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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正文-----

当年江北延和陆漓分手之后,任袭和何屿年还在一起,虽然遇到了很多事情,但两人还是一同走过来了。当时4th解散,他们年龄也不是很大,所以都选择了上大学。何屿年签约了别的公司,没有放弃玩音乐,一边演出一边上学。任袭则一边上学,一边学着管理家里的公司,前面的几年,其实他们过的还是挺开心的,因为不管怎么样,他们还能在一起,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可是自己越是幸运,任袭心里就越不安、越内疚,尤其是前面两年看到一蹶不振的江北延时,任袭心里很难受。他一直压抑着一件事,没有告诉何屿年。

临近毕业,任袭越来越忙,因为刚接手家里的公司,为了做出成绩,树立威信,他大部分时候都待在公司里,忙得根本抽不开身,而何屿年也在‎‌娱‎‌‍‌乐‍‌‎‍‌圈‍‌‎有了些成就,所以档期越来越满。两人选了不同的路,就注定要往不同的方向走,毕业后他们虽然还是住在一起,但是家里却越来越冷清,何屿年忙起来,有时候一个月不回家,任袭回去也见不到他,干脆就睡在了公司。

因为两人工作的性质,所以联系越来越少,慢慢便有了隔阂,期间甚至因为这些有过好几次争吵,尽管最开始做决定时就说过会全力支持对方的工作,但真的现实经历过,才知道有多难,有时候两个人连见一面都变得奢侈,但即使这样,任袭也没有动过要分开的念头,虽然那段时间,他开始频繁被秦家的一位千金秦亦雪骚扰。任袭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跟何屿年说秦亦雪的事,因为他觉得那个女人最终会跟以前学校里和自己表白的女生一样,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放弃,任袭也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那时候任袭还经常会去找江北延,几乎是用了两年的时间,江北延才从失恋和失去亲人的失意中走出来,然后开始发了疯一样地学习和工作。任袭从没见过那样的江北延,丢掉了家里所有的乐器,不再写歌,也不再弹吉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那样的他,就连任袭都觉得陌生。每当想到这里,任袭便愈发内疚。

“你还记得江北延的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任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何屿年一愣,轻轻点了点头,不知道任袭为什么突然提这个……江家上几代的恩恩怨怨确实很多,江北延的父亲,其实是死于谋杀,尽管最后罪犯都已经被正法了,但是对江北延和整个江家造成的伤害却永远无法磨灭。

“江伯父出事那天,其实我正好也在,因为那时候北延和小漓冷战,把吉他落在了临时排练室好几天,我就给他送了过去。”

听到任袭的话,何屿年瞪大了眼睛,因为这件事,他从来没听任何人说过。还没等何屿年惊讶完,任袭接下来的话,才真正让他无法消化。

“这件事,北延其实都知道。而且,他还知道,江伯父其实因为救我而死的,当时子弹过来的时候,江伯父本来完全能避开,但因为我刚好在门外,他为了救我,用力将我拉进了房间,然后子弹打在了他的身上。”每次回忆到这里,任袭眼圈都会泛红,原本那些人的目标就是江伯父,在当时的情况下,江伯父本可以丢下自己不管,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我家和北延家是世交,从小我就和北延一起长大,所以经常会去他们家,伯父早已经把我当作半个儿子对待,我不知道他帮我挡住子弹的那一刻在想什么,但那真的是我这辈子想起来,都会觉得心如刀绞的一幕,伯父倒下时,只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以后,就请你们多照顾北延了’。”

说到这里,任袭的眼泪已经下来了,尽管觉得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掉眼泪看上去很奇怪,可是这真的是他的一个死穴。这些年,心里对江北延的内疚,对江家的内疚,再次涌上心头。

“伯父的离开,最内疚的人其实是我,那时候我觉得,不管北延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即便要我用性命来换,我也不会有一丝犹豫,因为这些,都是我欠他的。”尽管江伯父是自愿的,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背负了罪孽,因为江北延从小就没有母亲,任袭知道他跟他父亲关系很好,而且,江伯父也是撑起整个江家的人,他一出事,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也是自己间接性地,害江北延没有了一切。可是最让他难过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江北延什么都不要,就连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要过自己一点东西,甚至也没有怪过自己。越是这样,任袭越觉得自己亏欠了江北延。

听到任袭的话,何屿年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已经湿了眼眶,心里有点酸胀的疼痛,这些事情,任袭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连江北延,也没有提过。而且,北延哥那时候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任袭,还是把他当作很好的朋友,可越是这样,任袭心里就会越难过吧。

