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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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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眠了,因为白汀寒

-----正文-----

罗希加了那位医生的联系方式,对方跟他说,白汀寒状态好的时候会告知他,让他过来。罗希谢过对方便走了。

白汀寒在他面前的时候表现得完完全全与普通人无异,只是偶尔的情绪失控让罗希觉得对方可能是太难过了,他从未往疾病方面想过。

罗希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他失眠了,因为白汀寒。

不同于以往在白汀寒身边只想逃离的情绪,他觉得,可能是命。明明白汀寒把他拉进沼泽,最后把他推出来一个人沉下去,罗希却心软了还想把对方捞出来,稍有不慎两个人又一起陷进去。

反正罗希孑然一身,没什么可在乎的,就当他圣母心泛滥,白汀寒如果要就拿去吧。

天蒙蒙亮了罗希才睡着,醒来便看了医生的信息,医生姓余,告诉罗希今天可以过来,白汀寒情绪很稳定。

罗希站在昨天的病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才推门进去。

白汀寒对着窗坐在床边,单人病房里的采光很好,可以透过窗看到医院的小花园,不过几乎都没什么人经过。

听见开门声,白汀寒转头往后看了一眼,看到熟悉的人,微微睁大眼睛,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眼里含着笑,“哥哥。”

罗希轻轻应了一声,缓缓走进去。

白汀寒给他拉了一张椅子,让罗希坐到窗边跟他一起看外面的小花园。

“徐昨天跟我说,你来看我了,我还不信,以为徐为了安抚我而骗我的,我心想,哥哥怎么可能会来呢?”

白汀寒笑了笑,“没想到是真的。”

罗希没有说话,陪他静静地坐着,直到太阳落下。

白汀寒收回目光,看向罗希,药物会让他保持情绪平稳甚至低迷的状态,和往日里完全不同,“哥哥饿了吗?”

罗希反问他,“你饿了?”

白汀寒点点头,但其实他不饿,但这个时间是吃饭的时间,他想哥哥应该饿了。

白汀寒转头看了看病房里的小厨房,私人医院的单人病房里应有尽有,大概是看白汀寒的病情并不严重,便给他配了厨房用具,好过坐牢一般的生活。

“我给哥哥做饭吧?”白汀寒起身去翻了翻小厨房的冰箱,自言自语道,“做什么呢……没有什么东西,我给哥哥炒两个菜吧?”说完又否定自己,“算了,我做的也不算好吃,我让他们送饭过来吧,可以吗哥哥?”

大概是知道了白汀寒是个病人,罗希很温柔,“都行。”

闻言,白汀寒便去打了电话,让人送饭过来,打完电话,他才重新坐回床边。

“哥哥,你为什么来?”

白汀寒似乎是终于鼓起勇气问出来,话音一落,罗希便感觉他身上的力都卸去一半。

他不知道罗希为什么来,来了还陪他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他低下头,明明已经说好了,说好了,他已经逼自己放下了。

药物好像压不住白汀寒的情绪,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溢出,手边的床单被白汀寒攥紧,惨白的手冒出青筋,血管上被扎的针眼清晰可见。

罗希起身垂下眼睛看他的手,上前一步握住了。

白汀寒却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似的,躲开了。

罗希叹了口气,觉得应该跟白汀寒实话实话,“你哥哥找我谈过,是他告诉我你生病的事,他让我来看看你,还说,会替你补偿我。”

果不其然,白汀寒闻言一下子抬起头看向罗希,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心里也不清楚看到罗希听他哥的话来看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罗希看他的反应有些好笑,继续解释,“但是我拒绝了。”

白汀寒有些伤心,“那为什么又来了呢?”

罗希反问他,“你不知道吗?”

白汀寒脑子乱乱的,他觉得自己又要发病了,闭上眼睛深呼吸,平复情绪,情急之下,抓住了罗希的手腕。

抓住手腕的手很用力,把罗希的手腕捏得生疼,惹得罗希倒吸了一口气,还得忍着痛安抚白汀寒的情绪,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白汀寒的后背。

幸好只是一点预兆,白汀寒自己缓缓平静了下来,他抬起手,看到罗希的手腕上的握痕,轻轻擦了擦,愧疚道,“对不起,我好像更严重了。”他以前从来都不会在罗希面前发病的,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罗希反握住白汀寒轻擦自己的手,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没关系。”

“哥哥,”白汀寒在满是罗希气息的怀里蹭了蹭,“你还是要走的吗?”如果是,那他宁可从未得到过这份温暖。

“你希望怎样?”罗希单纯在询问他的想法。

白汀寒摇摇头,没有说话。

病房的门被敲响,护工端着两份饭走进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白先生,我把饭菜放桌子上了。”护工将饭菜放好,快速离开病房。

罗希看见那几份冒着热气的饭菜,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他拍了拍白汀寒的后背,“先吃饭。”

罗希松开白汀寒,白汀寒却不愿意放开罗希的手,执拗地坐在床边,势要罗希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

但罗希显然不惯着他,就沉默地站着与他僵持。最后是白汀寒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放开罗希,“那先吃饭吧。”

护工端上来的饭菜很丰盛,应该是白汀寒特意吩咐过了。罗希坐下来,依次把饭盒打开,见白汀寒还坐着,叫道,“过来。”

白汀寒双手撑在床边,情绪低落,弯曲的脊椎骨彰显着拒绝之意。

等了几秒,白汀寒没有动作。

自己吃完走了算了,气死我了,罗希心想,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摊上一祖宗。

这念头刚起,白汀寒就动了,病号服随着他的动作摆动,里面空荡荡,感觉风一吹就能倒,直白地告诉别人这人如何的虚弱。

白汀寒坐在罗希对面,拿起一份米饭放在自己面前,象征性地夹了一块面前的豆腐放进嘴里没嚼两下就咽了下去。

罗希看了半天,觉得对方的表情如同嚼蜡,连带着他也吃不下去了。

罗希放下筷子,说,“我跟白涧阳说,他没办法替你补偿。”

白汀寒抬起头。

罗希继而道,“除非你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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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睡着了,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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