁股后面问到,“处长,您能干什么去啊?能帮我问问吗?处长?处长!”“耀东,别追了。处长一看就是去忙生意去了。”赵志勇拄着拖把站到顾耀东身边,笑容灿烂地搭上他的肩,“你有什么问题问问我,我帮你出出主意呗!”
“是沈小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下班回去再看看吧。”“行,行吧。”赵志勇讪讪地放下手臂,又去拖地了。
下班后回到家,还来不及脱下帽子,顾耀东就一边往楼上赶一边问,“妈,沈小姐回来了吗?”“哎哟,一回来就急急躁躁的,也不知道发生多大的急事哦。这么着急找人家沈小姐的。”顾妈妈收拾着餐桌,看着儿子急匆匆跑上楼的毛躁样子不禁叹了口气,“沈小姐还没回来哦。”真是,就这样的傻儿子,哪里能指望人家沈小姐能看上的哦。住进家里的媳妇都要跑掉了,真是笨死了!
一连几个晚上在弄堂口喂蚊子的小顾警官今天任是雷打不动地蹲点去了。今天倒是运气好,没过多久,远处便响起了沈小姐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顾警官一溜烟窜回房间,躲在门后贴着耳朵听对面沈小姐房间的动静。
沈小姐上楼梯了。沈小姐从包里掏出钥匙。沈小姐开门了。沈小姐关门了。
顾警官又没有抓住和沈小姐聊一聊的机会。顾耀东蹲在沈小姐门口泄气地想。唉。起身回房睡觉的顾警官揉了揉酸胀的膝盖,刚一转身,就好像听见门后传来的一声闷哼伴随着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沈小姐,沈小姐,”顾耀东小心翼翼地附在门上问到,“你没出什么事吧?我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掉了的声音?不会是你摔着了吧?你有没有受伤?”
门内一片寂静,只有月光在空气中流淌。
“沈小姐?”久不见回答的顾耀东迟疑地握住了门把手,“那我进来了?”房间内倒是没见着沈小姐的人影,只几件衣服零零散散地落在床上和地上。若不是顾耀东亲耳听见沈小姐回来的动静,只怕是要怀疑自己碰上灵异事件了。顾·唯物主义·法学高材生·警界新星·耀东紧张地捏了捏拳头,小心翼翼地踏进了亭子间。窗户没开,柜子关着,床铺齐整,一切都和沈青禾早晨离开时一模一样,唯独刚刚还有动静的人消失在了这间逼仄的亭子间。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前,寂静的弄堂里传来了几声细微的猫叫声。
一瞬间,顾警官脑子里就出现了一水的聊斋志异,生生给自己吓出了一背冷汗。猫叫声好想越来越近了,从窗外渐渐地飘到了顾警官的耳边。
“喵呜~”顾警官勉强打起精神,仔细听了听,怎么感觉像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顾警官也不在意地上有灰,立刻往床边一趴,脑袋往床底凑。只见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猫贴在地上,似是没料到会出现眼前会出现一颗脑袋,眼镜惊愕地瞪成了圆形,一双耳朵直直地立起,看起来似乎被突然出现的顾警官吓了一个激灵。
许是被吓呆了,顾警官既没被挠也没满房间瞎扑腾,顺利地把小奶猫捉进怀里。猫咪很乖地窝在顾警官的臂弯里,由着男人的手顺着它的耳根抚摸下去。谁也没发现猫咪耳尖上的一抹红,比落日时分的晚霞还要红上那么一分。
“小猫,你是怎么进来的?”顾耀东看了看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亭子间,仍是没能找到沈小姐的踪影,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在沈小姐床底发现的小猫身上。
猫咪身上干净,没有受伤,体态匀称。不像是街边巷角的流浪猫,倒像是富人家养的宠物猫。顾耀东挠了挠猫咪的下巴,猫咪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别扭神情,但终是抵不住强大的条件反射,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逗了会猫,小顾警官终是没那么害怕了,想着也许沈小姐又出任务去了,叹了口气,抱着猫咪准备回房间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谁知顾警官刚准备踏出房门,臂弯里安静的猫咪就挣扎了起来,一个劲地想往外跳。顾耀东手忙脚乱地抓住它,将它摁在怀里。
“嘿!你瞎跑什么!闹出动静来,今晚可就要去睡垃圾桶了!”顾耀东说着就往自己床上爬,还贴心地在枕边用自己的衣服给小猫堆了个窝。“今晚你就睡着吧,明天带你去找主人。”
看着小猫迟疑地在衣服堆里窝成一团,顾耀东也安心地躺下。侧身看着那毛茸茸的一团,顾耀东手痒地戳了戳小猫的小脑袋,“你说沈小姐这么晚会去哪里?”