“后来北延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但公司的发展也很坎坷,因为有人会在暗中使绊,我明里的帮助他不肯要,只能在暗地里帮他。后来,他看上一个很重要的项目,竞争方恰好是秦亦雪家,秦家那时候发展得如日中天,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动他们。而那时候,秦亦雪正在追我。”

说到这里,何屿年似乎明白了一切,所以,任袭会选择结婚,是这个原因吗……

“其实解决的办法本可以有很多,但是她只提出要我和她在一起这一条,就算知道,我当时的交往对象是男生,她也不愿意放弃。大概像她这样的大小姐,从小所有东西都唾手可得,所以对得不到的东西,会特别地固执,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占为己有,她想得到我不是因为爱我,而是想毁掉我。她很早就找人跟踪了我们,拿了我俩交往同居的证据,并且准备发到网络上,但最后还是被我阻止了,你当时还在‎‌娱‎‌‍‌乐‍‌‎‍‌圈‍‌‎,如果她把你和我在一起的事再捅到网络上,对你来说,可能会成为很致命的打击,那时候的社会不像现在,很多人对同性恋都非常不宽容,即使现在,也不是全部人都能接受。而且当时北延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虽然这个项目大不了就不拿,但是秦亦雪后面会一直针对他,因为江北延如果重振旗鼓,对她来说也会是很大的威胁,当时北延才刚刚起步,一切都还不稳定,如果被这样强大的对手打压,很可能从此一蹶不振,这也是我最后做那个决定的重要原因,江伯父的恩情,我知道我做什么都无法偿还,只有尽最大的努力。而我也知道,这个决定,一定会伤害到你,你也是我当时,最放不下的人,可是我真的没有选择,我只能努力让自己强大,让自己将来有能力保护我爱的人,不论是爱人,亲人还是朋友。尽管最后,我还是失去了你。我没有把事情告诉你,是因为说出来了,也只会让你跟着我一起痛苦,我宁愿让你觉得我不够爱你,然后对我彻底死心,这样,也许你还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任袭停顿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些决定从某些角度来说,错得很离谱,但是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没有变过。而我会选择离婚,也不是因为后悔了想吃回头草,是因为北延已经重新站稳了脚跟,别人想动,也不是轻易就能动得了了,所以即使没有再遇到你,小漓没有回国4th没有决定复出,我也会离婚。不管我现在还有没有重新追求幸福的权利,但起码,那些事情都解决了。我能为北延做的,我也尽力做了。接下来,我愿意倾尽一切来弥补你。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听完任袭的话,何屿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已经湿濡了一大片,一时之间太多的感情充斥着,让他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来表达,只能选择了沉默。

“这是我早上很早起来炖的汤,大家多喝一点吧。”江北延把汤从厨房端出来,虽然是让大家多喝一点,实际上是为了让陆漓多喝一点,因为这个汤非常滋补,他特别研究了食谱然后照着去买的食材,就为了让陆漓营养能跟上。知道他怀孕之后,江北延对陆漓的用餐就特别关心,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每次都让其他人也跟着多吃一点。

“嗯。”何屿年若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一旁的陆漓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从那天他和任袭从练团室出来之后,就一直不在状态,而且眼睛还有些红,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陆漓问话,他也没有回答,只说没事,连江北延都感觉到他们有些不对劲。

“你们怎么回事?”江北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话问了出来。

“没事。”任袭把碗拿过来,一一给大家盛汤。

那天跟何屿年把压抑多年的话说出来之后,任袭觉得自己终于轻松了很多,虽然之后的几天,何屿年仍然对他不理不睬,但起码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避之若浼,所以任袭没有气馁,不管怎么样,他和何屿年的关系能有一点点突破,他已经很开心了。任袭知道自己同样也亏欠了何屿年很多,但是当时,他只有那样选择,才能最快最实际地帮到江北延,如果让他重新再做一次选择,他也许还会这样做,但唯一不同的,是他会把一切告诉何屿年,不再对他有任何隐瞒,因为那一点,也是任袭现在最后悔的。原本他自以为地觉得何屿年可以认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不再被自己束缚、拖累,可是到现在他才突然明白,真正的爱,不是自以为这样对他好,而是不管好坏,两个人都能携手并进。

任袭只希望自己明白得不算太晚。

“没事就是有事。”江北延特意把任袭盛得最多肉的那碗汤放到陆漓面前,反正以前他就是这么偏心的人,大家也见怪不怪了。这几天陆漓的脸色明显比之前红润了很多,其余几人也有感觉到他整个人看上去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江北延把第二碗汤端给何屿年,见对方也不怕烫接过碗就闷头喝了几口,不免有些担心。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何屿年都能很快地恢复情绪,即使不开心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太明显,这一次实在有些反常,江北延只能想到一个可能,于是瞪了桌子对面的任袭一眼。

“是不是你又欺负了我们大壮?”

