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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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打横抱起光树，带着他一起去浴室洗澡。浴缸里放了足量的热水，瑞恩将光树抱在怀里，用手指抠挖出残留在秘处中的肠液和‎‍‍‎‌精‌‌‎‍液‌‍‎。瑞恩的下巴蹭着光树的头顶，光树的长发浮在浴缸的水面上，随水流的扰动擦蹭着瑞恩的胸口和肩膀。光树在水中轻轻晃动手臂，将背弓起来，在方便瑞恩动作的同时尽可能让热水包裹他的身体。

第二天，瑞恩准备了简单的早餐——牛奶和面包。两个人吃完之后，瑞恩要开车去办公室上班，亲自为光树系上两点式安全带，他低头的时候卷发蹭过了光树的脸颊。光树看着瑞恩开车，眼睛直视着眼前的风景。瑞恩将车停在光树家附近的一个位置，便和光树告别，希望两个人今晚还可以见面。光树答应，关上车门后鞠躬道别。

瑞恩才到办公室，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堆新信件，摆在最上面的一封信的寄件人是艾米丽·菲尔茨。寄件地址是他熟悉的朋友的家，菲尔茨家族世代居住的古典庄园。艾米丽是弗兰西斯的妹妹，也是瑞恩曾经的未婚妻。这是瑞恩不打算告诉光树的事情。瑞恩拿起信封，捏到角落里似乎装着某样东西。

那是艾米丽家花园的波斯菊所结的种子。

艾米丽秀丽的字迹映入瑞恩的眼帘。她在信里写道：

虽然发电报更快捷，但我还是想写信，因为只有自己亲手书写下来才具有郑重的感觉。今天，我正式与过去告别，忘记瑞恩·英格玛的未婚妻这一身份。……不知道这封信会寄多久，就让洋流带着波斯菊种子和我的思念漂洋过海吧。

艾米丽曾经担心战争会让她失去至亲和未婚夫，但弗兰西斯和瑞恩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战争结束后，她本来以为自己婚期在即，但瑞恩在去日本前最后一次表达了取消婚约的坚决态度。取消婚约对于艾米丽这样的上流社会小姐来说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即使瑞恩一再强调是他自己的错。

瑞恩和弗兰西斯是好朋友，因为弗兰西斯的关系与艾米丽相识。弗兰西斯很少向艾米丽提及自己的朋友，除了瑞恩，他总说瑞恩是一个没有沾染军营恶劣习气的、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在菲尔茨家的一次舞会上，艾米丽和弗兰西斯第一次见面，还一起跳了舞。就是那一次，艾米丽爱上了瑞恩。不论是社会地位还是职业发展，艾米丽都是瑞恩最佳的结婚人选。

弗兰西斯下楼把波斯菊种子撒进花圃里，感觉松了一口气。他曾经认为可以靠自我欺骗度过一生，竭尽全力做一个“正常男人”，扮演好好丈夫和好父亲的角色。但他遇到了甘贡，又经历了失去恋人的悲痛，他从此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去过那种光鲜亮丽的生活。他后悔不已，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假装接受一个女人的真心。

甘贡在丛林里捡到瑞恩的时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交流，但甘贡还是带着这个“英国人”一起回到了他亲手搭建的简易的小木屋。瑞恩用树枝在地上用英语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指了指自己，说道：“瑞恩。”

甘贡只是摇了摇头，但他还是试着呼唤那个名字。看到瑞恩点了点头，甘贡也接着用手指向自己，说道：“甘贡。”

他们一起生活了好几天，瑞恩学会了几句缅甸语当中的日常用语。甘贡的枪是自己买材料做的，枪法也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他平常靠打猎为生。甘贡用不惯日军的武器，反而不如土枪瞄得准，以前获得的战利品全部都扔进火炉烧化成废铁了。甘贡又爆头了一个落单的日军，瑞恩捡起了尸体外边的武器。瑞恩教会了甘贡如何用步枪和手枪。

有一次，甘贡在山间的小河里洗澡。瑞恩看到赤身裸体的甘贡的一瞬间，他的‎‍‎‍‌阴‌‌茎‌‎‌‍勃起了。即使以前他也会去男更衣室，但他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狼狈。瑞恩的脚步声惊动了甘贡，瑞恩只想快点逃离这里。瑞恩才跑了没两步，甘贡就在那里喊：“回来！”

瑞恩转身，一步一步靠近那条小河。河水最深处将将没过甘贡的肚脐眼。甘贡比划了一个脱衣服的手势，招呼瑞恩过来一起洗。那天下午的阳光在瑞恩的记忆里充满了梦幻与迷离。瑞恩一丝不挂走进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热的河水中。甘贡伸出手抓住瑞恩勃起的‎‍‎‍‌阴‌‌茎‌‎‌‍，走过去靠在瑞恩胸前，抬头吻了瑞恩的下唇。