小猫白他一眼,挪了挪身体,屁股对着顾警官的脸又趴下了。
沈青禾要气死了。
最近又有安排任务,很忙了一段时间,今天好不容易结束了,可以暂时缓口气。没想到回来正换着衣服,自己就变成了一只猫!一只小白猫!从空中跌落摔在衣服堆里的沈青禾一脸懵,还没从自己变猫这个灵异事件中缓过来,就听见门外顾耀东那个傻子在敲门。
她倒是知道他最近总在弄堂口等她,可能是出于逃避心理,她每天都故意错开时间尽量不和顾耀东见面。天知道这个傻子又要说什么!
你这么晚怎么敢进女孩子房间的啊!沈青禾恨不得上去挠他一下。但是鉴于目前这种摸不清头脑的情况,沈青禾抖着还不熟练的四肢,连滚带爬地躲到床底去了。
之后的事情就出乎沈小姐意料。
顾耀东发现她了。顾耀东把她从床底下捉出来抱在怀里了。顾耀东抱着她回房间了。她试图挣脱没跑掉还被搂得更紧了。顾耀东在枕边给她堆了个窝。顾耀东面对着她睡着了。
猫咪的嗅觉比人类灵敏。现在沈青禾鼻尖萦绕的全是顾耀东的气息。沈小姐皱了皱鼻子,望着顾耀东的睡颜陷入沉思。
第二天一早,顾耀东就贴着她的鼻尖、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你放心,我今天就去打听打听看谁家丢了猫。准给你找到主人,送你回家!”说着就亲昵地蹭了蹭她脸颊,“今天你就在我房间里呆着,可千万别到处乱跑!”顾耀东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出门上班了。独留沈小姐在衣服堆里红了一张脸。
这个登徒子!
“赵警官,你们家那片有人丢猫了吗?”顾耀东来到警局就四处问开了。一个上午,上海市警察总局的人个个都知道了刑警二处的顾警官在帮猫找主人呢。
“一天天的就不干正事。”一处的翻着白眼丢下句话就出任务去了,留着肖大头被拉着在原地跳脚。
一整天下来什么收获也没有,顾警官打着蔫回了家。谁知一推开门,猫也不见了。顾警官急得翻箱倒柜,蹬蹬蹬地跑下楼问顾太太:“妈,你看见我房里的猫了吗?白色的,好小一只!”
“哦呦!一天天的,忙都忙死了,哪里有时间看你房间里有没有猫哦!”顾太太在厨房和饭厅之间忙来忙去,“不是总念叨着沈小姐伐,今天沈小姐就在家的哦。”
“沈小姐回来了?”顾耀东从楼梯那探出了头。“是的呀,下午才回来。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跑生意给累的哦,回来就回房间睡觉了。你可不要吵吵闹闹的,让人家好好休息!”顾耀东得到肯定的回答这才安心下来,轻手轻脚地上楼去,在沈青禾门前徘徊一阵,还是找猫去了。
沈青禾在房门后狠舒了口气。
晚饭时间,沈青禾总感觉得到对面有视线凝在她脸上,一抬头就能看见顾耀东左右飘移的眼神。这呆子,一点心思也藏不住,培训工作道阻且长。
吃罢饭,沈青禾帮着顾太太收拾了饭桌,和顾悦西聊了会天、打了会牌,便准备上楼洗漱睡觉了。一整晚都能看见顾耀东在哪里坐立不安,连陪着多多玩游戏都心不在焉的,很被侄子嫌弃了一会。这不,刚准备上楼,顾耀东就立马站了起来,一副准备黏上来的样子。
他才该变成猫吧!这么黏人!
