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来找我。

-----正文-----

1.

Sam很肯定，Dean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他什么都不用说，Dean只是看着他，从眉眼，从嘴角，甚至从脸颊上因情绪而起伏的小痣，就会明白他在想什么。

所以Sam在十六七岁的年纪总是惊疑不定，生怕自己不经意间会被Dean看穿，每当Dean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只想跑回房间躲避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

“好吧。”在无数次感受到Sam僵硬的脊背后，Dean收回了放在他后背上的手，“Sammy girl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他这么调侃，而Sam没有反驳。

2.

在Sam的印象里，夜晚总是格外难熬，除了数不清的噩梦，还有惊醒时家里空无一人带给他的恐惧感。

有一次他从梦魇中挣扎起来，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恍惚间黑暗里的鬼影还贴在他耳边用诡异的声调说话，他闭着眼睛跌跌撞撞冲出家门，连赤裸的脚底被石块扎得鲜血淋漓也感受不到疼痛，直到他猛地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他眨掉泪水，第一眼看到的是月亮，然后是Dean的眼睛。

后来Sam不再那么惧怕黑夜，有时他会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月亮半隐，透出的亮色却足以让Sam看清Dean归来的身影，有时是伴着Dean平稳的呼吸声，Sam隔着一点点距离，百叶窗的缝隙洒进几缕银色的光，Sam就着这点光看Dean卷翘纤长的睫毛。

但夜晚并不总是那么静谧。

Sam有时还会被客厅的动静吵醒，他下意识先看旁边的床，那里被褥凌乱却空无一人，他踩上拖鞋，从房间到客厅的一小段距离足够他听到John沉重的呼吸声和Dean紧张中带着恳求的声音。

“下次带我一起去，我能帮到你。”

“Dad，相信我。”

于是Sam的脚步停在房门边，心口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他已经猜到如果自己加入这场谈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所以他重新回到床上，蜷缩在那点余温里。

3.

Sam心烦意乱的那段时间没有注意到Dean也变得沉默。

逃离的计划在脑海中构建了个大概，对自由的喜悦隐隐要冲破胸膛，但很快又被另类的恐慌淹没。Sam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密闭的空间和属于Dean的味道给了他短暂的安全感，他咬着被单的一角隐忍下暧昧的喘息，脑海里是Dean安静乖顺的睡颜，火热肿胀的性器在手心里反复‌‎套‍‌弄‎‌‍‌，溢出前液的头部摩擦在光滑的布料上，Sam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象‌‎‍精‍‍液‍‎‎‌‌挂在那卷曲的睫毛上的光景。

浓郁的麝香味弥漫在鼻息间，有一瞬间他觉得溺死在这微薄的空气里也不错。

他久久地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恍惚间好像听到了Dean的声音。沾着粘液的手比大脑反应得更快，拉下被子的瞬间微凉的温度涌进被他捂热的被褥里，而他看到Dean离得那么近。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在哥哥的床上喊着哥哥的名字‍‌自‌‍‎‌慰‎‌‍‌‎。

不过Dean不需要他的解释，Sam在呼吸调整过来前以为自己会迎来Dean的怒火，他僵硬地躺在床上忐忑地等待判决来临，一半隐匿在黑暗中的Dean沉默不语，Sam听到一阵衣物摩挲的窸窣声，随即一副赤裸的身体覆上来，阻隔了微凉的空气。

Sam愣愣地睁大了眼睛，他看清了眼前的形势，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你想要这个。”Dean放轻了声音。

那一刻他又庆幸，他不用说，Dean总是会懂他。

窗外大片惨白的月光落在Dean身上，像是空气里凝结了薄霜，可贴合的皮肤传来的触感是温热的，Sam看到Dean紧蹙的眉头，下敛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他伸手在Dean的臀瓣上揉捏，试图缓解他的疼痛，Dean咬着下唇双手撑在Sam的胸膛上，紧致的‎‍‎‍穴‎‍‍‌口‍‎一寸一寸吞下那略显狰狞的性器。

紧闭的唇齿间偶尔溢出几声带着痛楚的轻哼，Sam的手顺着Dean紧绷的腹部摩挲到他胸前的软肉，他安抚般用粗糙的指腹碾过挺立的乳珠，“睁眼。”

