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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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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正文-----

米迦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养成了不好的习惯,总是早早的起来,想会儿事情,又能接着睡。在其他人的眼里,我总是起得很晚,不过也没关系,这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眼前的路西菲尔在熟睡,手还搭在我的腰上。昨天从医院出来,他带着我到了学校,到了郊外,到了画室,最后还是回来这里了。像是在向我显示着他真的恢复了记忆,整天都在拼命地讲着我们的过去,就怕我不相信他似的。

两个人在一起,很多事情的发生都出自本能,那一句句“我爱你”和“对不起”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还在耳边萦绕,久久没有消失。他肩上的齿痕,是我昨天晚上咬上去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真的痛,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以前常在爱情小说或是电影情节里看到过一句话,“我心痛你的心痛”,我以前总觉得这话太奇怪,不实在,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真有这么一回事。

“我爱你”容易理解,但是“对不起”怕是很多人都无法体会这三个字里面包含的苦痛。不过没关系了,他回来了,不会再有什么苦难纠缠着我们了。

“Lucifer,起来了,要上班。”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以前总是比我起得早,有些时候都离开了,我也还没起。或许是长途跋涉赶回来,又恢复记忆住医院,再加上昨天晚上又没节制地做了好几回,现在大概累得不愿起来。

“好。”明明眼睛都没有睁开,也没有打算起来的迹象,却还是满口答应了。

“要迟到了。”见他还没有要起来,避免工作迟到,我觉得还是有义务让他赶快起床。

“你亲我一口我就起来。”睡眼惺忪的路西菲尔笑了笑,小小的酒窝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不要,你要起不起。”两个人之间的这些小对话,从前经常上演。还是像以前一样,把他的手从我的身上移开,掀被子,下床。

“一点都没变。”还没迈出两步便被他用力往回拉,失去重心的我直接压在了他身上。轻轻的吻了吻,算是满足他的要求。

“这才乖。”如愿以偿的路西菲尔从床上起来,在衣柜里翻着衣服。

“左边的衣服已经帮你洗过了,就穿左边的吧。”他的衣服在他回家的那段时间已经全部拿出来洗过了,那时候我跟自己说,只要他能回来,我就让他回家,回我们的家。

“怎么还会帮人准备早餐,这么贴心。”梳洗好的路西菲尔对餐桌上的早餐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

“都是些简单的东西,你吃不习惯,喝点牛奶就好,其余的可以上班途中解决。”我真对做饭没什么兴趣,只会做些简单的早餐。这两年来,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每天关心我是否吃饱,为了不让自己常想起他,只能把被他养成的习惯一一改过来,学会了自己做早餐,也学会了准时吃饭。

“那是你做的,我要吃。”

“你不嫌弃?”

“你不是也不嫌弃我吗?我当然不能嫌弃自己的媳妇。”

“说什么傻话,动作麻利点,马上就要到时间了,车子还在我家,你看什么时候回去开回来,你没车子上班不方便。”因为进医院的时候开的是哥的车,昨天又跑出去外面闹了一天,车子还没开回来。

“今天晚上我陪你去吃饭,然后再回家拿车怎么样?”

“去哪里吃?”

“去以前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怎么样?”

“那家餐厅的老板移民国外了,餐厅早就结业了。”那餐厅以前我们常去,路西菲尔离开后我也常去坐坐,老板看我是熟客,得空也会跟我聊几句。得知餐厅结业的消息后,我更是常去那里,希望能牢牢记住餐厅里的一切,毕竟那里是我们常去的地方。

“怎么又难过了?”只是一个表情就能知道我的心情,路西菲尔专属的技能。

“想起那段时间经常一个人跑过去那边,原来都已经那么久了。”面对着路西菲尔,我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

“我还知道一家不错的,我等下给你发地址,下班后,我在那里等你。”路西菲尔安慰式的摸了摸我的头。

“好。”

拖拖拉拉的路西菲尔最后还是被我推出了家门,靠在门上的我,环顾着这个家,心想着是否能考虑把他买下来。

“宝贝,地址收到了吗?”早在中午就已经收到地址了,只是觉得没必要回复就省了短信,没想到时间都还没到,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收到了。你这么恶心地打电话你们家小秘书不鄙视你吗?”

“收到地址就好,那我就不过去接你了,自己过去可以吗?”什么接不接,我又不是小孩子。

“当然可以啊。”

结束了通话又继续整理床上的衣服。选衣服这事我很少做,我才不会因为路西菲尔会选衣服,只是恰好衣柜要收拾,才全部搬出来,一次性整理。穿上满意的衣服,到了商场,准备给路西菲尔选份礼物,算是庆祝我们重新在一起。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最后还是选了条项链,我想要他在我身边。

“送你的。”

到餐厅的时候路西菲尔已早早在等了,看着桌面的玫瑰花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间放在他前面的盒子让他咧开了笑脸。

“为什么要送我项链。”他打开盒子,看着我发问。

“不喜欢就拿回来。”我边说边伸手去抢。

“才不是,很喜欢。”长手长脚的他本来动作就不怎么协调,花了点时间才把项链带好。

项链其实并不适合路西菲尔,虽然他的脖子很长,带起来很好看。他是喜欢简单的人,项链带在脖子应该不会太舒服。

“不舒服可以摘下来的,只是送给你,也不一定要带着。”