“噗—”还在喝汤的何屿年差点呛着,大约是没想到江北延会突然为自己讨回“公道”,一时间无所适从。

“嗯。”让江北延和陆漓没想到的是,任袭很爽快地承认了,然后把目光投向何屿年:“如果你还是不想原谅我,那没有关系,但是不要自己一个人生闷气,这样对身体不好。”

任袭语气很诚恳,说完之后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何屿年感觉到有三双目光盯着自己,背脊有些发毛,只好点了点头。

江北延感觉到气氛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只好试着转移话题。

“《愿你如初》这首歌编曲完成了,后面的事已经交给制作团队了,明天有时间,一起出去玩玩吧。”江北延之所以这样的提议,其实是害怕陆漓每天闷在家里,除了唱歌就是写歌,会把身体闷坏。

“你觉得我们四个能去哪里玩?”任袭好笑道,平常一个人出门还好,如果四个人一起出门,不是摆明要让大家来围观吗。

“好像也是……”江北延想了想,确实不知道他们能去哪里,虽然觉得他们现在的人气应该不如十年前,但也依旧有不少人认识,尤其是一直在‎‌娱‎‌‍‌乐‍‌‎‍‌圈‍‌‎的何屿年,还有大家比较关注的陆漓,都容易成为焦点。

“还是算了吧。”陆漓看了江北延一眼,“过几天就要安排专辑拍摄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也是。”既然陆漓说了不去,江北延只好作罢了。

这次的拍摄点子是Andy想出来的,因为专辑名叫做《如初》,所以他觉得这次的照片回四个人的母校拍摄再合适不过,他们几个就是在那里相遇,相识然后启程的,再次复出,重新回到那里,也意味着回到起点,回归初心。

这个想法一提出来,便得到了四个人的一致认同,毕业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以前是因为太忙,后来几个人散了之后也就不想回去触景生情了,这次能借着这个机会四个人一起回去,似乎是一件挺让人期待的事情。而且他们的拍摄会选在周日大家都离校的日子,然后把学校进行封锁,不怕有粉丝和外人打扰,他们还能回吉他社还有原来的班级看一看。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何屿年终于开口了。

“北延哥,你上次让我们写的曲。我已经完成得差不多。等明天给大家听一听,看看能不能通过吧。”

“好。”江北延点头。

夜晚。

任袭健身后回房间洗了个澡,看时间还充裕,闲着无聊,便进了电影室。

他知道平时这边也就何屿年会过来,陆漓向来不爱看电视也不爱看电影,江北延晚上有时间的话也和自己一样喜欢待在健身房,所以只有何屿年会过来看看电影,不过他今晚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估计是在改曲子,大家也就没有去打扰他。

启动仪器之后,几乎占了整面墙的大屏幕亮起,任袭拿了遥控开始挑选电影。不过,他没有看首页那些热门电影,而是找到了播放历史,饶有兴趣地研究起了何屿年看过的电影记录。因为他们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所以播放记录并不多,很快,任袭注意到了其中一个视频,显示是本地上传的,名字是乱码,任袭好奇,便点了进去。

家庭电影室和外面的电影院不一样,格局虽然小,但是非常舒服,装了环声音响之后,试听效果也很一流,所以当任袭听到360度无死角环绕在自己耳边的呻吟声时,足足愣了好几秒。

视频是直接跳转到上次的播放历史,所以前面没有任何过度,一打开,就是一个男人趴在床上,另外一个男人在他身上来回撞击的场景。视频是欧美的,所以上方的男人身材健硕,连下面那个部分的大小都异于常人。

“啧啧。”任袭摇了摇头,明知道自己点开的是什么视频,却没有急着关掉,反而把遥控一放,半躺在沙发上欣赏了起来。

他家宝贝居然晚上一个人在电影室看这些东西,任袭又想笑,又想把何屿年抓过来好好惩罚一通。一边想象着何屿年偷偷摸摸看这种视频时候可爱的样子,一边听着回荡在耳边的呻吟声,不知不觉任袭已经有了反应。电影室和他们的练团室一样,隔音装备都是顶级的,所以任袭根本不担心外面有人会听到,不过听到其实也无所谓,反正他们四个人里,早就没有直男了。

