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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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很烦。
家里总是有人来玩麻将。
这是父母的爱好,而我,也没有能力能够在这里另外买得起一间新的房子。
但是,我时常在网上寻找有没有便宜的房子,而且最好还是不限户口没有缴税要求的。
然而很遗憾的是,我喜欢的那一带,都需要当地缴满一年的样子。
我没有信心能够在那边工作满一年再买到目标的房子,毕竟那个楼盘看上去就是个不愁卖的。
而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小透明写手,每天睁眼都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大神,能够靠这个唯一的长处来赚大钱?
没有钱的我就没有选择权,每天都在忍耐着,每天都在忍耐着。
今天,也是这样。
对他们来说,家里并不是一个私密的场所,我这个同居人更像是废物,一个难以提起的家里蹲废物,只靠着所谓的网络,没有其他表哥表姐堂姐堂哥的朝九晚五,也没有开朗又聪明机灵的嘴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们可以直接带人回来麻将,而我,必须得躲到里面去,外面的吵闹声与我无关,却又时刻钻入脑袋里。
我很烦躁,连码字都受到了影响,本就焦躁的心情,简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烦躁得想要拿起什么都是扔出去,想要做些能够发泄心情的事情。
镜子里的我,被妈妈说只有一张脸和性别有用,其余都是一无是处。
是,我是一无是处,我必须得随时帮他们做事,在他们玩麻将的时候担任跑腿小妹,又必须得将自己的存在隐藏起来。
这样的日子在某天,迎来了结局。
一如往常,他们在忙着麻将,尤其是我妈,她简直如同中毒一样,嘴巴嬉笑着,大手一挥,我就必须得帮她拿快递。
这份快递不是什么大物件,一个蔬菜而已。
应该能够轻松拎回去的,本应该。
当我走进楼里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疲惫,就好像突然爬了泰山啊华山一样。
不明所以的我,正想着什么啊,那就坐电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口里一阵干渴,明明没打算说话,却有种必须得说什么的感觉。
彭咚!
明明应该听不见的,心口用力一跳的声音,它却好像一个信号,告知着什么。
首先是听力消失了,那时间很短又很漫长,并没有察觉这点的我,无法迈出下一步,视野里的风景,突然改变,一下子从眼前掠过。
连落地的疼痛都感觉不到,因为有更加在意的事情。
无法呼吸,就好像脱离了水一段时间的鱼一样,嘴巴张张合合,就是无法感受到呼吸的存在。
眼睛能够捕捉到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这是漫长的时间吗?还是短暂呢?
总之,我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是突发疾病倒下了,却并未有太多痛苦,只是就那样,睡着了。
旺——呜—旺——呜—
沉沉的睡意中,听见了这样的声音,全身一阵热量,好像企图要温暖我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到,这是肾上腺素的感觉。
没有想要睁开眼,也睁不开。
啊,原来我被发现了吗?这里是救护车,呼吸好像不困难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呢?
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没什么害怕的。
死掉这件事,仿佛根本没有一点需要挣扎的,因为没人期待我,也没人会觉得我必须活着。
我死了的话,可能会难过一下,但又开开心心玩麻将,顶多在没办法走开的时候,抱怨一下麻烦而已吧。
我也可以从那不是家的家里,真正的逃离出来。
想到这里,就更加放松了。
终于,我不会再活得像地沟里的老鼠,也不会烦躁于被人当做方便的跑腿小妹使唤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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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在后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