Dean呼出一口气，Sam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流转的水光。

Dean撑起发软的身体顺势抽出一小截‌‎‎‌阴‍‌‍‌‎茎‌‌，随即他努力放松穴肉想要再次将其纳入，但干涩的甬道传来的阵阵钝痛令他有一种被撕裂的错觉，他模糊的眼前浮现出Sam担忧而隐忍的表情，他索性直起身子让‌‎‎‌阴‍‌‍‌‎茎‌‌滑出去。

“Dean……”他听出弟弟的声音里有点茫然。

Dean安抚般张开嘴把Sam挺立的‌‎‎‌阴‍‌‍‌‎茎‌‌含进去，他没有做过这个，只能笨拙地收起牙齿，毫无章法地沿着前端吮吸舔弄，Sam呻吟一声抓住他凌乱的头发，有些粗鲁地按下他的脑袋，Dean顺从地把嘴里勃发的‌‎‎‌阴‍‌‍‌‎茎‌‌含得更深，他一手握住小半含不进去的部分，拇指在饱满的囊袋和炽热的柱身上来回滑动，一手沾了些液体探到身后有些红肿的‎‍‎‍穴‎‍‍‌口‍‎，这次没太费力就抵进一根手指。

他胡乱扩张了一会儿便把嘴里湿漉漉的‌‎‎‌阴‍‌‍‌‎茎‌‌吐出来，他在喘息的空档被Sam压到身下，Sam拉开他的双腿，没给他多少反应的时间便顶了进去，依然很疼，Dean痛呼一声又咬住下唇，Sam摸索着抹掉他脸上的汗，随即把手指伸进Dean的嘴里，柔软的舌头缠着指尖，Dean含糊地发出几声呜咽。

Sam更用力地挺进Dean的身体，被湿热的穴肉紧紧包裹的快感涌上头脑，他无暇顾及Dean是否能适应，只想完全占有身下的人，那双盈着泪花的眼睛在月色下犹如璀璨剔透的绿宝石，是Sam见过的最美的事物。

Dean哽咽着小声呻吟，夹杂着Sam的名字，Sam用吻回应他，细细密密的满足和甜意漫出胸腔，可Sam还是想要确切的答复。

他迫切地去看Dean的眼睛，没有忽略那抹绿色里破碎的神色，他后知后觉自己的莽撞让Dean受了伤，他吻去Dean眼角边的水迹，小心翼翼地说抱歉，想要把他从失神的边缘拉扯回来。

“没关系。”很快他听到Dean哑着声音小声呢喃道，“我爱你。”

Sam把这当做Dean的回答。

4.

离家的计划做了些改变并且被推迟了。

Sam像是新得了玩具的大型犬，时时刻刻叼着它不放，Dean被他缠得心烦，倒不是说Sam有多黏人，但Dean总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他，只要他抬头望过去，就会对上一双晶亮的狗狗眼，Dean有时候会觉得Sam身后真的有一条尾巴在摇晃。

“Dude，你看起来傻透了。”Dean翻了个白眼。

但Sam偶尔会察觉些异常，他试着从Dean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却发现Dean看着他的表情也带了些探寻和困惑，而每次他们久久地对视，最后一定会演变成滚到床上去，Dean总是那个先吻过来的人。

他们的身体越来越契合，Dean坦言第一次他根本没爽到，而Sam这个混蛋不仅弄伤了他还射在他里面，害得Dean破天荒地生了场病。Sam红着脸没有顶嘴，只是轻轻把吻印在Dean的肩颈处，Dean被他亲得发痒，又忍不住心软，Sam学什么都快，他知道用怎样的力道碾过前列腺会让Dean舒服，Dean总是被弄得迷迷糊糊的，干脆随Sam摆弄。

Sam参与过几次猎魔，他不是真的想去，但看到Dean眼底迸发出的惊喜，他也不自觉地感到高兴。

有John在的场合Sam比平时沉默些，Dean坐在副驾驶几次回头看他，Sam就露出一个细小的笑容。如果运气不好，他们在夜晚只能停靠在路边，Dean去后备箱找稍厚些的衣物，Sam也摸下车，Dean看了他一眼，然后他们背着John偷偷接了个吻。

前座被John占据，他们同步钻进后座，两个手长脚长的年轻人挤在一起难免身体相贴，不管Dean多靠边Sam都会贴过来，他怕吵醒John，只能用眼神警告Sam别乱来，随即抱着胳膊靠在车窗边闭上眼睛。

朦胧的光透过玻璃，在Dean脸上落了一层冷清的光辉，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扫出厚重的阴影，Sam无法克制自己的目光，如果视线能够化为实体，他早已将Dean漂亮的五官描摹了无数次。他忍不住去回忆那卷翘的长睫扫在掌心上，犹如蝴蝶轻振翅膀，引得他心跳加速，他悄悄伸出手，几缕光束穿过指缝，在Dean眼前留下阴影。