但就在任袭看得正认真时,门被推开了……

陆漓换了套上次回家时带来的运动服,准备去健身房做点简单的运动。以前为了锻炼肺活量,他也时常会去运动,但怀孕之后,担心胎儿不稳定,所以不得不放弃了。前几天陆少凰说自己最近可以适量做一些运动了,陆漓这才敢来健身室。

陆漓进入健身房的时候,江北延在里面已经待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身上的运动背心已经湿透了。大概是没想到陆漓会过来,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

陆漓看了一眼江北延身上的肌肉,在心脏“怦怦”直跳之前移开了目光,然后走上跑步机按了电源,开始慢走热身。

“今晚怎么会过来?”江北延从机器上下来,走到陆漓身边。

男人身上传来的热气还有汗水味,一下子让陆漓绷紧了神经,不管在什么时候,闻到江北延身上的汗味,他都会觉得浑身发麻,产生强烈的生理反应,陆漓很喜欢他身上这样的味道,就连两人在欢爱之中,如果江北延出了汗,陆漓都会变得更加敏感。

“你……不要站在旁边……”无法,陆漓只好让江北延走开,以免自己还没有开始运动,就已经出汗了。

“为什么要我走开?”江北延一笑,有些耍赖地将双手搭在跑步机的扶手上,眼神肆无忌惮地在陆漓身上扫来扫去,“你果然很适合穿白色。”

“……”

陆漓没有回答。江北延看到他小腹有一点点但被衣服掩盖的凸起,眼神变得更加暧昧起来,其实很想伸手在那个地方摸一摸,但又只能忍住,幸好那天晚上陆漓睡着以后,自己摸了好几次,浑圆的小肚子非常可爱,让江北延这几个晚上想起来都会失眠,差点就要忍不住冲到陆漓房间追问这件事情,但在最后关头打住了,他还是希望陆漓能主动告诉自己。如果他不说出来的话,后面打算怎么隐瞒,江北延其实也有点好奇。

感觉到旁边的人一直盯着自己,陆漓变得有些不自在,只好把跑步机上的速度档调快了一格,不去理会那人。他太长时间没有运动,所以还不敢上来就跑步,今天只是先从慢走到竞走。

江北延没有再骚扰陆漓,而是走到了旁边那台跑步机上,也开始跑了起来。其实他今天的运动量已经够,之所以不离开,是因为害怕陆漓做太激烈的运动发生意外,所以想在旁边守着。

30分钟后,陆漓关掉了跑步机,他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微汗,更重要的是,下身某个地方因为江北延而变得有些黏腻了,于是准备休息一会儿然后回去洗个澡。

见他停下,江北延也关掉了开关,因为快跑此时的他又出了一身汗,连衣服前面都湿透了,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当着陆漓的面直接脱了下来,再次显露出自己结实的胸肌。

对方身上的热气即使隔着一小段距离陆漓也能感觉到,脸颊因为运动本来就有些微红,所以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反应。陆漓刚想从跑步机上下去,江北延眼疾手快,一个跨步便跃到了他这边,双手撑住两边的扶手,将人完全禁锢在里面。

“这么快就走吗?”江北延明知故问。

“嗯。”两个人距离太近,让陆漓产生了一种压迫感,想找个空隙出去,结果发现江北延把自己挡了个结实,除非从下面的扶手钻出去,不然没有别的办法,可是陆漓也是有偶像包袱的人……他只好抬起眼,对前面的江北延说了两个字,“让开。”

“宝宝,你那天强吻我之后就不打算负责了啊……”江北延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这几天,陆漓绝口不提他强吻自己的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江北延自然要时不时地就把这件事情搬出来聊一下,陆漓越不想面对,他就觉得越好玩。

听到江北延又提起这件事,陆漓脸颊瞬间变得更加滚烫,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冲动的行为,但看到江北延生闷气的样子,就是觉得心里很堵,所以冲动战胜了理智。他每次想起那一幕,都会为自己的冲动感到羞惭,但……好像没有后悔。

“不负责。”

陆漓冷淡地回了三个字,让江北延瞬间哭笑不得,果然是他家宝宝的作风啊……

“那……我强吻你一次,是不是换我对你负责就可以了。”

说着,江北延把陆漓按在跑步机的操作台面上,一手搂腰,一手托住对方的后脑勺,厚颜无耻地亲了上去。

“唔啊……江……”陆漓一开口,便给了江北延趁虚而入的机会,舌头直接伸进他的口中攻略城池,每一寸都不放过。

陆漓起初还想要推拒两下,但很快就缴械投降了,两人只要碰在一起,就如同干柴遇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江北延紧贴着陆漓,浓重的汗味让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恨不得对方一把撕毁他的衣物,发狠地侵犯。

在江北延的手已经钻进衣服时,陆漓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努力找回了一线理智。

“不……不行!”