“沈小姐!沈小姐!”沈青禾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顿,仍是转过身来抬眼望向顾耀东,“怎么了?这么急?”倒也没戳破他一整晚不安的样子。
“你昨天晚上回来了吧。”顾耀东摸了摸鼻子,“我听见你房间有惊呼声,以为你出了意外就进去了,但没看见你。倒是找到只猫...”
“顾耀东!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进女孩子房间!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亏你还是学法律的!”沈青禾瞪了他一眼。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想起昨天晚上摸在她脊背上男人的大手,以及今早他亲密地蹭在她颊边的动作。
“沈小姐,对不起。我也是太着急了,怕你受伤。我,”饶是一贯爱讲法律的顾耀东,此时也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了,他瞥了一眼沈青禾,刚想说的道歉全憋在喉咙里了,“沈,沈小姐,你脸怎么红啦。”
回答他的就是恼羞成怒猛摔上门的沈小姐的一记瞪眼。
顾耀东摸了摸脑袋,下楼接着找猫去了。
连着两天都没找着猫的顾警官终于放弃了。这天下着暴雨,顾警官撑着伞急匆匆地就往家里赶,谁知在快到福安弄时,旁边一条巷子里传来了一声细碎的猫叫声。
小顾警官撑着伞靠近过去,就看见一只他找了几天的小奶猫躲在屋檐下一小片干地上瑟瑟发抖。叹了口气,小顾警官仍是走上前去,解开胸前的扣子,将小猫抱起来裹进衣服里,“叫你当初乱跑,这下好啦,主人也没找到,还生生淋了场雨,也不怕生病。”还佯装生气地拍了拍小猫的屁股。
小猫倒也安分,只躲了躲顾警官托在它屁股上的手,头往顾警官胸口埋了埋,身体往温暖的地方挤了过去。
等回到家,顾耀东就立马扯出毛巾给小猫擦身体,刚刚还安安分分躲在他怀里的小猫这时就调皮了起来,直在房间里和顾警官玩起了追击战。可怜顾警官在房间上蹿下跳捉猫不成,还被猫狠抓了几爪。
“好吧,好吧,不擦就不擦了。也不知道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没有吃饭,肯定是饿着了。我给你下去弄点吃的,你在这呆着,别再乱跑了。”顾耀东放下手中的毛巾,安抚地对小猫道,也不在乎它听不听得懂就出门去了。
沈青禾又气又急。
这变猫的症状自那天变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了,好不容易安下心来,今天回来路上她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就变成了猫!还好每次回来都挑着小路走,没人发现,那不得当街发生骚动。偏又屋漏偏遭连夜雨,蹒跚着走回来的路上又下起了大雨,好在顾耀东经过把她抱了回来,不然自己都不知今晚该怎么熬过去。可是,顾耀东这呆子居然又动手动脚的!挣扎之间不小心挠了他几爪,沈青禾虽心生愧疚,但是一想到他把她翻过来用毛巾擦拭她的肚皮,沈青禾就恨不得多挠他两下!怎么可以这么对女孩子!就算是只猫,也不行!
“沈小姐今天也没回家。”望着对门一片漆黑的房间,顾耀东摸了摸小猫的耳根,顺着小猫的脊椎骨一手撸下来。看着小猫露出又屈辱又舒畅的神色,顾耀东心中暗笑,这是哪家养的别扭猫啊。
“我很担心沈小姐,我知道她是那种人,她有她的信仰,有她的使命。但她总是身处危险之中,有时候甚至不顾自己。所以我想要帮她,但是她不告诉我,我除了瞎着急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顾耀东看着小猫的眼睛,“你说,我有什么方法能走进沈小姐的心呢?小猫?”
