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足够长，而我爱你如初

或许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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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美。爱着你的我想必也很美。

雪落在这座十年不曾下雪的城市。落在你的眉梢、领口。鬓染霜雪的你落在我的心头。我曾想，你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可眼泪是烫的，靠近你，心仍是跳的。

我想你把我拥入怀中。那是我世界末日的避难所。齐拍的心跳，交错的呼吸。若是有人在冬日里一同取暖，漫漫长夜便不再难捱。

你从不辜负你的承诺。连岁月都匍匐于你，这样一个你，却说爱着我。狼狈的，满身污泥的，失魂落魄的我。我不禁哂笑。我不信太阳会等待着星星。我不信玫瑰会是痛苦的信徒。可是如果。可是如果。

——如果爱令人永生，你是否爱着我丑陋不堪的灵魂。

我好像早已戒不掉你。我们之间捆绑着一条无形的锁链，我在这头，你在那头。只需轻轻一拽，我永远逃不出你的掌心。我变得患得患失，祈祷着这被锁住的时间没有尽头。

我筑起情感的囚笼，所有人都理应只是看客。偷心大盗只负责偷，不负责售后。可是我跑出好远才发现，自己的胸腔，不知何时已空无一物。于是我们交换了心脏，孤独地在各自的世界苟活。

我想要感受膝盖刮蹭你呢料西装的触感；后脑勺的头发被你手掌压紧得发疼。布料坠地后悉悉索索，霓虹与白炽灯窗外流动交错。我想爱你，我想深爱你。我想拥有你，我想为你所拥有。若给不了欢愉，请赐予我痛苦。在一个个欲望发作的夜里，我被你一次次温柔地屠杀。

囚笼打开了。臭着脸的男人走进来递给我一把钥匙。上面镌着一行爱的谜底：非关病酒，不是悲秋。

我自由了。

掀开布达拉宫下咖啡馆的门帘，找一张两人桌。被晒得胴黑的躯体，你为我扎起头发，后颈仍是如玉般乳白。你说你喜欢听我唱歌。于是我乘势借喝干酥油茶的茶杯，打着拍子为你唱一曲La Vie en rose。

“两人一起，没有到不了的地方。”我们异口同声。

我还想吵你、捣蛋、无理取闹，在你的余生聒噪不停。天天做你办公室的狐狸精。却在你主动的时候小鹿乱撞地像第一次。只你一个吻就消停。

把你的手掌借我吧。我想感受被温柔地爱抚长发。在你的梦里沉眠。我一遍遍低声呢喃过的情话和恋语，是否抵达你的耳边。在相思这场苦难之中，世间无人生还。

寥寥数载，我已无法想象去忍受没有你的岁月。你变得会翘班了，爱欺负人了，偶尔还用撒娇让我把持不住；我变得成熟了，会忍耐了，想你的时候会咬紧牙关。我们在爱里变得有人之常情，变得有习惯，可以称之为幸福。

爱你是我一生中最苦的修行。曾以为最讨厌的类型，只因你尚未出现；曾以为做不到的事，只因不是你为我背书豪赌；曾以为过不去的日子，只因你没有牵我的手。你是我一生中罪有应得的奇迹。而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山水迢迢，白雪昭昭。盖世英雄驾七彩祥云而来，紫霞凤冠霞披，一笑嫣然。一生信仰能奈何？唯愿长相厮守，皈依一人已。

牵我的手吧。然后一起去看星星，去看雪山，去看落日，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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