感受到陆漓的抗拒,江北延抽回手,没有再继续下去。他知道如果要做,陆漓怀孕的事就隐瞒不住了,对方一定是在担心这个,所以江北延顺水推舟,停下了自己的行为,因为他现在也还不想揭穿陆漓。

“我回去了……”不同于之前每次从江北延身边逃离的匆忙,陆漓这次说这句话的时候,竟带了一点娇羞的味道,看得江北延差点把持不住。

见江北延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陆漓从跑步机上下来。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听到江北延在自己身后说了一句。

只是一句话,陆漓瞬间头顶发麻,血液像是逆流一般紧张激动到甚至有些刺痛感,他没想到十多年后,自己还会对江北延这样的话起这么大的反应,陆漓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在汹涌的情绪涌上来之前,快步离开了健身房。

江北延说:“陆漓,我爱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任袭没有想到会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何屿年也同样没有想到任袭居然会在电影室里?!他从健身房过来的时候隐约听到里面有动静,还以为任袭和江北延都在那里,哪想到任袭居然在这边,这也就算了,更给何屿年当头一棒的,是任袭正在看的影片……

因为声音太大,何屿年怕被外面的人听见,所以一反应过来,便立马把门关上了,可是这样做也成功将自己和任袭都关在了一个房间里。

电影室比较暗,只有屏幕上发出的光打在两人身上,而屏幕里的内容,则淫靡不堪,男生发出的呻吟声柔媚又‌‎色‌‌‍情‌‍‎,听得人浑身燥热,何屿年此时已经从耳朵羞红到了脖子。

“你……你在干嘛……”何屿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到沙发旁边想把遥控拿来关掉,却因为任袭抬手一拉,跌到了对方身上。

“这个视频……是你传上去的吧?”任袭露出一个坏笑。

何屿年整个人趴在任袭身上,挣扎了几下想起来,却被对方抱住了腰,根本没法起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屿年感觉自己都快羞耻得哭出来了,再怎么说电影室也是他们几个人的公共场所,自己传这种视频在里面还被任袭发现了,怎么想都觉得丢脸,如果被北延哥和陆漓哥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好吧……何屿年不想承认,他把这种视频拿到这里来播放,只是想体验一下用这样的音响和在这样的地方看gv是什么感受……原本那天看了一些他就想删掉的,但因为没有看完,觉得有些可惜,就想多保留两天,哪知道会被向来不怎么来电影室的任袭发现。

“不知道?那你是想说这个视频是北延的,还是小漓的?”

任袭的话让何屿年赧怒得身体都泛红了,当然不好意思说是他们俩的……感觉男人要把自己看出一个洞来,何屿年只好非常不情愿地承认了是自己的。

“我本来打算删掉的……”

“不用删了,我觉得还挺好看的。”任袭一笑,把何屿年又抱上来了一些,两人就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

挺好看的是什么鬼……何屿年因为羞耻到极点,感觉自己头顶都快要冒烟,想要起身却又动不了。

任袭见何屿年不说话,于是继续调戏道:“一个人躲在这里看这种片,啧啧,这么色可是要被惩罚的。”

说着,任袭的手已经摸了一把何屿年的屁股。

“我……没有……”何屿年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不用想也知道任袭说的惩罚是什么意思。

视频里缠绵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动作在此时变得更加激烈起来,肉体撞击发出的“啪啪”声让他羞耻到了极点,偏偏视频里的人还时不时要说几句粗口,更让何屿年觉得尴尬的,是任袭的下身已经有了反应,那根硬邦邦的东西此时正顶着自己的大腿,明明应该觉得无耻才对,自己却也跟着有了反应。

看着任袭那张英俊得足以让无数女生窒息的脸,何屿年心脏开始疯狂地乱跳,他怀疑自己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心肌梗塞,只好移开了目光,但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就直接看到了大屏幕上的内容,镜头刚好靠近男人的那个部位拍摄,因为屏幕很大,所以一切的细节也跟着放大,就算上次看过一半,何屿年也还是被震慑到了。

“年年,看这么认真啊。”任袭好笑地看着一脸认真盯着屏幕的何屿年,有些不满地挺了挺下身,突显自己的存在感,“他那里和我那个,谁比较大?”