他像是找到了乐趣，晃动着手指让光影在其间穿梭，还未陷入睡梦中的Dean似乎有了感应，凭空捉住眼前作乱的手。他扬起睫毛，含笑的眼睛染上柔和的月光，透亮的虹膜映出Sam的模样。

Sam趁机握住Dean微凉的指尖，不由分说把他拉向自己，Dean顺势靠在他身上，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口型告诉Sam快点睡觉，Sam侧过头飞速在Dean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靠着他的脑袋闭上眼睛。

后来Sam想，那段时间他真的感受到甜蜜和快乐。

5.

回程的路上只剩下Sam和Dean。

Sam不会承认他看起来就像是主人离开家后可以肆意撒泼的金毛犬，但他眼里的喜悦和欲望是隐藏不住的，Dean总是能明白。他们几次在John眼皮子底下做些偷偷摸摸的动作，Dean吓得要死，晚上Sam把他压在车后座像小狗一样亲他，他的目光却时刻盯着前座，生怕John突然醒过来，Sam还要生闷气小声用气音说Dean连亲吻也不专心，气得Dean差点破口大骂。

他们随意找了间便宜的旅馆，Dean挎着背包走在前面，前台的服务员抬起头，随即热情地露出笑容。

Dean同样回以一个灿烂的笑。

“大床房？”她的视线在Dean和Sam之间移动。

“不，双人房。”Dean回复道。

“哦……抱歉。”她有些迟疑，“我还以为你们……”

Dean解释说，“我们是兄弟。”

直到进入浴室前Dean的心情都很不错，他还回头问Sam晚餐想吃点什么，Sam没有回话，在进门后拽下Dean肩上的背包随便丢在地上，然后把他推进了浴室。

好吧，难伺候的小女孩。Dean小声嘀咕，他知道Sam忍了好几天，所以他任由Sam脱了衣服，温热的水流倾洒而出，顺着头发流淌到身体，Dean在‍‌‎‎被‎‍插‎‌‎入前都没有很投入，还在想晚点应该吃什么。

身体被熟悉的尺寸贯穿，Dean闷哼一声回过神，半睁着眼正对上Sam的目光，水汽氤氲着那双狭长的眼睛，眼底被雾气蒸出几分红，神色却没有那么温柔。Dean的后背贴上冰凉的瓷砖，体内滚烫的‌‎‎‌阴‍‌‍‌‎茎‌‌不断深入，他试着再放松些，但不充分的扩张怎么也难以将Sam纳入。

“拔出去，我先……啊！”

Dean压下那声惊喘，眼里浮上薄薄的水雾，Sam猛地架起他的膝弯将他抵在墙上，因为重力‌‎‍‌‎后‍‎‌‎穴‍‍完整地把Sam怪物似的‌‎‎‌阴‍‌‍‌‎茎‌‌吞了下去，Dean刹那间眼前一黑，好半天才缓过来，‎‍‎‍穴‎‍‍‌口‍‎一阵撕裂般的刺痛，甬道里更是火辣辣的疼，他搂着Sam的脖子报复一样狠狠咬了一口。

他们在浴室里做了一次，之后Sam保持插在里面的动作抱着Dean往床边走，他的双手陷在柔软的臀瓣里，用力揉捏着使自己能更深地‎‎‌‍‍插‍‍进‌‎湿热的甬道里，Dean有些无力地攀附在他身上，前列腺被反复顶弄刺激，不久前才射过的性器又半勃着抵在Sam的腹部。

Sam先把他扔在床上，‌‎‎‌阴‍‌‍‌‎茎‌‌抽离‎‍‎‍穴‎‍‍‌口‍‎带出粘腻的‌‎‍精‍‍液‍‎‎‌‌，Dean翻了个身就想爬下床，“今晚你睡这里，我要那张——操！”

他没防备Sam从后面压上来又进入了他，Dean双腿一软跪趴在被褥上，Sam的动作很凶猛，把Dean操进床单里又狠狠拽向自己，Dean发出一声尖叫，之后那些暧昧的呻吟再也止不住，便宜的旅馆隔音通常不会太好，但他忍不住，粗大的‌‎‎‌阴‍‌‍‌‎茎‌‌一下下碾过敏感处，只堪堪抽出去又用力地撞进来，身前挺立的性器随着动作与被单来回磨蹭，前液沾染了一大片布料。

