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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乙酰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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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老师的白月光究竟是?

-----正文-----

“你又在发什么疯?”

黎叙清睡前就有点头疼,这下被闹得更是脑袋昏昏沉沉,只觉得烦躁。

江谢却依然很平静地看着他,问:“你今晚去见他了?”

黎叙清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来了,他的确跟江谢提过大学时有过喜欢的人,不过只是一段很朦胧模糊的感情,短暂到自己都没有抓住就已经消失了。原本他以为江谢应该早就不记得,没想到这小子一直记在心里呢。

他情绪平复下来,低声道:“好了,不要闹了,睡觉吧。”

江谢却像魔怔了一般,又问了一遍:“你今晚是不是去见他了?”

“你真是……我头疼,不想跟你吵架,你自己消化吧。”说完就背过身躺下了。

一方面他是真难受,另一方面也是……这事真的没法跟江谢说,而且他也自觉自己的隐私没必要跟江谢交待得那么清楚。

江谢语气依旧平静,却不依不饶地问:“日记、诗集还有情书,里面那个你的‘神明’,你的‘信仰’,你最忠诚的‘爱人’,说的都是他,你今晚去见的那个男人,是不是?”

黎叙清脸埋在被子里逃避一切,色厉内荏地吼他:“我真的难受,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算。”

黎叙清听到江谢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再无其他动静。

他还在等着江谢服软道歉,按照每一次争吵之后的经验来看,江谢保证不超过三分钟就会主动跑来哼哼唧唧地哄他的。

可这一次,他高估了一个男人对自己爱人心中那个“白月光”的容忍限度。

很多事情上江谢都可以让步,唯独这一件不能。

他怎么能接受拼尽全力,用了十年时间才追到手的黎老师,在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心里一直有个角落留给另一个男人。

更不用说他还很可能是黎叙清对那个男人求而不得的替代品。

“咔嚓”一声,大门被关上,黎叙清知道江谢走了,即使在最后一刻也拼命压抑住了情绪。

黎叙清叹息一声,知道这件事不好糊弄过去了。

*

翌日,周三,上午黎叙清有节课,江谢他们班的课。

学校扩招之后很缺老师,他这种教选修的老师就被抓壮丁拉去教主修课了,这个学期江谢他们班的综英课落在了他头上,一周有三大节。

综英是小班上课,也就意味着,他要在刚开始和江谢冷战的情况下,在屁大点的教室里给他上课。

江谢还是那样,坐在窗边的位置专注听课,好像昨晚无事发生一样,黎叙清看着不顺眼,故意想为难他,临时给这堂课加了个互动环节:情景表演。

内容不限、台词不限、演员也不限,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尽量少的时间内演绎出一段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

大学生都不喜欢这类表演,黎叙清清楚,所以他也没为难别人,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结束后,他装腔道:“这样吧,让学委先给大家做个示范怎么样?”

台下一片欢呼声。

他们班女生多,男生就几个,都挺乐于看这个平时挺酷的学习委员上台出糗。

江谢也不推拒,欣然起身,身后跟着他的倒霉组员,两男一女,似乎是要演段三角恋。

结果,黎叙清就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也知道,台词和剧情一定都是江谢代劳:他扮演一个怨种丈夫,那边女主演和“奸夫”打得火热,他却傻傻地在家里洗衣做饭、等待女主回家,女主得寸进尺,甚至有一天把奸夫邀请到了自己家里做客,他表面上和和气气地给客人做了饭,就在女主和奸夫眉来眼去之际,两人忽然神色一变,相继倒地。

明明在台下旁观却感到一阵恶寒的黎叙清:“……”

他努力维持住自己的笑容,委婉评价道:“这个故事,是不是稍微有点惊悚了?”

台下其他同学都是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台上的女主和“奸夫”更是四目相对,两脸尬尴,早跟学委说了这内容有点不合适,学委偏说:“不会的,黎叙清就喜欢这个。”

江谢淡淡地道:“英国文学里很常见的题材。”

黎叙清:“……你们,先下去吧。”

他要重新考虑吃江谢做的饭的安全性了。

*

黎叙清今天没带江谢回家,江谢当然也没自己回来。

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和他冷战了。

黎叙清问心无愧,不怕他冷战,只是晚上一个人躺在被窝里还是难免觉得冷。

他不是不能解释,他只是很不喜欢江谢这个样子,一点点小事就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他这样的性格,分明已经努力抛下全部包袱去爱江谢了,但却始终得不到江谢的信任。

怎么能不让人心寒。

他从前没办法和人谈恋爱,就是因为害怕互相无法传达爱意,去不停地试探、猜忌,然后两个人都遍体鳞伤,把爱意一点点消磨殆尽。

可这些都因为江谢破了例。

这死小孩,他怎么就是感觉不到呢?还在那里自以为是演什么白月光替身的剧本,难道这些年黎叙清的迁就,他都当是对小孩的容忍?