“你送我的东西我当然要带着。”餐厅的环境很不错,跟以前常去的餐厅相比也不差,虽然少了点了回忆,但用于创造新的回忆似乎还不错。特别是小提琴演奏的歌曲,完全是我喜欢的风格。

“这家餐厅怎么样?”路西菲尔已经把食物吃完了,单手撑着头,看着我发问。

“可以啊。还有我最喜欢的歌。小提琴版的《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很特别。”边跟餐盘里的牛排做斗争边回答他。

“你送了我礼物,我也有礼物送你。”他的手就这样放在我眼前,一大一小的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因为大小不一,有一个卡在课第二节手指中间。

“干什么?”我不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想让他亲口说出来。

“我之前不是求婚了么?现在把戒指补上啊。”是有这么一回事,回他家之前。

“那算什么求婚啊。”

“那现在戒指也买了,你不会悔婚吧?”特地忽视他的委屈,为了避免让他看到我偷笑,低头继续吃着我的食物。

“拿来。”

伸手放在他跟前,要是这样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做,那我只能期待下次了。满眼笑意的路西菲尔,那是我最爱的表情,以后的日子一起过吧。路西菲尔拉着满眼泪痕的米迦勒走过那些我们曾经留下过记忆的地方,看着他好看的笑眼,心满意足。

从门口到房间,沿路的亲吻诉说着彼此的爱恋。在他白皙的后背上留下浅浅的吻,紧紧地抱着他,倾吐着我的歉意。后腰上的纹身让我很惊艳,仔细抚摸着纹路,像是刺在我身上一样,平添了心痛。

“为什么跑去纹身?不痛么?”我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

“纹的那一刻确实很痛,我都以为我要死了,但是过后,却发现也没什么,还抵不过心痛。”呼吸因为爱抚而变得急促,但却很诱人。

“有什么含义么?”吻了吻后腰上的纹身,仔细地端详起来。从字面上其实也很容易解释得清楚,“bite a file”徒劳无功。是觉得等待我的结果会是徒劳无功吗?

“你不是知道么。”惩罚性的轻咬着他的肩膀,让他老实说话。

“觉得等我是徒劳无功么?”把他轻轻的转过身,换了位置让我能更清楚地看清他的表情。

“是坚信等待不会徒劳无功。”这个结果我很满意,手足无措的米迦勒,躺在床上任我摆布的样子,让我很迷恋。

“这么漂亮的纹身,还有其他人看过么?”恶趣味的去顶撞,让他惊呼出声。

“没有,就你一个。”断断续续的回答,让人好生爱怜。

“对不起。”为了我消失的这两年,和他等待的这两年。

“我爱你。”为了我爱的他。

“我爱你”和“对不起”是我对这段感情最真实的告白。每一次的贯穿和顶撞,都宣示着我对米迦勒的爱,我知道他能明白。

第二天还是米迦勒把我叫醒的,这人这两年应该算是规规矩矩的过生活了。能早早地起床,还会准备早餐。

早餐的样式不多,只是比较常见的牛奶面包,营养麦片,都是些不花功夫却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他并不怎么讲究。或许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也不好意思让我吃,只是让我喝牛奶,其余的自己解决。

看着手上的表,也是应该出门的时间了,车也还没拿回来,上班会比较麻烦,还是提前出门比较好。没来得及讨个吻便被米迦勒推出了门,晚上能一起吃饭算是安慰了一下我受伤的心灵。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餐厅的位置,却迟迟没收到回复。摸了摸口袋里中午抽时间到外面买的戒指,期待着晚上的到来。

我是刻意提前到餐厅的,买的戒指很简单,而送戒指也没想要太隆重,毕竟我们都只希望平平凡凡地过我们的生活,但是为他点几首他喜欢的歌曲,还是可以的。米迦勒在我送出戒指前给我送了项链,项链的样式很简单,但意义重大,是希望我在他身边吧。真是可爱的家伙,连告白都这么含蓄。

用餐的过程很愉快,米迦勒对餐厅的氛围很满意,尤其是小提琴的演奏,更是让他称赞不已。只是米迦勒也太没眼力了,明明演奏的都是他喜欢的曲子,却也没一丝怀疑。当我把带着戒指的手放在他面前的时候,明明开心得不得了,还装作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

“干什么?”米迦勒这问题问得太没水准了。

“我之前不是求婚了么?现在把戒指补上啊。”在我们出国之前,我就向他求婚了,当时没戒指也没鲜花,但他还是答应了,你看,这才是真爱。现在只是把戒指补上。什么悔婚之类的话也只是跟他开开玩笑,当他把手伸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永远也不会再分开。

我是米迦勒,我有一个相处了两年,又消失了两年的爱人。他会给我送我喜欢的太阳花,会给我买我专用的空气清洗剂,会照顾我们的仙人球,还会陪我看日落、看星星、看日出。

我是路西菲尔,我有一个相处了两年,但又把他忘记了两年的爱人。没能在一起的两年,他受到的伤害我会一一为他抚平。我会为他取暖,给他拥抱,用我最真诚的爱弥补我们之间缺失的两年,去创造属于我们的将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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