Sam拽着他脖子上的长绳将他往后带，他不得已只能仰起头，后背贴上Sam的胸膛，小小的护身符正卡在他的喉结上。

“你知道……”Sam的嘴唇在Dean湿漉漉的后颈上流连，在那处又吮又咬，最后呼出的热气停留在Dean耳边，“兄弟是不会做爱的。”

Dean耳尖的红瞬间蔓延到脖颈和脸颊，“操、操你的……啊——”

全身的热流和涌动的快感几乎都朝下身汇聚，Sam更用力地操他，Dean很快又到了释放的顶点，他无意识地扭着腰配合Sam的动作，柔软白皙的臀瓣一次次向后撞在Sam的胯骨上，他只想体内的‌‎‎‌阴‍‌‍‌‎茎‌‌进得再深一些。

而Sam偏不遂他的意，他拔出湿淋淋的‌‎‎‌阴‍‌‍‌‎茎‌‌，把Dean翻了个身，还没反应过来的Dean还惦记着紧绷在‍‎‎‌高‎‌‌潮‎‎的临界点，他张开腿缠上Sam的腰身，屁股主动贴向那根折磨他许久的‌‎‎‌阴‍‌‍‌‎茎‌‌，嘴里胡乱喊着Sammy和‎‎‌‍‍插‍‍进‌‎来。Sam俯下身慢吞吞顶进滑腻湿热的甬道，伸出一只手抚慰着Dean的性器。

“爱我吗？”

Dean抱着他胡乱点头，眼泪全部蹭在他的肩颈处，呜呜咽咽喊Sam的名字说想射。

“好吧。”Sam松开手，一股白浊射在他的胸膛上。

Dean筋疲力尽地瘫软在被褥里。

床单被搞得乱七八糟，他们今晚只能在另一张床上睡了。

Sam花了些时间来收拾，准备出门前他问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Dean想吃什么，Dean闷闷地说汉堡。

路过前台的时候，女人的表情有些尴尬，Sam脸颊发热，但也不在乎，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

6.

连着几天都是阴雨天气，晚上看不见月亮。

Sam又开始辗转反侧。

身边另一张床是空的，Dean又和John离开了，他的脖子上还留着Sam咬出的痕迹，根本遮不住，临走前Dean骂骂咧咧警告Sam下次不许咬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Sam不吭声，也没有点头答应，反正Dean从来不拒绝他。

从旅馆回来后他们陷入了诡异的氛围，Dean总会找些借口去外面打发时间，如果在家中他就一整天面对电视机，但并不一定真的看得进去，有时候还会摸着胸前的护身符发呆。而让Sam沉默的是书包里的录取通知书，在接到它的那一刻Sam几乎把它当做通往自由的通行证，他不由得深呼吸才能抑制心口几近疯狂的喜悦，

可不同于其他一收到好消息就向家人分享的人，Sam甚至在Dean进屋时下意识把通知书塞到包里，幸好Dean也心不在焉才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等Sam慢慢反应过来，心脏依然怦怦直跳，但Sam知道那不再是兴奋，就像不断胀大的气球突然炸开，片刻后所有惊喜归于沉寂。

他在沉默中思考了很多天，然后装作不经意把录取通知书露出一个角，再回房时也很肯定Dean已经看过了。

他试探地看向Dean的眼睛，带着点期冀，Dean却躲开了他的目光。

于是Sam在失眠的夜晚又开始胡思乱想，他的大脑完全被Dean占据，想到Dean漂亮鲜活的五官，压低的声音，矫健的身姿，刻意伪装得粗鲁的言行下那颗柔软的心，Sam只觉好像咬了一口未熟的果子，苦涩翻涌在舌面上，最后又微微泛着甜。

他想到那个晚上他紧紧抱着Dean，鼻息间尽是令他心安的熟悉的味道，所有的躁动都被那双月色下朦胧的眼睛安抚，就连嘶哑的低吟都显得温柔。

——“我爱你。”

毫无疑问的，Sam当然知道Dean爱他，就像Dean了解他那样，他也了解Dean。或许他们的关系并不纯粹，但不可否认他们都爱着对方。

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想：这是要说服谁呢？

7.