任袭的一个问题,让何屿年将目光转回到任袭身上,一双大眼睛顿时瞪得倍儿圆,语气里略带恼怒:“我……怎么知道!”

“居然说不知道?上次不是才好好感受过?”

“上次哪有……”何屿年刚说完便心虚了,因为他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既然不记得了,那就重新感受一下吧。”任袭说完,一个翻身,将何屿年压在了身下,然后低头吻住了他。他知道何屿年也一样有了感觉,不管是受这部影片的影响还是因为自己,任袭都觉得开心,起码何屿年没有真的厌恶自己。这么多年了,自己唯一和他的一次亲热就是之前在温泉酒店里,而偏偏那一次何屿年喝醉了还没有什么印象,任袭自然觉得有些扼腕,没有想到今天会误打误撞,让他们两个有这样的相处机会。

“上次的事,真的不记得了?”一吻结束,任袭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

何屿年摇了摇头,他只迷迷糊糊记得任袭要送自己回房间的场景,后面的确实都断片了。

“没关系,那就好好接受惩罚。”任袭说完,往何屿年的屁股上打了一掌。

“啊!疼!”原本长相就可爱的何屿年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更加想要欺负,见状,任袭的眼神里一下子起了‍‎‍‌兽‍‌‌‎欲‌‍。

“不疼怎么是惩罚呢。”任袭坏笑着又继续打了一下。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何屿年就这么迷迷糊糊被任袭压在身下开始进行起了所谓的“惩罚”。

一刻钟之后,大屏幕里传出的呻吟声越来越‍‌淫‎‍‌乱‎‎‌‍,何屿年却难堪得快要哭出来,因为任袭正逼迫着他摆出和视频里一样的姿势,然后一边挨操还要一边学视频里的男生那样‍‌淫‌‎‍叫‎‍‍。

“再叫大声一点哦,年年。”任袭说着,又是几个凶猛的撞击。

“啊哈!不行了!你轻一点……呜呜……要‍‌‍‎‎被‍‎操‎‌‍‎坏了……”

“怎么会操坏呢,你这张小嘴可是很耐操。”任袭坏笑道,又把何屿年红彤彤的屁股瓣掰开了一些,将自己粗长的‌‍肉‎‍‌‌棍‍‎‍‌‎推得更深,“乖,再说一点‍‌淫‎‍‌乱‎‎‌‍的话,不然今天可不会放过你。”

“我……我不要!”

“不要吗?不要的话要不我们就来录像吧。”任袭说着,便想要把放在一旁的手机的拿起来,何屿年羞愧至极,知道任袭绝对不是在唬自己,只好答应了对方前面的那个要求。

“大‌‎‍‌龟‌‌‍‎头‌‌‎好热,要把小‎‎‍骚‍‎‌‍‌穴‎‍‎‌‍操化了……呜呜……”

“再多说一些。”任袭兴奋地再次快速顶弄了几下,声音沙哑道。

何屿年最开始还有些难为情,可是任袭的操干实在是很爽,很快便忍不住将心里想说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

“再深一点!啊啊啊……要被大‎‌鸡‎‎‍巴‎‍干死了!!捅到肚子了!啊哈!肚子要‍‌‍‎‎被‍‎操‎‌‍‎大了呜呜……”何屿年难受地捂着肚子,感觉好像那里真的要被‍‌‎‎‍肉‍‌棒‍‌‌‍‎操大了一般。

“骚年年,真想把你的肚子操大试试。”任袭嘴角一挑,将‎‌鸡‎‎‍巴‎‍捅到最深处,然后开始发狠地干。

“啊啊啊!那……你就!啊!操啊……嗯啊……”

“‍‎操‍‌‎‍死‌‎你!”