原来他们都是奇怪的人。瑞恩记得甘贡对这件事抱有极大的好奇心。甘贡紧紧抱着他，一点都不想他离开自己的身体。瑞恩记得那天的河水拍出了不少浪花，男人与少年用不同的语言诉说着对方听不懂的情话。肉体的快感是不会被语言隔阂的。瑞恩活了那么久，在白天进行了他充满激情与快乐的“初夜”。

弗兰西斯有一条和瑞恩一样的十字架项链，那个项链是艾米丽在他们即将奔赴前线的时候送给他们的。弗兰西斯尽量不和瑞恩同时出任务，因为他希望两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回去见艾米丽。甘贡对那条项链有些好奇，但瑞恩不好意思将艾米丽送的礼物转赠给甘贡。

如果可以忘掉一切且不会被蔓延的战火烧死的话，与爱人相知相守，永远住在小木屋里过猎人的生活，也许是一种很美好的人生。瑞恩最终还是决定想办法联系到弗兰西斯，回到属于他的战斗飞行。瑞恩想带着甘贡一起离开，但甘贡要和他的故土生死相依。瑞恩还抱着一线希望，也许战争结束后他们还有机会重逢。

弗兰西斯找到瑞恩的时候，瑞恩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两位战友相互拥抱，几乎要喜极而泣。小木屋显然挤不下四个人，甘贡带着大家住在一个干燥的山洞里。瑞恩不得不离开，他不能对不起冒死寻找自己的好友，但他也舍不得甘贡。弗兰西斯和翻译在山上，其他的印度籍特务队员住在山脚下小镇的旅馆里。为了防止引人注目，弗兰西斯让他们分散行动，也对任务的具体内容进行了保密。

瑞恩和甘贡在小木屋里玩一种高难度的‌‌‎‎‍色‌‍情‍‎‌‍游戏。瑞恩站在地上，他将甘贡倒立抱起。瑞恩搂住甘贡的腰，把他举起来。甘贡双腿夹紧，使身体保持竖直的倒悬姿势，用双手紧紧抱住弗兰西斯的腰。两个人保持这个姿势相互‎‍‎口‍‍‎‌‎交‌‌‍‎。弗兰西斯肌肉紧实，而甘贡近乎野性的身体也充满了活力。

弗兰西斯推门而入，没想到看到了这样香艳的场面。他赶紧把门关上，一下子明白了刚才为什么没人听见他的敲门声。过了好一会儿，弗兰西斯才出来，然后在弗兰西斯旁边的地上坐下。甘贡在他的后脚出来，跑到附近的高地查看是否有异常情况。

“难怪那个小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弗兰西斯说。

“什么眼神？”瑞恩说。

“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对了，你说我该不该让翻译告诉那个小孩你已经订婚了？”

“我已经要走了。”

“忘掉这里发生的一切，回去和艾米丽结婚。”

“我会取消与艾米丽的婚约。你是她的哥哥，你不希望她不幸福，不是吗？”

“对，但这种事情在军队里算不上什么新鲜事。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搞过女人，当然也没有搞过男人，这是第一次。男人总会犯一些错误的，然后回归家庭继续当好男人，艾米丽不会介意的。”

“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我也不想再继续欺骗艾米丽了。”

瑞恩教甘贡写“Ryan”和“I love you”，这是甘贡会认会写的第一个单词和句子。甘贡没有受过教育，不会认字和写字，瑞恩就用英语听写出甘贡的名字“Kankhon”，并告诉他他的名字可以这样写。甘贡很高兴，这是他第一次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虽然不是用他的语言。甘贡教瑞恩缅甸语中的“我爱你”怎么说，瑞恩真想说上一千遍，一万遍。

甘贡的葬礼非常简单，瑞恩和弗兰西斯以基督徒的方式为他的亡灵祈祷。在这个年轻的缅甸少年的葬礼中，除了他没有一个缅甸人。弗兰西斯把自己的项链摘下来递给瑞恩，说他还有机会回头，但瑞恩说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瑞恩曾经想的是如何击败敌人并让自己活下去。甘贡死后，他有时候想，大不了在空中跟日本人同归于尽。

比起完美得如同瓷人的艺伎，瑞恩更喜欢意气风发的少年。甘贡的眼中始终有一种生活的火焰，而光树似乎和死去的树子一样充满了惊恐与疲惫。瑞恩处理了一些文件，又开了一个短会，一晃又是午休的时间了。他现在不会流连于酒馆那些地方了，因为光树会在家里等他下班归来。瑞恩今天第一次觉得那些千篇一律的工作毫无意义和价值，除了给他带来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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