在去酒吧前Sam依然保持这个疑问，他试过不去想，或者说不敢细想，但就像有一根刺浅浅埋在皮肤表层，不算很疼却又无法忽视。

John打来电话告知Dean已经在回去的路上，Sam有些冷淡地给了回复，他坐在沙发上从下午等到晚上，迟迟没等到Dean，他叹了口气拎起钥匙直奔一个方向去了。在他们不太交流的那几天，Dean经常在晚上才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刺鼻的香水味回来，那时Sam早就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了。

Sam几乎一眼就看到倚靠在吧台上的Dean，他仍是穿着那件过大的皮夹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身边一个女人笑得眯起眼睛，手暧昧地贴在Dean的背上。

这一幕异常刺眼，Sam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那个方向，连那个女人也忍不住朝他看了几眼，Dean像是才察觉到什么，扭过头露出一双不太清明的眼睛。

直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Dean终于摇摇晃晃起身，没再管身后的女人，他在Sam的注视下缓缓走到他身边，用胳膊碰了碰Sam，“走吧，Sammy。”

语气平淡得就像他们只是一对到点该回家的普通兄弟。

他们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离得太近，手臂与肩膀几次碰撞摩擦又分开。夜风夹杂着一丝凉意袭来，Dean的意识逐渐回笼，他插着兜悄悄打量身边沉默的弟弟，高挑的年轻人低头不语，朦胧的月色正落在他蓬松柔软的发丝上，削瘦的侧脸迎着霜白的光亮，显出几分冷硬的神色。

Dean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趁着还有几分浅淡的醉意，他拉住Sam的手臂往漆黑的巷道里走去。

Sam被轻轻推到墙上，熟悉的气味慢慢靠近，他没有躲，低敛着眉目与Dean对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然漂亮得惊人，泛着柔软的水光，Sam没有开口，Dean在他的注视中放慢动作蹲了下去。

静谧的巷道中传出几丝压抑的喘息和吞咽声，Sam重重吐出一口气，狭长的眼睛半眯着看向身下的人，视野中只有毛茸茸的略显凌乱的头发，他看不清Dean的脸，只能感受到湿热的口腔正包裹着他硬得发疼的性器，Dean先是含着顶端吮吸，随即伸出舌头挑逗般舔过勃起的柱身，分泌出的唾液混合着前液打湿了‌‎‎‌阴‍‌‍‌‎茎‌‌和毛发。当Sam的手按在那正在摇晃的头上，Dean只是顺着动作更深地含住了他，像是被驯服的，已经磨去爪牙的小兽，乖乖张开嘴任由主人动作。

Sam下意识挺了挺胯，Dean更努力地吞吐着口中灼热的硬物，他熟练地收缩两颊吮吸，灵活的舌尖扫过茎身上密布的血管，时而硬热的头部抵进喉咙深处，引得Dean发出几声呛咳和呜咽，咽不下的液体顺着嘴角滴落，有些挂在下巴上，Dean无暇顾及，浓烈的腥膻味和蒸腾的热气充斥在他的鼻息间，他差点不能呼吸，是Sam察觉到他的异样，扣着他的下巴抽出湿漉漉的‌‎‎‌阴‍‌‍‌‎茎‌‌，他眼前满是水雾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受到温热粗糙的指腹擦去了眼角边的泪花，带着热度的‌‎‎‌阴‍‌‍‌‎茎‌‌还暧昧地蹭着他的嘴唇，在他几次吐息后再一次顶进他的口腔。

Dean逐渐适应了滚烫的‌‎‎‌阴‍‌‍‌‎茎‌‌在嘴里模拟‌‍‎‌抽‌‎插‍‎的动作，他顺应Sam的动作吮吸，舔舐，吞咽，直到唇舌都快麻木，嘴里的‌‎‎‌阴‍‌‍‌‎茎‌‌忽然猛地往外撤，随即口腔里迎来一大股浓烈的麝香味的‌‎‍精‍‍液‍‎‎‌‌，Dean呛得直咳，他下意识咽下一部分，剩下的粘液混合着眼泪和口水落在他的领口和地面上。他一边呼吸一边揉眼睛，双腿因为跪得太久有些发软，原本覆在头顶上的那双手缓缓蹭过他的侧脸又移到下巴，Dean顺势抬起了头。

Sam的脸隐匿在黑暗中，已经适应光线的他能够看清Dean的脸，沾染了暧昧液体依然美丽，甚至更诱人欲望勃发，Sam的视线集中在他湿润的沾着白浊的嘴唇，平复呼吸的Dean抓着他的衣角微微借力站起来，很自觉地仰头凑上去。

Sam侧过头躲开这个吻，随即他说出了这个晚上的第一句话，带着点冷淡的笑意，“这是补偿吗？”

