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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次日醒来，你又一次发现：

你神清气爽，身穿‎‌‍内‌‌裤‍‎‍‎‌，睡袋里都收拾干净了。

但你清楚地知道昨天不是梦境，因为你睡在程译的身边，他硬邦邦的‌‍‌‎肉‌‍‎棒‎‌还顶在你的腰间，昨天夜里持续了很久，你在他手里‌‍射‌‌了‎‌‎‌两次就困意沉沉，他到最后都没有尽兴，意犹未尽地说：“帐篷里实在不方便，下次换个地方。”你脑子里留下了两个字：下次。

下次，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你转头观察起程译的侧脸，他的鼻梁很高，睫毛很长，下巴一夜长出了许多胡渣，他有些抬头纹，笑时眼角会有皱子，他的嘴唇很薄，很会接吻，总能轻易地掌控主权……

然后那张嘴张开了，眼角起了皱子：“想吻我是吗？”

他原来早就醒了，只是闭着眼没说话，他转身先亲了你一下额头，又凑在你的唇边说：“你让我等太久了。”你回了他一个不咸不淡的吻。

“什么时候醒的？”你问他。

程译苦笑了下，“你睡着的时候。”

那不就是没有睡？

你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

你们起身穿衣时，程译的速度再次超前于你，他顺便叠好了睡袋，整理好了衣物，以及藏起了一个用过的红色避孕套包装袋，他说：“原来压在了你身下，难怪没找到。”然后当着你的面放进了裤袋里。

你脸一红，装作不在意地问：“其他的呢？”

譬如那只润滑剂剂，不会后面突然被翻出来吧……

“全都埋在雪里了。”

阿菲和文晴还没起，你们乘机走出帐篷溜了一圈，程译特别带你去看了他的“抛尸”地点，那是一个结满冰的湖面，覆盖着厚厚的白雪，他带你走到湖中，找到一个雪堆踢了两脚，隐约露出润滑剂的一角，然后掏出裤袋里的垃圾丢了上去，红色的包装袋在白雪上格外醒目：超大尺寸。

你赶紧蹲下往那雪堆上又加了几捧雪，又重重地踩了两下。

你想到什么，忽然提问：

“夏天时，这里的冰会化吗？”

程译只是笑着看着你做完这一切，他答：

“不知道，我们可以夏天再来看一次。”

我们，我们是指谁？

我们四个，还是我们两个。

这个问题你没有问出口，太矫情了，你无法确定“下次”，也无法确定“我们”，你害怕，这只是一场假日限定，程译这个情场老手在和你玩偷情游戏，说的都是不作数的套话，你若较真了，就会输得倾家荡产。但你更害怕，程译说的都是真的——这样，你可能会把自己也输掉。

程译看着你，回答了这个没出口的问题，

“就你和我。

明年夏天再来次冰岛，好吗？”

我大概要输了，你想。

20，

说来好笑，你和程译吃过饭，上过床，还许下了一个来年约定，却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平日的沟通都取决于两个妻子之间的传话，这点他没问过，你也从未提起。

回程前，文晴提议分享旅行照片，想挑两张发朋友圈，于是你们有了一个#冰岛四人蜜月#群，你发了几张雪景图，阿菲发了百来张人物合影……于是这个群成了两个女人的p图工作间，各自p完了还会发到群里确认。虽然你是个设计师，理解构图需讲究细节，但你真的没明白：各个都穿得和熊一样臃肿，为什还要p腿，p胸。

刚落飞机这个群就叮叮连续弹出99+的消息。

你选择：消息免打扰。

紧接着，是10086和入境办事处的短信轰炸。

你选择：静音。

你的航班比程译他们的早，提前半日抵达上海，然后阿菲转机去广州。你在日上免税店买了香烟和洋酒，让她带给她爸妈，而阿菲全程低着头，沉浸在朋友圈增长的点赞数中，你粗粗扫了一眼，整屏都是点赞，这大概已经超过你微信的好友总数了。

她不仅能同时处理这些繁杂的消息，还能一眼看出你不在其中。

“江陵，你怎么没点赞？”

……

你打开微信，指尖停在那个通讯录-新的朋友上方，有一颗红色点点。

一个未知，又已知的好友申请。

——我是程译cy。

他下飞机了？你不自觉地看了眼四周，行李信息牌上并没有他们的航班，按照时间，此时的他应该在西伯利亚上空的飞机上。

“点了吗？”阿菲喊了声。

你回过神，打开简单的朋友圈，不用滑动便能看到阿菲那条内容，你按了个赞，然后回到好友申请里，点了通过，在“我是程译cy”的左边，显示着令你心跳加速的三个字：已添加。

“哦，点了。”

你匆匆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陪阿菲候完机，又排了很久的出租车。上了出租车你才重新打开微信，看了眼新加好友的信息。

两个小时前，

[程译cy]：你的名字很有趣

半小时前，

[程译cy]：飞机付费wifi太不靠谱了

[程译cy]：你到上海了吗

现在，

[靓仔的事你少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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