顾耀东看着小猫眼中的自己,自嘲般地笑了笑,“算啦,你也听不懂,我们还是睡觉吧。大雨过后就是晴天哦。”说罢,也不顾小猫的挣扎搂着小猫就往被子里钻,“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吧,下午淋了雨,可不能生病了。”被固定在顾警官胸口的小奶猫狠狠地踩了踩脚下的胸肌,终是因无法挣脱而趴下去了。
沈青禾趴在顾耀东胸口想着刚刚他说的那些话,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这一次的他好像格外认真。也不是不想有依靠,但是独身行动过久,除了白桦,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他人。沈青禾长叹一声,这个愣头青!身下胸膛传来的暖意让沈青禾的猫脑袋慢慢垂了下来,倦意上笼,沈青禾就那样趴在男人胸膛上睡着了。
雨后果然天晴,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顾耀东的眼帘上。感受着眼帘上的温度,顾耀东翻了个身,拉了拉被子,准备再眯一会。
诶?被子怎么就拉不动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小顾警官差点惊得从床上掉下去。
有个女人!裹着他的被子!躺在他的床上!
小顾警官再细细打量一阵发现,这不是沈小姐吗!沈小姐怎么到我床上来了!
看着沈青禾露在早晨微凉空气中圆润的肩头,顾警官的喉结滚了滚,识趣地没有再去拉被子,而是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再蹑手蹑脚地收拾衣服准备出门换。
谁料,顾警官的手刚碰上门把手,身后就传来女人刚醒时慵懒的轻哼声,伴随着被子布料的摩擦声,顾警官感觉他肚子疼了。
趁着沈小姐还未清醒,顾耀东一把拉开门从门缝中闪出去,喘着气往楼下水房跑去。
楼下顾警官有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但是楼上的沈小姐在被刺眼阳光照射着逐渐找回神智,看清楚自己的状态以及位置后,一声尖叫憋在了自己喉咙里。
沈青禾摸了摸自己身旁的位置,还带着离开人的体温。
沈小姐心都凉了。完蛋了。这可怎么办。
一向聪慧果断的沈小姐陷入了自暴自弃的状态。都怪顾耀东!昨晚都说了些什么话,害得她心神不宁,再加上男人身体确实暖和,沈小姐一下失去了戒备之心,迷迷糊糊睡了个好觉,倒是忘了防备着突然变回来的事情。这下可好了!
还没等沈小姐想好对策,门外顾耀东又蹑手蹑脚地回来拿包了。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顾警官牢牢用手捂住眼睛,只留一条缝,坚决只为认路,绝不看不该看的地方。
拿好包后,顾警官迅速撤退,出门前往床上一瞟,之前拱起来的被子变平整了,倒是枕头上多了一只熟睡的小猫。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顾警官锁好门安心地上班去了。也没注意到小猫的耳朵在微微颤抖。
到了警局,顾耀东便拉住夏继成,“处长,你说,会有人变成猫吗?”“你小子疯啦,”夏继成卷着报纸敲了顾耀东脑袋一下,帽子都给打歪了,“一大清早做什么梦呢。”
“处长,真的,”顾耀东拉住夏继成,凑到夏继成耳边小声说道:“我,我今早看见我捡的小猫变成沈小姐了,然后等我再回来一看,还是那只猫。处长,你说会有这种事吗?”
夏继成拍开顾耀东扯着他袖子的手,翻了个白眼,走了。
这天顾家餐桌上就仅五人一猫。沈小姐没有回来,顾耀东由着小猫蹲在沈小姐的位置上,时不时给它喂点零嘴。饭后,多多吵着闹着要玩猫,顾耀东生怕小孩子的动作没轻没重到时候给猫挠两下,自己也是要被自家姐姐挠回来。于是小顾警官以小猫要睡觉为由将多多镇压下来,一溜烟抱着小猫上楼去了。
“那你就在这里乖乖的,我一会上来。”顾耀东上楼就把猫放在床上,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看着小猫舒服地眯了眯眼,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拿了下来。撸猫的快乐没猫的人真的就是想象不到!