“唔啊!别一直干那里!太粗了!不行……要到了……啊哈……”很快,何屿年便‍‌‎‍‌被‍‌干‌‌‍得哭了出来,没有办法再嘴硬了。

江北延的告白,让陆漓一晚上都无法安然入睡,不过这次和以前失眠不太一样,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开心的,但同样也有些不可置信,尤其是江北延那句“从以前到现在”,该不会只是糊弄他的甜言蜜语吧,因为如果是真的,当年的那件事又该怎么解释……想到这里,陆漓原本激动的情绪又低落下来。这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冷静下来的陆漓都开始不确定事情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了……如果不是那样……陆漓已经不愿往下想了。

也许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陆漓好几次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却又停下了动作。他很想到对面房间去质问江北延,但是脑子又很乱,见到他该问什么从何问起该不该问,他还没有想好,也许最后,又是和对方乱七八糟地度过一晚,这么想着,陆漓又退缩了,有些话,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说比较好。

陆漓不知道的是,对面房间的江北延也同样过得很煎熬。其实在健身房的告白,他没有提前做任何准备,看着陆漓离开的背影,一冲动之下便说出了那句话,那句在他心里压抑了太久的话,不管陆漓会不会觉得突然,江北延只是想让他明白自己的感情,这段时间不是在故意逗他,也不是在耍他,而是真的还爱着他。

当时的江北延只是在努力故作轻松,把话说出来的时候,心里非常紧张。陆漓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只是稍作了停顿,便直接离开了,江北延其实有些受挫。尽管他觉得陆漓也还喜欢着自己,但是他们分别和错过了十年,陆漓愿不愿意答应他,和他重新在一起,他并没有太多信心。江北延知道自己做得还不够多,不管陆漓同不同意,自己以后都会加倍地对他好。十年前分开的时候,江北延并没有想过陆漓还能回到自己身边,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重拾音乐,甚至更未想到,他和陆漓还即将会有一个孩子,江北延甚至有个有点迷信又有点好笑的想法,那就是,曾经上天从他身上拿走的一切,在十年后,都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还给了他。

电影室里。

视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播完了,画面返回到了首页,而大屏幕前的两个人根本无心顾及。

何屿年半靠在沙发上,双手抓着靠背,双腿被迫分开,面色潮红,嘴里发出诱人的低吟,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微眯了起来,眼神变得迷离,泪水随着身前男人的动作从眼角滑下,额前的头发已经汗湿了几缕。任袭则站在他的前方,宽厚的大掌抓着何屿年白嫩纤细的双腿,进行最后的冲刺。

何屿年嘴里泄出的低吟声突然变得高亢起来,双手猛地攥紧了沙发,就这样到了顶峰。

此后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到了周日却是一个很适合拍摄的好天气,清晨的阳光穿透白净的云层洒下,让人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四个人一早便起来了,因为今天要回以前的高中进行拍摄,出发时四个人都有些期待。

早上陆漓将一卷纱布藏进自己私人的背包里,他知道今天有一组照片要穿高中时的校服拍摄。不过这套“校服”比较特别,是按照他们学校校服的款式根据四个人的身材特意定制的,Andy安排制作的时候,还特意把陆漓的尺码稍微改大了一点,但即使这样,陆漓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他们的校服是白衬衫黑裤子,衬衫本就比较贴身,陆漓害怕鼓起的肚子被人看到,所以偷偷买了纱布,准备穿衣服之前在里面缠个几圈,就算不缠肚子上,也要把肚子上面的地方缠住,这样小腹看上去才不会拱起。

最开始听到公司说要穿校服拍摄的时候,江北延是很拒绝的,毕竟他们四个人都不小了,再穿成高中生,肯定会显得不伦不类。不情愿地试完服装,却发现似乎也没有想象中违和。比起高中时代,四个人确实成熟了不少,但这种成熟只会让人更加心动,而不会觉得违和,穿上曾经的衣服,仿佛还是当初那几个从校园里走出来的白衣少年,尘封的十年,好像连时间都被冻结了。一旁的Andy不得不感慨一句颜值的重要性,有些人生来就适合活在聚光灯下。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再回到学校,因为一早就做了封锁,所以现在学校里除了他们四个人就是工作人员,这样安静的校园总会让陆漓想起放学之后,自己一个人从琴房出来的傍晚,原本闹哄哄的学校一下子变得寂静下来,只有夕阳陪着自己,穿过小道,走出校门。后来,自己常去的音乐室变成了去吉他社,每次练完歌,出来的时候也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身边有了江北延、任袭与何屿年。十年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人觉得熟悉中又带了一点陌生,不知道现在的吉他社怎么样了……

“等上午拍摄完,下午你们就可以自由安排时间,想去哪里看都随意。”Andy看穿了几个人的心思,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选择回这边拍摄,除了因为符合这次的主题,也是为了借这个机会再促进一下他们四个人的感情。