黎叙清越想越郁闷,在心里把江谢骂了一百遍。

*

冷战持续了三天,这三天的晚上黎叙清是怎么度过的暂且不提,周六的晚上,他大学室友,也就是江谢在他梦话里听到的那个大狗,因为出差结束,约黎叙清出来吃一顿道别晚餐。

黎叙清原本是不太想去的,他又不是真的没有分寸,但转念又一想,算算日子江谢差不多要开始偷偷尾随他了,于是又答应了。

吃饭间,黎叙清刻意和大狗谈笑风生,他们大学时关系就不错,只是可惜当年黎叙清走得太匆忙失去了联系,最后还约了有时间一起回学校看看。

黎叙清不经意向后撇一眼,想着也差不多了,再刺激孩子就要疯了,于是准备向大狗告别。

起身的一瞬间,谁知道状况突发,大狗竟是拉住了他的手,抵在自己唇边,给黎叙清丢了个炸雷:“叙清,其实这次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大学的时候我就暗恋你,就是不敢告诉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黎叙清迅速抽回手,像粘了脏东西一样奋力甩了几下,又拿起一张餐巾,神色瞬间转为厌恶,“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叙清,我爱你。”

刚刚吃下的牛排红酒在胃里翻滚,黎叙清还是想了想江谢才好悬没吐出来,低声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别开这种恶心的玩笑。”

对方“啧”了一声,突然哈哈一笑,“你还是这样,不喜欢别人碰你,好吧,说实话我确实不是专程来找你的,遇到你只是个意外,不过我想和你试试倒是真的。”

黎叙清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把餐巾扔到他脸上就走,路过某根柱子时,不耐烦道:“好看吗?看完了跟我回家。”

江谢悻悻地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老老实实跟上,牵上了黎叙清的手。

老实当然是装的,实际上那根不存在的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还冲着那位惊愕不已的“假冒伪劣狗”挑了挑眉。

黎叙清开了副驾的门,疲惫道:“你开车。”

江谢当然遵命,发动车子,假装自己没有很在意地问:“老师怎么这么生气。”

黎叙清很少说脏话,此时此刻却一边拿手帕一遍遍擦着自己的左手,嘴里咒骂着:“操!一想到这只手被那个东西的嘴碰了,我简直恶心得要吐。”

江谢开车的同时分神瞥了一眼,黎叙清动作恶狠狠的,好像恨不得把自己被别人碰过的手剁了。

他难免会想到在床上,那只金贵的手握着他的‍‎‍阴‎‍‎‌‌茎‍‌‌上下撸动的样子。

突然之间他就想通了,如果真有什么神明、信仰、最忠诚的爱人,以黎叙清的精神洁癖程度,根本不会允许别人碰他一下。

但对于他,很多事情黎叙清嘴上不说,行为上却从来都是默许的。

“可是你那天做梦喊他的名字,还让他别弄你了。”而且还笑得那么开心!

黎叙清把手帕塞进了江谢兜里,自己是一下都不想再碰,森然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和我闹别扭?”

江谢没说话,黎叙清猜到他是怕自己生气。

他反思了一下,他好像很少和江谢和和气气地说话,要么是以老师身份自居居高临下,要么就是不耐烦,说是江谢总是在质疑他的爱,但何尝又不是因为自己端着架子,从没摆正过自己作为江谢恋人的位置。

静默了很久,江谢说:“到了。”

车停在地下停车室,江谢解开安全带,正要拔钥匙,黎叙清突然道:“别动。”

“怎么了?”

江谢正疑惑着,扭头撞见了黎叙清红得可疑的脸。

他从这不寻常的神情里猜到了点什么,再不敢轻举妄动,等着黎叙清的动作。

黎叙清向他靠近,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我那天是因为想起了大学的时候,我的事你也都知道,我只有那段时间最开心,一时间忘了形。”

黎叙清在向他认真地解释,仅仅因为他耍脾气,闹了几天别扭,他就把自己心里藏的最深的情绪全都剖开给他看。

江谢鼻子一软,差点没哭出来,低声道:“老师你不用……”

“听我说,”黎叙清又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我是喜欢过一个人,文学社的社长,当时觉得他很有才华,但是后来发现他和社团里的女生乱搞就没有再喜欢了。”

“那些东西……不是写给某个人的,你回去看就知道,我在所有的情书最后都用钢笔蘸银粉写了‘to knowledege’。”

敬知识。

所有那些表达爱意的文字,都是敬给知识和文学,是年轻时候的中二之作,所以才不好意思告诉江谢。

黎叙清逼视着他,问:“还闹脾气吗?”

江谢摇摇头,道:“不闹了。”

总是把误会解清了,黎叙清心情也好了不少,忍不住揉揉江谢的脑袋,“乖。”

江谢一脸乖巧,肚子里却全是坏水儿,诱哄他:“原来老师你也会说那种话。”

接着他压低声音,用一种低沉的声线慢慢背他所谓的‘情书’:“我最忠诚的爱人,我用全部的生命热烈地爱着你。”

黎叙清老脸一红,早已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虽然明白,却不想拆穿。

“我何止会说那种话,”黎叙清从副驾驶钻到驾驶座,面对着江谢坐在他腿上,像只黏人又矜持的猫,“那些情书上的话,我可以都念给你听。”

“嗡”的一声,江谢大脑失血,下身充血。

他兴奋道:“现在就说给我听。”

黎叙清一边解他的衣扣,一边慢条斯理用英语道:“你是我的神明,我是你谦卑的信徒,用尽一切爱你,直到生命殆尽。”

江谢一点不觉得肉麻,兴奋得要死,但真正让他脑子里炸烟花,一直炸到射进黎叙清嘴里的,还不是这个。

黎叙清半褪衣衫,贴近他的耳朵,喊出了他期待已久的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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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番外完——

至于最后黎老师喊了啥,大家自己脑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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