小顾警官一步三回头地出门洗漱去了,为了防止猫乱跑还贴心地给门挂了锁。猫咪窝在床上只懒懒地翘了翘尾巴就又躺下去了。
猫真的就是个懒骨头。此时懒洋洋趴在柔软床铺里的沈小姐想,自己不过是变了几回猫,这习性就染上了。当人的时候哪有这么清闲,今日一天就在顾耀东的卧房里晒晒太阳,看看风景地度过了。怪不得有的人想做小动物呢。因突发原因没有办法执行任务而被迫闲下来的沈小姐想。
躺在床铺上打算如前几次一样安稳度过这个夜晚的沈小姐这次未能如愿,顾耀东离开没多久,一股熟悉的热意就从身体内涌上来。沈青禾惊得竖起一双耳朵。
该死!偏偏是这时候。沈青禾急得就往门口冲,哪料身板太小,压根就碰不到门把手,只能原地急得打转。
门外传来楼梯挤压的声音,是顾耀东回来了。天知道他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顾耀东洗完澡,正准备回房陪陪他的小猫就被顾太太叫住了。左不过是一些工作顺不顺利的话题,顾耀东挑着捡着回答了一些,看到顾太太露出满意的神情,便及时终结话题:“妈,我回房休息了。”顾太太摆摆手,下楼去折腾她的花花草草了。
顾耀东拧开门就发现房间的窗户打开了,衣柜好像也被打开过。最重要的是!猫不见了!
顾警官心碎。
顾耀东蔫蔫地关上了窗,蔫蔫地关好了柜门。等等,哪里不对。顾警官一把拉开柜门,衣服怎么被翻过了,仔细清点一下,顾警官便发现自己少了一件衬衣。
哪家贼只进来偷一件衬衣就跑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放在书桌左边抽屉里的存折啊!
小顾警官紧张地去查看自己的存折是否安在,就发现桌下蹲了个人。正裹着他的白衬衣,柔软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发间似乎还有白影一闪而过。
“喂!女孩子怎么能跑进男人房里偷东西!快转过来!”顾警官一把握住女孩子的肩,想要把人从桌底拉出来。谁知这女人不知是什么变的,力气这么大,差点给顾警官拉了个仰倒。
“你再不出来我报警了啊。”小顾警官威胁到。
沈青禾意识到顾耀东的脚步靠近书桌时就已经感到不妙了。本想着推开窗,做出小贼逃跑的假象,顾耀东这一根筋的就会追出去,她再趁机回房避开他。谁知道这回居然没对上顾耀东的脑回路,他竟然往书桌这来了。
被发现了。沈青禾脸都急红了。听着这人还在背后威胁自己,沈青禾更气了。
被发现就发现吧,破罐子破摔的沈小姐气鼓鼓地一扭头对上顾警官的目光。
“沈,沈小姐,怎么是你啊,”顾耀东看着转过身来的沈青禾,开始结结巴巴。待发现沈青禾身上穿着那件他消失了的衬衣,顾警官脸上浮起了微妙的红晕。
你脸红个什么啊!自己脸上也带着不正常绯红的沈小姐忿忿地想,发间的猫耳朵也跟着弹了弹。谁知顾警官这回眼睛变尖,
“沈小姐,你头发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顾耀东迟疑地伸出手想往沈青禾脑袋上摸,被沈小姐狠打了下手背。
“你!闭眼,转过去!等我出去了才能睁开!”
看着沈小姐气急了的样子,顾耀东乖乖地“哦”了一声,紧紧闭上双眼,背过身去。
沈青禾立刻起身,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刚拧开门把手,就听见顾耀东在身后喊,“沈小姐,你看见我的猫了吗?”吓得沈小姐一个踉跄,匆匆扔下一句“我没看见”就躲自己门后去了。
顾警官百思不得其解。回想刚刚看到的沈小姐不自然的神态,顾警官聪明的大脑开始发挥作用。结合最近出现的各种巧合,
等等,那抹白色,不会是,猫耳朵吧。
顾警官想着刚刚那副画面,鼻子不禁有点痒。
一抹。嚯,原来是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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