第一个取景地点是刚入学校大门的校道,两旁种植的都是银杏,当年陆漓他们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在了。两排繁茂的银杏树每到10月末的季节就会变成金‌‍‎黄‌‍‎‎色‎‌,金灿灿的叶子随着轻风缓缓飘落,看上去大气又壮阔,银杏树下面是一排排的长椅,上面有的已经堆积了落叶,而校道上也铺了一层金‌‍‎黄‌‍‎‎色‎‌的落叶。

阳光从树枝的缝隙间洒下,伴随着一片伞状的银杏叶,悄悄落在陆漓的肩膀上,这样唯美的一幕,让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站在旁边的江北延也看得晃了神。

“咔嚓”一声,摄影师快速按下快门,捕捉到了这样美得令人窒息的一幕。

还没等陆漓抬手拂去肩上的落叶,江北延便先一步上前,将这片金黄的银杏叶子拿了起来,然后对着陆漓温柔一笑,把它收进了裤子的口袋里。两人之间的这种磁场实在太美好,就连摄影师都忍不住又抓拍了几张。旁边的几个人对江北延的行为有些不明所以,但陆漓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不禁脸颊发烫,过去的回忆逐渐浮上心头。

那也是一个深秋,学校的银杏树都变成了金‌‍‎黄‌‍‎‎色‎‌,落叶盖满了整条校道,看上去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从吉他社出来,学校的学生已经走完了,只剩下他和江北延并排着走在这条小路上。两人每一步都走得很慢,陆漓恨不得时间可以过得再慢一点,这条路再长一点,这样他们就能单独相处得更久一点。因为离得近,两人走路时手背时不时会碰在一起,陆漓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指尖的碰撞,“怦怦”乱撞起来。江北延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两人又一次碰在一起时,不动声色地牵住了陆漓的手。

十指相扣的那一刻,陆漓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绷紧了神经,本能看了看身后,发现整条校道上只有他们两个,才松了口气,慢慢握紧了江北延的手。他们虽然已经确定了关系,却没有在公共场合有过什么亲密行为,主要是陆漓担心被同学发现,所以一直在众人面前跟江北延保持着一定距离。乐团走红之后,他们经常会成为学校里的焦点,不同于早已经习惯了被人瞩目的江北延和任袭,陆漓对这样的生活还是有些无所适从,就连上课感觉到班上有女生盯着自己,他都会浑身僵硬,一举一动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江北延走在校道外侧,左肩背着吉他,右手紧扣住陆漓有些冰凉的左手。脚下的落叶被踩得吱吱作响,两人没有交谈,在这样的环境下,仿佛所有的言语都变成了多余,只要站在彼此身边,就是人生最美好的事。

两人走到一半时,校园里突然起了风,一排排金黄的银杏树被吹得“唰唰”作响,成片伞状的小叶子被风吹落,飘在两人的发顶和肩头。

陆漓停下动作,看着江北延头顶上的叶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北延望着陆漓这个笑,一时间便失了神,因为认识这么久,他还没有见陆漓笑得这么好看过。

“宝宝,笑什么?”江北延看他这个样子,很想直接抱进怀里。

“你的头上立了一片叶子,看上去……有点像天线宝宝……”

陆漓说着,再次笑了起来。江北延往头上一摸,果然有一片叶子,因为被头发卡住而立了起来,估计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想到可以博自己心爱的人一笑,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了。

取下叶子的江北延正准备把它丢向旁边垃圾桶,却被陆漓先一步抢了过去,然后放进了口袋里。

“你拿叶子做什么?”

“因为看到它,就会想起你。”陆漓眨了眨眼,露出从未有过的俏皮表情。

第一次被陆漓“调戏”了的江北延在心里默默咋舌,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把人往怀里一带,然后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

“江北延!”陆漓慌乱地擦了擦自己的唇,心虚地看向四周,“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江北延笑笑没有说话,风仍然在刮,漫天金‌‍‎黄‌‍‎‎色‎‌的银杏叶在两人的周围飞舞、盘旋,江北延默默牵紧了陆漓已经有了些温度的手。

十几年过去了,这片银杏树依然还在这里,而当年树下的少年,也早已成长为了男人,很多东西看似都改变了,但也有很多东西从未改变。

比如刚刚,江北延将落叶收进口袋的瞬间,仿佛也在对陆漓说——看到它,就会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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