Dean不太明白，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Sam平静地注视着他，温热的手落在Dean泛红的脸颊上，擦去了嘴角边残留的‌‎‍精‍‍液‍‎‎‌‌，他的动作太过温柔暧昧，像是在擦拭什么贵重的宝物，Dean终于看清了那双湿润的眼睛里的神色，一阵电流窜过脊柱涌向四肢百骸，Dean不由得打颤，意识有一瞬间陷入空白，等五感重新回归，Dean的耳边飘过Sam的声音，由小放大，最终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我爱你。”

Dean仿佛又失去了感知力，眼前最直观的是Sam的眼睛，他几乎要溺死在那片泛着水光的绿色里。

过了几秒，或许是更久，Dean知道他错过了最佳的回复时间，但他哑着声音依然说得坦坦荡荡，“我当然也爱你啊。”

只是他不敢再看Sam的眼睛。

脸颊边的手缓慢地移开了，夜风吹过，带走所剩无几的余温。

“不。”

Sam的声音有几分倦意，“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推开了Dean。

8.

客厅传来细小的动静。

Sam的身体仿佛有自主意识，以最快的速度翻身坐起并随手抄起可以做武器的东西。

他一边在脑子里分析可能遇到的情况，一边放轻了脚步悄悄往昏暗的客厅走去，良好的视力让他一眼就看清了倚靠在沙发旁的人影。

“Tom？你在干什么？”

那人被吓得一哆嗦，Sam随手打开了客厅的灯，照亮了他室友惊魂未定的脸，年轻人手上还抓着一根棒球棍，身体呈紧绷的状态，直到Sam慢慢靠近他才回过神。

Sam有些好笑地看着小个子室友，他的胆量和身高几乎成正比，据他所说他小时候见过些超自然现象，因此他对一切不能解释的东西都报以敬畏之心，同时也养成了一惊一乍的性格。

“所以这次你又看到什么了？”Sam问。

“嘘。”Tom小声说，“我注意到有一辆车一到晚上就停在我们公寓外面，已经好几天了，我怀疑里面的人是想趁我们睡着进来偷东西。”

“那你是准备出去干一架吗？”

“呃，不是。”Tom说，“只是我刚刚看到他从车里出来了，好像一直往我们这里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准备闯进来。”

“好了Tom，回去睡觉吧。”Sam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我向你保证，你只是想太多了。”

Tom最终还是半信半疑地回了房间，这个第一次离家的青年注定今晚也睡不好觉。

回到房间的Sam敛下嘴角的笑意，他走到窗边再次确认窗帘已经合拢，不留让窗外的人有任何看清他的缝隙。而他自己却悄然掀起帘布的一角，在细微的间隙中看着那个人倚靠在车窗边的身影。

独自来斯坦福是他最后的决定，即便在John的怒吼声和Dean复杂的眼神中也没有改变，他是在一个普通的白天离开的，当时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行李不多，和他的心情一样轻盈，从前在Sam的幻想中，离开的那天他或许会像初次离巢的鸟一般雀跃，又或许Dean会陪着他，让他不至于慌乱无措。

不过事实上幻想中的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很平静很顺利，他一个人同样做得很好，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也没有和同龄人脱节。来到斯坦福的第一天他就把过去的生活甩在身后，每一分钟都被新生活填补，新认识的朋友大多很有分寸，没有主动过问他的家庭，所以他也不再提起那个名字。

但Dean总喜欢打破他的所有平静。

Sam在十六七岁的年纪逐渐学会克制自己，偏偏Dean总是要在他身边彰显存在感，一双漂亮的绿眼睛晃得他心烦意乱，在他恼怒于自己不受控的感情时，Dean又靠过来，捧住了他苦涩的心。

他太过欣喜，以至于没有分辨出其中的差异。

那个月色正好的晚上，他们的影子拉长又交叠，Dean在绵软的月光下显得那样温柔，可他躲闪的视线说明了一切。Sam在明晃晃的光亮之中掩饰不住眼眶中的水汽，只觉一颗心也在敞亮中被血淋淋地剖开，他为Dean无底线的牺牲感到痛心，也为自己不被接受的感情感到可笑。

斯坦福今晚的天空被厚重的云层铺满，一眼望去只有黑漆漆的一片，Sam在沉默中明白，月亮就在那里，只是游云不会让人轻易看清它。

模糊的视野中Dean和夜色也几乎融为一体，Sam打开手机找到那个许久不联系的名字。

——别再来找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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